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尚可嗎?沒別的關係了嗎?”葉繁星忍不住好奇地問。

其實她挺想知道母親這樣的人身邊的追求者一定不缺,為什麽偏偏選擇蘇培誌結婚呢?現在想來,蘇培誌可能是冤大頭。

母親懷了身孕找的接盤俠。

所以和母親關係匪淺的男人就有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了!

難不成媽媽還釣了總統嗎?

“葉小姐是想讓我跟你母親有什麽關係呢?”占柯衍脾氣真的很好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純粹好奇而已,隨口一問,您隨便一聽就行。”

車內很安靜,總統不說話,葉繁星也不好意思搭話,顯得自來熟很想跟總統攀親戚似的。

現在是去看冷二叔的路上,起碼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葉繁星決定挪到窗邊看風景。

路上真沒什麽風景,光禿禿的山,臭烘烘的水,一路的汽車尾氣,偶爾還有直升機從頭頂飛過,鬧哄哄的。

“我以為你在莊園裏受了驚嚇,一定會跟別的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占柯衍突然說。

葉繁星一愣,然後咧嘴笑起來,“他們恐嚇我而已,無非就是要命一條,倒不是怕死,就覺得死了可惜,還沒活夠。”

占柯衍的臉上又揚起了溫和的笑意,看她的眼神更帶著慈祥,“那就好好活著,別跟你母親一樣早早地離開人世,很是可惜。”

“我很惜命的,我男人很多錢呢,沒花完都不想死。”

“臨克的眼光很不錯。”

“那可不,他從小就暗戀我呢!”

“哦?是嗎?他跟你說的?”

“那當然了,他自己親口說的!我再問他,他又不承認了。我二叔可傲嬌了!”

占柯衍見她每每講到自己老公就掩不住開心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這麽喜歡他,放心吧,我會盡全力保住他,哪怕這輩子出不來,我也給他安排最好的牢房。”

“????”您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是讓您保他出來啊,為什麽還有出不來這一說?

摸我腦袋幹什麽?

葉繁星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哪怕把牢房安排得最豪華那也沒有在外麵自在,我二叔錢是多,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他在牢裏麵花錢嗬……”

也沒地方花啊……

有也是有,可以成牢頭吧。

哪怕是在牢裏,二叔也是最靚的崽。

摸她腦袋的時候,為什麽莫名感受到一股慈祥的父愛……自從發現自己親爹不是親爹後,她一直在想,媽媽當初到底經曆了什麽。

怎麽能給養父蘇培誌戴那麽大的綠帽子!

身為女人,這就有點過分了。

“如果副總統和蕭澤義非要他坐牢呢?”

“相信您一定有辦法!”自從知道總統是二叔的靠山,葉繁星感覺心裏輕鬆了很多,甚至覺得自己也有總統做靠山了。

“我沒有,謝方圓指認冷臨克,是有很強的說服力。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可人不是二叔殺的。”

“蕭澤義不會信,隻會認定是冷臨克。能保他,確實隻有一條路。和蕭雅結婚。”

看著葉繁星愣在那裏,占柯衍說:“一會兒進去陪陪他,我和副總統有話要說。”

下了車,葉繁星看著占柯衍走開,叫不住,“總統先生!”

她上前想去抓他的手。

鬆宇立馬上前擋住她。

占柯衍示意鬆宇走開。

葉繁星這才有機會近身,想去握他手時,占柯衍卻把雙手負在身後,“有什麽問題,等我和副總統商量結束會告訴你。”

葉繁星想拉他的手落空了,她指尖都是指甲磕破皮留下的血,稍微再一擠,還有新鮮的血,她想碰一碰他的掌心。

不巧,落空了。

“不知道二叔有沒有跟您說過,我父親的事,我和葉氏集團董事長蘇培誌的關係。”

“沒有,很少聊起你的私事。”

“好,沒問題了。”

占柯衍點頭,“繁星,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臨克能否出來確實全在你。”

“您努力努力,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葉繁星笑了起來,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眼底卻帶著晶瑩的淚珠,“把我男人送給別的女人,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人活著就好對吧!”

占柯衍滿眼地欣賞,“有時候退一步也不是認輸,彼此相愛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互相祝福便可。”

“不會的,我可以送我的男人出去,親手送出去,但是我不會祝福的,沒那麽偉大。”

“好。”他回答一個好字。

不知道是讚同她的話還是讚同她的做法。

“總統先生,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我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能幫我查查嗎?如果以後知道,能告訴我嗎?”

他眸底微微閃過什麽,她其實想去聽一聽他的心底,隻是沒能抓住他的手。

“好。”他又說好。

“那一言為定!可千萬別忘了!”

“不會。”

原本是讓葉繁星先去見冷臨克的,但占柯衍又改主意讓葉繁星就在車裏等結果。

葉繁星沒在車裏等,而是站在門口。

門口是總統府的守衛還有副總統的。

這裏麵是C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

“葉小姐請坐一下吧,總統閣下應該沒那麽快出來。”是鬆宇搬了小凳子出來。

“不了。”她說:“我緊張,站著合適。”

“不必緊張,總統閣下也說了,其實結果都在你。死的是蕭家小少爺還是平川的市長,這事上麵都知道。總統想要壓下都壓不住,鐵定是要給蕭家和副總統一個交代。不然人家會說總統濫用私權枉顧他人性命,這樣副總統就有理由帶頭彈劾。結果更加不堪設想。”

“哦。”葉繁星的簡短回答。

鬆宇都愣住。似乎總統怎麽樣,她一點不關心,隻關心自己老公。

“葉小姐,隻有總統無恙,二爺才能無恙。”

“我知道,我希望大家都好,不是隻關心我老公。”葉繁星說。

鬆宇又楞了片刻,“葉小姐真是冰雪聰明。”

“我知道。”她又說。

鬆宇發現她也很實誠,她確實緊張。

手指甲都掐得手背肉出血了。

鬆宇給她拿了紙巾,葉繁星說了聲謝謝。

看她實在緊張,鬆宇安慰說:“蕭家和副總統那邊一定會有條件才答應放二爺出來,他性命一定無憂。”

葉繁星發現鬆宇看上去魁梧又糙漢,但是還挺暖心的,明明看著很不好接近的樣子,卻一直在跟她說話,是為了讓她不要緊張。

“我也知道。”她雖然緊張,但是說話很鎮定。

倒顯得鬆宇這些安慰有些多餘了,他知趣地走開。

葉繁星現在想起了謝方圓的所為,所有人都覺得人肯定是冷二叔殺的,誰也不會想到是謝方圓。

可當初沒有謝方圓,她和二叔早就一起下黃泉了。

現在又是謝方圓親自指認,直接把二叔殺蕭奉的罪名坐實了。

如果之前死了,那就是死別。現在卻是生離。

葉繁星由衷感歎,這怕是她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了。

辦公室的門開了。

裏麵走出來的就隻有占柯衍。

她走上前,“總統先生,怎麽說?”

占柯衍的臉上依舊是深沉得讓人看不出,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謝方圓是目擊證人也是幸存者,她的指認對冷臨克很不利,幾乎直接把罪名坐實了。”占柯衍說。

“我知道,商量的結果是什麽?”

“五年牢,相比之前的死刑,是非常好的結果。如果臨克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葉繁星說:“我男人不能坐牢,他沒罪!”

“那就看你了。說服冷臨克和蕭雅結婚,無罪。”

雖然心口受到了很重的撞擊,但是葉繁星還是堅定地吐出,“好,我可以!讓我去見我二叔吧!”

“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臨克就算在裏麵五年,出來也隻有30歲,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他!五年,不算什麽,很快的。”

“他沒罪,不能坐牢!”她還是那句話,“我也沒罪,也不能坐牢。”

看著葉繁星走開,占柯衍的眸底微微顫抖了一下,吩咐身邊的鬆宇,“你跟上她,無論她做什麽決定,回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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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見到她的二叔了,她應該很開心也很興奮,所以進去之前揚起了笑臉,一副輕鬆的樣子。

她本來還想著如果路過菜市場去買點菜過來給二叔做個飯。

冷臨克看到葉繁星的時候,見她蹦蹦跳跳平安無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占柯衍保住了她,這就夠了。

有占柯衍撐腰,別人也不敢動她。

哪怕他以後不在她身邊。

葉繁星看到的冷臨克依舊是高貴的一身私定,哪怕隻是一件微微敞開領口的白襯衫,穿在他那都那麽迷人。

特別迷她的心。

她的二叔啊,高貴慣了,在這牢房裏也那麽幹淨帥氣俊朗氣質非凡……

他站在鐵欄杆後麵似乎負手而立,看到她,他揚起唇角笑容裏帶著安心,“來了。”

怎麽感覺她是來竄門拜年的。

空手來的簡直還不好意思。

“開門。”冷臨克跟外麵的獄警說。

那獄警立馬上前來打開了門,還問了句,“需要加把椅子嗎?”

“你說呢?”冷臨克一身反問。

獄警立馬懂了,去搬椅子去了。

“????”這牢房生活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除了沒有她想要的廚房,廁所浴室都有。

這個牢房很VIP,就是裝修不太好。

但是很顯然也是臨時貼了牆布的,看著總體還算能接受,比外麵的一般單間出租房要好點。就是門不太好。

葉繁星說:“這門能不能換換,來個防盜門這樣?”

“……牢房要求不要那麽高,換防盜門更沒必要,還不如換個歐式的實木門。”

葉繁星也說:“那也行,我覺得可以。能換嗎?”

“……”冷臨克低笑出聲,他的小妻子怎麽那麽可愛呢?

伸手把她拉進自己懷裏,他說:“看來總統及時趕到了。”

她聞著他衣服上的香味,嗯了一聲,“可及時了!二叔真是料事如神神通廣大,為什麽能料到我在老爺子那邊。”

“不難猜,蕭澤義一定會去找我父親要個交代,到時候一定會為難你。”

椅子搬進來了。

冷臨克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蹲在她身前,“無論他們說什麽,你不必聽。”

“沒說什麽,倒是總統先生說了,你很快能出去了。”

“我沒聽說能出去,倒是聽說坐五年就行。等我五年,可以嗎?”他對她很有信心,隻要五年。

他在裏麵的生活依然優越。

“你看到了,我在裏麵的生活隻會更好不會更差。”他說。

“不可以,我不想等。”她說:“坐過牢的你跟以前差別太大了,五年,外麵的社會風雲變化,等你出來,什麽都不一樣。”

他眸子一沉,“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