夜樺去而複返。
到門口時正好聽見王氏說風涼話。
清冷且滿是戾氣的聲音,使得王氏母女二人不禁背後一涼。
看清來人時,忙是下跪俯首低頭,心中頓時恐慌不已,“參見侯爺。”
夜樺似是冷笑,居高臨下,“原來你們認得本侯啊?”
明明隻是輕飄飄一句,王氏母女卻覺得下一瞬就會被扒了皮:“侯爺饒命,草民......草民隻是剛才不知曉侯爺來了府上。”
“你的意思是本侯若是沒來,你們便可以對本侯夫人冷言諷語了嗎?”
“草民不敢!”
王氏頭皮發麻。
夜樺輕笑了聲:“不敢?那剛才難道是本侯耳朵出了問題不成?!”
戾氣褪去,聽著笑聲似乎讓人覺得眼前的夜樺是個脾氣極好的人。
可王氏母女二人卻是喉間繃緊:“侯爺......草民方才隻是心疼侄女。”
“心疼侄女?”
夜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薄唇輕翹,“本侯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如此心疼侄女的,你這老婦當真以為本侯現如今是宋家女婿,就不會拿你們宋家人怎麽樣嗎?”
“......”
王氏母女被嚇得臉上血色全無,連連磕頭求饒。
隻聽夜樺哂笑一聲,媚眼驟冷,“金一,把她們兩個給我丟出去,往後本侯不想再見到她們二人。”
“是,侯爺!”
王氏母女怎麽都沒有想到夜樺會在回門日子,說翻臉就翻臉。
兩名侍衛直接架著母女二人就往外拖去。
“侯爺,好歹是一家人啊,侯爺!我家老爺也在朝中任職,乃是戶部......”
“呱噪!”
隨著夜樺的冷哼,架著王氏的侍衛反手兩巴掌扇了過去。
王氏瞧見侍衛眼中的殺意,她不懷疑,若是自己再吵鬧,對方會殺了她。
本是來看戲的母女兩人沒想到直接就這樣被丟了出去。
王氏母女被丟出宋宅時,狼狽不堪,來往行人都停下指指點點。
宋靈惡狠狠說道:“宋夕月,我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的侯府。
翠華居。
夜子晉一臉倦意地回到屋中,不過嘴角卻是掛著笑。
從昨日午後在院外遇見宋夕月之後,徐盈盈便一直坐立不安,等著夜子晉回來,不想卻是等了一晚上:“晉哥哥,你昨夜去何處了?我等了你一晚上!”
“我一夜未睡,無論什麽事情,等我睡一覺再說!”
夜子晉脫下外衣,喊丫鬟送來水準備洗洗睡上一覺。
徐盈盈則是冷臉喝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話不準進來。”
“是。”
“你這是做什麽?”
夜子晉不明白徐盈盈突然便臉,當即也來火氣。
徐盈盈走到門口四下瞧了眼,才將屋門給關上。
隨後昨天在院中發生的事情告訴夜子晉。
夜子晉聽後,冷靜下來,“她當真是這麽說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你說她要是真發現了我們,那可怎麽辦?”
沉思片刻之後,夜子晉搖頭,說:“不必驚慌,悅來樓本就是京城中聞名的酒樓,宋夕月家境優渥,去悅來樓吃飯再正常不過,她不是說了嘛,隻是像你,又沒說肯定是你!”
“就算她認出你來又與如何!”
徐盈盈皺眉,“可是我說我並未去過悅來樓。”
“這還不簡單,你來京城本就沒有多久,不認得悅來樓又如何?”夜子晉起身喝了口水,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盈兒,我們的計劃才要開始啊!”
說罷轉身拉住徐盈盈的手,“盈兒,時候還早,洞房夜的事情......”
徐盈盈不明白夜子晉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淡定。
“晉哥哥,那件事情你處理好了?”
並不是徐盈盈想打斷夜子晉,隻是想提醒他一聲還有未處理的事情。
要知道夜樺隻是給了他三日的時間查換親和下毒的事情,這眼看著就還有一日時間了,他居然這會還想著洞房的事情。
“我這忙活一夜就是為了那兩件事情,放心吧,都處理好了。”
“可是......”
“不用可是,這兩日你可不知道哥哥我有多辛苦。”
說罷便拉著徐盈盈上了床榻。
這場麵,早在悅來樓中便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徐盈盈早就沒有羞意,隻是片刻時間變占據了主動。
.......
傍晚時分。
宋夕月告別父母,準備啟程回侯府。
夜樺隻是來宋府待了片刻就離開,在他離開時,宋府所有人那都是鬆了口氣,這侯爺果然和傳說的一樣,脾氣古怪,行事狠辣。
“母親,今日的事情伯母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你和父親都要小心些,若是有事讓人去侯府尋我。”
顏氏握著宋夕月手,輕聲說道:“月兒,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你父親會處理好。”
“夫人,我們該回府了,晚了趕不上晚膳。”
秋時在一旁小聲提醒。
“父親母親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月兒,侯府不比家裏,你萬事都要小心謹慎。”
回到侯府。
夜樺還未回來。
宋夕月獨自回到出雲閣。
卸下頭上首飾,整個人輕鬆不少。
就在這時,夏季來報:“夫人,大公子在院外求見。”
“他來做什麽?”宋夕月蹙眉。
夏季搖頭,“說是有要緊事,並沒有細說是何事。”
“去告訴他,侯爺還沒有回來,有事等侯爺回來再說。”宋夕月此刻還在頭疼宋辰彥的事情,並沒有心思見夜子晉,見了隻覺得煩心。
可不想,夏季出門沒多久便又走了回來,“夫人,大公子說他是特意來見您的。”
“見我?!”
宋夕月意外,猜不透夜子晉見她究竟是為何事。
她重新穿好衣裳,“夏季,帶他去廳堂等著,告訴他我稍後就來!”
宋夕月還未到廳堂。
遠遠便聽到夜子晉在那哼著小曲,心情很是不錯。
宋夕月更是疑惑,心中實在是不明白夜子晉這葫蘆裏到底是賣得怎麽藥。
她還記得夜樺隻給他三天時間去查換親事情。
難道他這麽快便有了對策?
踏進廳堂時。
夜子晉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去。
隻見宋夕月一身紅衣,頭戴金簪,麵若桃花,豔麗無雙。
這一刻,他已然忘記手中還拿著水杯,直到杯中水漏到手上才回神。
“孩兒見過母親。”放下水杯,夜子晉趕忙起身躬身行禮。
宋夕月落座,淡淡問:“子晉這般著急見我,是有何要緊事情嗎?”
夜子晉抬頭,眼神落在宋夕月臉上,眼底的欲望更是毫不避諱。
在他看來,再過幾月,等夜樺一死,這宋夕月想要在侯府生存,必須得靠著他,到時候,她還會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