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麽多錢拍這字畫,我看你是瘋了!

麗園

“宛宛姐,洗好了?”

禾苗站在浴室門口,對剛走出來的人說。

麵前的人身上穿著她的新睡衣,長發披肩,那張臉蛋白`皙素淨,唯一遺憾的……就是臉頰上那塊突兀的疤鈐。

宛宛輕輕點頭:“嗯。”

“來,跟我回房間去。洽”

禾苗牽著她回到雲汐的那個房間。

“宛宛姐你先在這裏休息,我下去下麵看看晚飯做好了沒有。”

讓宛宛坐在房間裏床邊,禾苗說完了轉身去樓下。

從樓梯上下來,那彌漫的飯菜香更是迎麵撲鼻。

禾苗往一樓的廚房裏走去,就看到一個商譽忙碌的背影。

“商譽,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做飯。”

讓一個男人負責做飯,禾苗很是過意不去,但是宛宛今天是第一天來,她要跟她建立熟悉的關係,有顧不上其他。

這個時候商譽主動說晚飯由他來做,真是幫了禾苗的大忙。

“說的什麽話,總裁讓我留下就是幫你的,你負責陪陪她就好。”

商譽正在煮湯,轉頭回來笑著說。

禾苗走上前往湯鍋裏看一眼,車螺芥菜湯,看著清淡又美味。

“餓了吧,馬上就好。好久沒做飯,速度都變慢了。”他又說。

“不急,你一個人做,我都幫不上你,那麽多菜,哪能快到哪裏去。”

禾苗看案上的那些做好的菜,好幾道,全都是商譽做的,她隻能自愧不如,如果讓她來做,時間肯定會更長。

幫著把做好的菜端到飯廳裏,她再折回來,端另一道。

再次走進廚房的時候,不知道是走得急了還是什麽,腳下一個不注意,突然就滑了一下,差點沒摔倒。

正好商譽轉回來,看到了,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才讓她的身子穩住。

“小心!”

禾苗被嚇了一跳,站穩,看腳下,好像是一小灘水漬,像是什麽的的湯汁。

“謝謝。看我,真是有夠大意的。”

禾苗想到剛才她端菜的時候,有一道的湯汁比較多,手上沒端穩了,估計湯汁灑了一點在地上,結果差點把自己給滑倒。

“別慌,慢慢來。”

商譽笑著轉身去看鍋裏的湯,禾苗就去找了拖把來把地上拖幹淨。

最後再炒一個青菜,一切就都大功告成,商譽自己端著出去,禾苗則到樓上去叫宛宛下來吃飯。

宛宛跟著禾苗下樓,看著商譽,之前她跟雲汐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男人也一直跟在雲汐旁邊的,所以她對他的存在沒有什麽排斥。

三個人分別落座,禾苗主動先去盛湯,第一碗給了宛宛,第二碗給商譽,然後最後才是給自己。

宛宛不說話,喝著湯,樣子很斯文,宛宛就給她夾菜到空碗裏。

可是,她的神色,目光,總都像是出神的,或者說是心不在焉的,禾苗看她這樣,也沒有打擾,吃著飯,偶爾跟商譽說上兩句話。

跟商譽也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算得熟悉一點,彼此間還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可以聊,禾苗就跟他請教菜的做法。

“汐姐一直很喜歡吃魚,不過最近……就不怎麽能吃了。”

禾苗說到一半的話打住,省略了其中的一部分。

雖然宛宛是雲汐帶來的,但還是一個不清楚來曆的陌生人而已,禾苗擔心自己亂說話給雲汐造成麻煩。

“商助理,你做的魚真的很好,有空的話教教我吧,以後我也可以給汐姐露一手。”她笑對商譽說。

今天晚上的這一道魚,其實是再普通平價不過的羅非魚,但是讓商譽煎得十分地香酥,味道好極了。

“這個很簡答的,不是什麽手藝,你想學隨時都可以教你。”商譽笑。

“很香。”

一直低頭自顧吃著的宛宛抬頭,說了一句。

“謝謝。”商譽也對她笑。

等吃好了,禾苗讓宛宛跟商譽到客廳裏去坐,她去切水果。

晚上快八點了,牆上的液晶顯示屏在播著電視劇,宛宛看著電視屏幕,目光卻還是出神的,可見心思根本沒有跟著劇情走,好像,在她麵前的是一副靜止的畫,而不是走動演繹劇情的人物。

商譽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女人,他真的也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麽樣的經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禾苗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招呼大家吃,商譽問她是否還有需要買的東西或幫忙的事情,禾苗想一想,似乎都沒有了,商譽說吃了水果就要離開。

送商譽出門的時候,他又跟禾苗交代了一些事,基本上都是關於宛宛的,說如果發生什麽情況,不管多晚都可以給他打電`話,還要記得睡前睡前鎖好門窗。

禾苗一直聽著,點點頭,知道看著商譽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她才轉身回了屋子裏。

“天氣越來越寒涼了。”

禾苗走進來說,剛才就站在外麵一會,都覺得風很寒。

宛宛對著電視機,沒有應和禾苗的話。

禾苗走到沙發上坐下,就在宛宛身邊,她也看得出宛宛的心思根本沒有在電視劇上麵,想了想,說:“宛宛姐,要不,我們換個台好不?”

宛宛轉回來,點頭:“好啊。”

於是禾苗拿起遙控板,轉換頻道,看看都有什麽合適的節目。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電視了。”

身邊的人輕聲說。

禾苗轉頭看她——很久沒有看過電視?

“那平常,宛宛姐你在家裏都做些什麽呢?”

調到旅遊頻道,正好在播的一期是關於海島的介紹,飛機俯拍下是大片大片的藍,背景音樂也很悠遠,連帶講解員的聲音也是很舒服的,正好合適她們現在這樣的談話環境。

宛宛搖搖頭:“什麽都不做,就在房子裏。”

禾苗想起來,雲汐跟她說的——推斷宛宛在家的時候是一直待在一個房間裏不怎麽出門的。

她手臂上的那些劃傷的痕跡,在異常白`皙的皮膚上特別明顯,禾苗去找了藥膏來,給她塗。

“來,我給你上藥,很快就好了。”

她坐在她身邊,在棉簽上擠藥膏。

宛宛乖乖地給她上藥。

“你長得跟雲汐不像。”她突然說。

禾苗一怔,笑了:“嗯,是不像,我們不是親姐妹,不過汐姐對我很好很好。”

話題似乎可以往下,禾苗試著問:“宛宛姐,我今年二十了,你呢,你記得自己的年齡嗎?”

之前這個問題雲汐問過,但是沒有得到答案,禾苗卻還是可以問,因為,或許哪一次,就讓宛宛想起來了也說不定。

可這一次,宛宛還是搖頭。

“我想不起來——”她皺眉。

“沒關係,不著急,你慢慢想。”禾苗安慰,很細心地為她的手臂上藥。

宛宛的目光轉回電視屏幕上,看著那些淺灰色的島嶼和碧藍的海跟高遠的天,目光迷茫——

“我什麽都想不起來,連我要去找誰,都想不起來了……怎麽辦,怎麽辦……”

她自言自語般地呢喃著,神色開始有點慌張。

“不要緊的,宛宛姐,你聽我說,你想不起來是因為你還沒有休息好,你累了,隻要你好好睡一覺,很快就可以想到了。”

看她這樣,禾苗心裏也有點擔憂,她不是雲汐,很怕宛宛再有什麽情緒,自己會應付不來,隻能勸她先休息。

“來,我們上樓去休息好了。”

也沒有什麽好看的電視,也沒有什麽要做的事,禾苗想還不如讓宛宛早點休息,然後她也可以再看看心理學的書。

把宛宛送回了房間,禾苗先去洗澡,然後回自己房裏去,靠著床頭在看書。

不一會,有人擰門進來,禾苗還有點被嚇到,大概是因為自己平常一個人已經住習慣了。

轉頭一看,是宛宛正走進來。

“我想在這裏睡。”

她說。

這裏?禾苗看自己的床,試著問:“那要不,我去那邊,你在這裏睡?”

宛宛還是搖頭,“不要,我來跟你一起。”

宛宛看著她,雖然年紀比禾苗大,但是那神色,很茫然,帶著無助跟依賴。

禾苗點頭:“好。”

“那你來**。”

禾苗決定讓出自己的床給她,然後自己去拉開衣櫥拿了一床棉被要在地板上打地鋪。

“我睡地上,你睡床。”

宛宛說,然後就坐到了地板上去了。

平常禾苗都有勤奮做清潔的,所以地板上很幹淨,但她還是不同意,“宛宛姐,我來睡地上就好了,不要緊的。”

現在還沒有到真正的冬天,隻要鋪上一床厚被子,地板上照樣能睡得舒服。

宛宛不再與她爭,坐到了床沿邊,目光看到禾苗放在床頭的那幾本書。

她伸手拿起來看。

禾苗就由著她看,自己忙著鋪地鋪找枕頭什麽的。

“還有沒有別的書?”

翻了幾頁,宛宛問。

禾苗抬頭看自己的書桌上,她高中畢業後就沒有再念書,後來進谘詢中心幫雲汐的忙,看過的,也就隻有心理學之類的書籍了。

“我找找——”

她沒有,但是她記得雲汐好像有些別的書,於是起身去雲汐的房間找。

在雲汐的房間裏看到兩本書,一本是南懷瑾的書,一本是圖文本——關於古典風物的散文集,書裏配有拍得很美的古典飾品的插圖,然後下麵配一段出處的解說,還有一些相關的詩句。

雲汐喜歡水晶,也喜歡古風的東西,這是那時候雲汐離開慕家來這邊住,某一次跟禾苗出去逛街的時候在書店買的,看完隨手就擱在這邊房子裏了。

也再沒有別的什麽其他的了,禾苗拿了那兩本書,回到自己房裏。

“宛宛姐,隻有這個了,你看看你喜歡不?”

如果宛宛願意看書,那麽她也能消磨時間,然後入睡,這樣禾苗就好照顧多了。

宛宛接過那兩本書,翻了幾頁,低著頭看著,沒說話。

但是禾苗感覺她似乎對這書還挺有興趣,鬆了口氣,拿了兩本自己要看的心理學的書,走到鋪好的地鋪邊坐下,背靠著衣櫃,也認真看起來。

時間已經是晚上快九點,差不多看個一小時,就可以睡覺了吧——

……

慈善晚宴會場

這邊,晚宴已經接近尾聲,少不了的,又是一場壓軸的慈善拍賣。

在拍賣開始之前,是一段跳舞的時間。

燈光暗下來,樂聲也變了,慕彥沉放下酒杯:“我們跳一曲,如何?”

“嗯?”正無聊的雲汐抬頭看他:“……跳舞?我不是很會。”

跟慕彥沉一起的話,人家肯定會更關注,那如果她出糗,就是大大的丟臉了。

“還是不要了。”她說。

“怕什麽,有我帶著,不會也能跳得好。”

慕彥沉已經起身,扣上自己的西服扣子,然後彎身,標準的姿勢向她邀請。

雲汐暗暗咬牙,都這樣了,她總不能還繼續坐著不動啊,隻能也跟著站起來,將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中。

果真,眾人的目光就都齊聚了過來。

慕彥沉完全不當一回事,牽著她出來,手扶著她的腰,帶著她跳起來。

幸好還有別的跳舞的人在身邊,不是他們倆單獨再跳,至少可以分散一下視線。

其實雲汐會跳,隻是少跳,而且此刻,大家都看著,她就會更緊張了。

“放輕鬆,把他們都當透明的。”他跟她貼很近,親昵地在她耳邊對她低聲說。

“還不都是你,你不要跳我不是就不用緊張了。”

她低聲埋怨。

他勾唇,低低地笑,“他們都好奇我的腿,那麽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已經好到什麽程度……再來,第一次向你邀舞的人不是我,我總要扳回來。”

“什麽第一次——”

雲汐脫口問道,然後才突然想起來,曾經,車禍後他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參加慈善晚宴那次,有人向她邀舞,他隻能做在輪椅上看著。

那一次,她還跟他開過一個玩笑呢——

想起來,就想笑。

“專心,要不然我再厲害也救不了你,慕太太。”

慕彥沉無奈又寵溺的語氣,帶著她,兩人共舞的身姿很美,那一種默契,更是羨煞旁人……

有人讚賞,自然就有人嫉妒。

好比宋清雅。

剛剛,也有人來邀她跳舞,隻是她拒絕了,因為她的眼中,一直關注的就隻有慕彥沉那一邊。

可是看著他牽著雲汐過去跳舞,真是讓她覺得心裏堵得慌,何況雲汐還邊跳舞邊一直跟慕彥沉在說話。

“清雅。”坐在一旁的沈心,儀態端得很好,一派豪門貴婦人的模樣。

宋清雅轉回頭。

“今天晚上我真不該來。”她說。

來這兒,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不開心。

沈心卻說:“其實,為什麽你就不考慮考慮方紹為,他也不錯,就算突然多出來個兒子,也是個不健全的孩子,連話都不會說,你擔心什麽。你若是跟他,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還擔心他不聽你的?”

方紹為跟方正就坐在隔壁那一桌,她悠悠對自己女兒說,聲音是隻有隻有兩人聽到的音量。

“我不要。”宋清雅很執拗,目光還看著跳舞的人中的那一對。

耳邊有隱隱聽到別桌的女性在說什麽慕彥沉真的很帥,說他的妻子好幸福什麽的,更是讓她心裏堵得不行。

沈心歎口氣,沒有再說話。

連著跳了兩曲,燈光重新亮起,各自回到座位上。

台上的司儀握著話筒在說話,是關於接下來的慈善拍賣的內容。

“看看有什麽喜歡的。”

慕彥沉對她說。

“你都給我買,是不是?”雲汐笑問。

“嗯,不過,我看你收集的那些,都差不多了吧,還會缺什麽嗎?”慕彥沉挑眉。

有時候雲汐翻著她的那些寶貝,慕彥沉跟著在旁邊看看,真是琳琅滿目什麽都有,她還會跟他介紹一下各種晶石的名稱以及所謂的作用什麽的。

在他看來,她應該什麽都收集了,沒有什麽是她沒有的類型了吧?

“缺,當然缺,大自然形成的東西那麽豐富,我怎麽可能已經全部擁有了,我還有太多想要的……”

她看得上眼的,有能力擁有的,都買了,但是還有一些是她喜歡但是未擁有,還沒有看到過實物的。

兩人說著話,拍賣已經開始,一開始是些字畫什麽的,雲汐就看別人拍拍就好。

後來介紹到一副字畫。

“……下麵這一件,來自明代董其昌行書《白居易琵琶行》……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又號香光居士,能畫尚書,又享高壽,傳世作品很多,不管是書法還是繪畫作品,都對後世影響深遠……”

司儀在介紹新一件藏品,雲汐聞言,轉頭去看。

“喜歡?”

身邊的慕彥沉問。

“嗯,董其昌的字不錯的。”雲汐點頭。

“那麽——”

“哎,這個我純粹就是欣賞,不需要擁有的。”感覺慕彥沉想要拍,雲汐趕緊道。

對於字畫方麵,她也不是專家,喜歡歸喜歡,看看就好了。

慕彥沉點頭。

這邊,一直心不在焉希望盡快結束好回家的方紹為,聽聞介紹,目光看向台上,工作人員一人一邊,撐著一幅字畫。

曆史的痕跡,在字畫上留下泛黃的顏色。

聽著此作品的介紹,他腦海中,突然回**起一個人的聲音……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曾經,有人很喜歡這首詩,常常會念給他聽。

他喜歡聽她的聲音,念著這些古文時的感覺,特別有韻味——

“董其昌的書法我喜歡,雖然他總是先模仿前人,但又不拘泥於前人,創出了自己的風格——”

腦海中,還是那個人的聲音,還是她曾說過的話。

會場中,對這字畫有研究有興趣的人陸續舉了牌。

方紹為出神地想著什麽,在拍品就要落入別人之手的時候,才立刻舉起了牌子。

跟他競爭的是另一個企業的老總,中年的年紀,看著肥頭大耳,並不像是個好字畫的風雅之人。

可是,有錢就能拍,何況關乎麵子。

於是,那一副字畫,在他們兩人的競爭中,飆到了異乎尋常的價格。

雲汐轉頭看方紹為,以前的慈善晚會,不是沒有過字畫,但是,沒有看過方紹為這個樣子。

董其昌……他很喜歡麽?

最後,那幅字畫最終被方紹為拿下,方正麵上笑意然然麵對眾人驚訝的目光,好似早就料到是自家兒子標得。

等到下一件拍品上來,方正說要先走,方紹為跟出來送。

出來的時候,他卻對身邊的兒子說:“花那麽多錢拍這字畫,我看你是瘋了!”

方紹為腳步一怔——

父親已經邁步往門口而去,門外有他們的人,立刻跟上,他再沒有跟上去。

瘋了?

方紹為心中苦笑。

……自四年前開始,他就再沒有正常過了吧?

下一件拍品,巴掌大的盒子中,是一枚白幽靈。

聽著介紹,雲汐盼著早點拿下來給看看。

慕彥沉看她這伸長脖子的模樣,暗自好笑:“這就是你說的,你的菜來了?”

她平時會跟他說,水晶是她愛的菜。

“嗯。”雲汐點個頭,目光依然還看著台上。

不一會,有帶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捧著打開的黑色盒子,下來讓前排的賓客一一欣賞,等大家都大概看過了,再重新返回台上,競拍開始。

“它有什麽特別的?”慕彥沉不了解這些,正好請教自己的老婆。

“剛剛你有沒有看到,那一枚兩指寬的白幽靈晶柱裏,包裹著霧狀的山影,像是一個金字塔,這個就叫白幽靈金字塔。”

雲汐說。

慕彥沉挑眉。

“有的白幽靈裏沒有金字塔的,有的話就是好東西,而好東西裏麵還分等級,有的一個晶柱裏有連綿的幾個大小不一的金字塔,那就是極品,你不覺得大自然很神奇嗎?”

說到這些,雲汐的眼睛就會放光,慕彥沉笑了。

“嗯,你盡管拍吧。”

這種事上麵,她領路,他隻能做她的強力後援了。

雲汐對他笑,他又加了一句:“但我可是要回報的,暫時累積著。”

突然悟到他說的是什麽,雲汐咬唇,輕瞪他一眼,趕緊轉回來看競拍的情況了。

其實,晶石這個東西,遇不到內行的人的話,競爭不是很激`烈的,價格也不是也別高,因為大多數女生更喜歡珠寶之類。

起價八萬,雲汐舉了牌。

沒有人跟著舉,她想,自己應該可以很輕鬆拿到。

但是,在最後時刻,另一個人也舉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