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星?”冷臨克回頭看到葉繁星整個人都愣住了,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跟前,他以為自己看錯了,“葉繁星?”
他摸著她的臉頰,感受著她的溫度。
“你不是?”
“嘿嘿,我不是被拉去做實驗了嗎!”葉繁星替他接話。
看他臉上的表情如此豐富還是頭一回了,真是忍不住的開心。
冷臨克再看一眼病床的女人,蘇念念?
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再看葉繁星麵色紅潤,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繁星拉了他的手,“二叔,我們出去說,別吵著她睡覺了,畢竟她也是為了爸爸做出犧牲了。”
冷臨克幾乎木愣愣地被她拉出門去,看著活蹦亂跳的葉繁星,他原本劇烈跳動的心也平複了下來。
---
半個小時之前。
給葉繁星做完一連竄的身體檢查,付瀟眉頭緊皺。
“怎麽了?付醫生你有話直說就可以。”葉繁星說。
付瀟說:“你和你爸爸的血型不同,就算強行做實驗,實驗結果也不能作為參考依據。”
“什麽!”激動的還是蘇念念,“那可怎麽辦!”
好不容易把葉繁星推火坑裏了,怎麽就能這麽跳出來,而且毫發無傷!
“你嘍!你也是親女兒,查你的血型了!”付瀟直接讓護士去抽血。
在場的人臉色都要垮下來了,這是把他們當猴子耍嗎!臨門一出血型不同不能做實驗?!
“我不要!我不要!我是過敏體質!我不行不行的!”蘇念念激動地大吼起來。
“過敏體質也好過血型不同,來,抽血查血型!”付瀟說。
護士上前,許思柔下意識地擋在蘇念念麵前,“這,這繁星是我先生的親女兒,怎麽可能血型會不同!付醫生沒有誆騙我們吧!”
“這位女士就算沒怎麽讀書也該有點生物常識,父女的血型不一定是相同的,這是檢查結果,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去去質問醫院,我偽造不了這東西。”付瀟說。
血型的確不同,上麵明明白白的標注了。
許思柔一咬牙說:“既然繁星不能做實驗,那不如直接把藥物注S-進我先生的體-內!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再拖延時間了!”
“這怎麽能算拖延時間,你們之前的建議就很好,的確應該先做人-體實驗,畢竟有什麽不良反應實驗者都可以口頭說出來或者肢體表達出來,我們好進行下一步治療,可蘇先生已經重度昏迷給不了回應。這位女士的意思,自己女兒就不能做實驗,別人女兒就可以了?這私心未免太明顯了點!對吧,冷大少爺!”
付瀟這話是把所有人的口都堵住了。
堵得啞口無言。
一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戲碼就這麽成功上演。
冷昂看一眼自己的兒媳,不得不說:“念念,你為了你爸爸犧牲,等你爸爸醒來我會一五一十告訴她,放心跟付醫生做實驗去吧!”
“我不要!我不要做實驗!我才不要做這麽可怕的實驗!墨初,老公,你幫我說句話啊!”蘇念念著急地跟冷墨初求救。
冷墨初原本緊捏的拳頭鬆開了說:“繁星都自願做實驗,你身為嶽父的女兒,不能這麽推遲,我支持你去做實驗。”
蘇念念幾乎癱軟在地上,這群人都瘋了嗎!
居然把她硬生生吞到火坑裏!
蘇念念惡狠狠地盯著葉繁星,“一定又是你耍的計謀!葉繁星,你是要把我整死了才開心啊!”
“從頭到尾都是你們讓我做實驗,我確實也同意。你怎麽現在還怪到我頭上來!”葉繁星無辜地說。
冷昂撇開頭,都想直接走人了。
蘇培誌死活他可不關心,他就想著葉繁星能死,為女兒報仇。
這下好了,搬了石頭砸壞了自己腳,把自己兒媳婦賠進去了。
許思柔也要崩潰了,怎麽能讓女兒做如此危險的實驗!
“付醫生,這實驗要是失敗會有什麽後果?”許思柔顫抖著嗓音問。
“爛手爛腳爛臉唄。”付瀟漫不經心地說。
蘇念念直接給嚇暈在地上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唄!”葉繁星聳肩,跟冷臨克說了剛才的事。
冷臨克眸色很深,“這麽說來,他們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不是!現在蘇念念做了實驗,情況穩定。那些不良反應確實出現了,比如劇烈嘔吐,嘔血什麽的,付瀟都及時記錄下來馬上進行改良了。這麽一來,我爸爸能安全醒來的幾率很高。”葉繁星說。
“有付瀟在,放心,你爸爸一定會醒來。”
諾貝爾醫學獎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拿獎。
付瀟的確在對抗AR病毒上有不錯的貢獻。
雖然AR病毒在非洲肆虐了很久,可付瀟在學校的課題做的就是AR,如果要說誰對AR病毒最了解,那一定是付瀟了。
所以付瀟一來醫院,隻要拉出蘇培誌的病曆就清楚蘇培誌得了什麽病。
她很放心,也很相信付瀟。
更加相信她的二叔冷臨克。
如果不是二叔讓付瀟來醫院幫忙,她當然不可能知道爸爸得了什麽病。
外麵都傳言她把爸爸氣死了,這鍋她差點就背定了。
爸爸是感染了AR病毒,這怎麽也不能是她氣出來的。
總算是把這個弑-父的罪名給去了,不然她這輩子不僅在愧疚中度過,還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重要的是爸爸能平安度過。
冷昂早就回去了,忙活了一天卻是一肚子氣。
冷墨初留下陪蘇念念。
許思柔在蘇念念嚇暈的時候也跟著暈過去了,這會兒都沒醒來。
“二叔,要不是你,今天我都不知道怎麽辦!”葉繁星說:“感恩二叔!我欠你太多,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他輕描淡寫地說。
“好說好說!”她咯咯笑著。
他摟她入懷,兩人似乎沒有明著說出些什麽,可是兩人的心卻越靠越近。這點,他們彼此之間都有感覺。
葉繁星覺得自己很幸福,以前姥姥是她的靠山護她周全。
現在二叔成了她的靠山,有什麽事,隻要找他,他似乎總能幫她解決,哪怕不找她,他好像也能提前幫她設想好最壞的打算。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啊,為什麽讓二叔對她另眼相看。
想起來他今天在董事會專門跑去給她拖延時間,而她在醫院和付瀟找出父親的病情。
到了董事會,兩人又配合默契。
天造地設,她簡直想這麽形容他們!
不遠處有一道複雜又怪異的目光。
葉繁星和冷臨克都感覺到了。
葉繁星回頭就看到冷墨初衝著自己笑。
冷墨初現在沒坐輪椅。
那是因為她懇求付瀟出手治療冷墨初,畢竟他是被自己設計,又被二叔打了一頓才不得不坐輪椅。
“二叔。”冷墨初慢慢走過來,先喊冷臨克。
冷臨克嗯了一聲,沒有正眼看他。
冷墨初也不介意,又看向葉繁星,“我來看看念念,聽說嶽父大人明天一早就能醒來,繁星你可以早點回去休息,這邊我來守著。對了,謝謝你讓付醫生給我治療,我現在能站起來走了,他的針灸技術確實非常厲害,幾針下去我都能站起來了。”
“付瀟在骨科方麵有很高的造詣,幾個療程下來很快就能好起來,你身體好了就行。”葉繁星說。
“認識這麽厲害的醫生,我真是羨慕,我請付醫生做我私人醫生,給他天價都不做,隻說是看在你的麵子才給我治療。”
“我哪有那麽厲害!付醫生是二叔的朋友,他是看在二叔的麵子,可不是我的!”葉繁星看著身邊的男人滿滿的驕傲。
揚起腦袋衝著他笑得很甜美。
冷臨克唇角一揚,輕捏了她的鼻尖,葉繁星努了努嘴很是配合。
冷墨初雙手交握,骨節分明的手指幾乎被捏出了猩紅的痕跡,他雙手放進口袋,“原來是二叔的朋友,二叔的朋友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輩,一個比一個厲害!”
就好比殺他妹妹冷懷鈺的凶手原本是可以死刑的,結果被二叔的朋友律師呂溫書給硬生生翻盤改成了無期,如果在監獄裏表現的好,還有可能提前出獄。
冷臨克的視線掠過冷墨初的,他的話帶著若有似無的嘲笑,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可這話又不像是從冷墨初嘴裏說出來,你說他嘲笑吧,又似乎是在誇獎。
這孩子怎麽看著跟從前不太一樣。
蘇培誌的確是在第二天醒來,但是是在半個月之後才開始慢慢好轉起來。
反倒是蘇念念,卻是在半個月之後才醒過來。
她本就是過敏體質,又做了這樣高風險的實驗,身體狀況確實很差,好在沒有落下後遺症,沒有爛手爛腳也沒有爛臉。
葉繁星期間來看過幾次,確定父親沒事了,她自然就不用再來醫院。
反正付瀟會把父親的病情隨時告訴她。
在蘇培誌不怎麽清醒的半個月裏,許思柔倒是安安分分守在醫院,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守在蘇念念的床-前,生怕蘇念念有個三長兩短。
自己的女兒遭了這樣的罪可把許思柔心疼壞了。
蘇培誌一好轉第一時間就來看女兒蘇念念,也真真把他感動壞了,這女兒居然拿自己做實驗,為的就是救他這個父親的性命。
這女兒沒白疼,沒白養啊!
許思柔這會兒忍不住就要添油加醋一把,“你的大女兒就知道在公司混個臉熟,你一病倒,她第一時間就去搶董事長的位置!雖說付瀟是她找來的,可她也是為了證明你得的是傳染病,而不是被她氣的,她隻想要葉氏集團!完全不顧你的安危!你看看這些日子,見她來看過你嗎!”
葉繁星自然是來看過的,隻是她每次來的時候父親都在休息。
她也隻是遠遠地站在病房外麵看著,畢竟蘇培誌還沒好全,醫院也不讓她靠近,何況她也不需要自己來看爸爸的時候,他非要清醒地知道。
雖然父親對她不怎麽樣,可畢竟是她這個世界唯一的血親了,她隻想爸爸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蘇念念可以靠近蘇培誌,她身體裏已經有抗體了,能對抗AR病毒。
所以蘇念念就順理成章地留下照顧父親,趁機博得一個孝順的美名。
蘇培誌越想越生氣,這個葉繁星果然如他所料白眼狼的很!
自己生病期間就隻想窺覷葉氏集團,完全不顧他的生死。
倒是許思柔母女為了照顧他,臉色都憔悴了很多。
許思柔眼見著蘇培誌聽進去了,說:“老公,有些話我不得不講。你看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讓我們母女可怎麽辦!我們哪鬥得過葉繁星!就好比這次你一病倒,誰來掌管公司都不知道。連董事會那些人都想搶這董事長的位置!”
許思柔又把之前的董事會蔡宏雲想要董事長位置的事添油加醋一番說了一遍。
蘇培誌氣得火冒三丈,“還有這種事!這些人就那麽欺負你們母女!”
蘇念念再一陣哭泣,“爸爸,我一心隻想救你的命,盼著你醒來。我哪裏顧得了你的公司!姐姐一心要搶走公司,我們也根本攔不住的……”
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本就是未知數。
蘇培誌想到這一次許思柔母女對自己的不離不棄,再一看蘇念念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心裏一陣肉疼。
他要是死了,這母女倆果然被那些人欺負!
“阿柔,你以後就是葉氏集團的總裁,我給你們分配股份,以後每年公司的紅利都少不了你們!哪怕以後我有個不測,股份在你們手裏別人也休想拿走!”蘇培誌說。
許思柔眼前一陣亮光,女總裁啊!還是葉氏集團的!天哪,這可得在那些名媛麵前炫耀很久!
“至於念念,爸爸的寶貝女兒,你放心,爸爸絕對虧待不了你!該是你的,全都會給你!”蘇培誌經過一次看到了蘇念念對自己的孝心,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
有這話做保證,許思柔心裏更是喜悅,看來是妥了。
這葉氏集團,以後蘇培誌肯定是留給蘇念念了。
葉繁星,你就別惦記任何東西了。
---
冷家莊園內,葉繁星和牧晨曦在廚房裏忙碌,小十二搬了個小板凳也坐愛廚房裏剝毛豆。
付瀟帶來了好消息,那就是父親蘇培誌可以出院的消息,並且病情穩定,出院之後觀察一段時間,病情一直好轉沒有加重就說明已經可以痊愈。
今天葉繁星特意下廚是為了感謝付瀟。
一呢,付瀟之前救了牧晨曦,她本就欠他一頓飯。
二呢,付瀟這回又救了父親,她自然更要盛情款待。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是曾彩進廚房問。
葉繁星笑著說:“不必了,曾小姐在外麵休息吧,我們這邊人手足夠了。”
“那好,有什麽需要記得一定要叫我。”曾彩說著又問小十二,“小寶貝,跟媽咪一塊出去嗎?媽咪陪你玩遊戲好不好?”
小十二對這個媽咪似乎一點不親切,甚至都沒好臉色,哼一聲,自己把凳子搬起來,直接坐到葉繁星的腳下,接著剝毛豆。
曾彩顯得很尷尬,牧晨曦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更加尷尬。
這小孩對自己親媽未免也太沒好臉色了吧!
葉繁星也沒多說什麽,直到曾彩出去了。
牧晨曦憋不住問:“那就是小十二的親媽啊?就這麽一直住在二爺家裏,你不尷尬嗎?平時你們都怎麽處的啊?這一屋子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二爺平常睡在誰的房間?還是輪著來?”
“我去,你腦子裏都裝著什麽。曾彩睡在我以前的那個房間,負責照顧小十二。不過小十二不太喜歡跟她一起,晚上都他自己一個人睡。”
“嗷,那你呢,睡哪?”
“我……我睡之前房間的樓上。”葉繁星說。
牧晨曦又哦了一聲,“你之前不是說你樓上就一個主臥那就是二爺的房間!”
“我說了嗎?”
“你說了啊!你的意思,你現在睡二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