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舜眼底含著淚,眼睛幾乎通紅一片,“繁星,別怕,爸爸會很輕。就當爸爸求你,讓我救你母親醒來,讓她醒來再看我一眼。我保證,哪怕隻是一眼,我也心滿意足。一定傾盡全力保你性命!”

為什麽啊,她從來不需要他們來救她。

可為什麽他們反過來還要拿走她僅剩下的十天壽命。

她再也見不到二叔了。

二叔看到她的心被掏走,一定會崩潰的。

隻要想到他那樣子,她的心就疼了。

不可以,她要出去。

她不可以就這樣死在裏麵。

她生父根本是個瘋子!

葉繁星想逃走,隻是剛跑了兩步,脖子處就是一痛。

她還沒摔倒,就進了他的懷裏。

那是他的父親啊。

在他的眼裏,根本沒她這個女兒,他隻想母親醒來。

哪怕幾率微乎其微。

而此時外麵已經傳來了動靜。

季康舜抱著葉繁星放到葉媛的旁邊,他心疼地撫摸葉媛的臉頰。

“媛媛,你終於可以醒來了,等你醒來,我們再把女兒救醒,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嗎?”

那麽多年了,他始終記得最後一次見到葉媛的時候,她睜大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她的心髒被掏空了,被人拿走了。

她孤零零地躺在實驗室,他真的快要崩潰了。

他抱著她從實驗室逃開。

想盡辦法救她性命。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查了整整18年,他才知道葉媛的心髒在葉老的身上,他怎麽可能想到呢!一個母親居然活生生把自己女兒的心髒給拿走!

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活著。

葉媛的恨,就算不用說,季康舜也明白。

他抬手摁了側邊的一個銀色按鈕,左右兩邊出現了兩個機器,眼前的場景幾乎瞬間轉換成了手術室。

所有工具應有盡有。

他練了那麽多年,技術早已經非常熟練。

看一眼昏睡的葉繁星,他心口雖然抽痛,這是他唯一的女兒,這個世界僅剩下的血脈。

“對不起繁星,你媽媽比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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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冷臨克已經找到了機關移開了衣櫃。

可是衣櫃跟前的一扇門防彈又防炮,怎麽也進不去!

“視網膜識別,這門是花了心思的,看來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占柯衍看著眼前的門說。

“繁星母親的屍體在裏麵。”冷臨克肯定地說。

“葉媛的屍體?”占柯衍此時也意識到門內不斷有白色的冷氣跑出來。

而且這個房間的溫度就已經夠低。

這門內的溫度更不必說了。

“葉媛的屍體被偷,是季康舜偷的?你怎麽知道?”這點占柯衍都沒查到。

“猜的,從進來這裏就猜到。你是通過這黃花梨木衣櫃才懷疑季康舜是繁星的生父。”冷臨克看著眼前的門,又撇了一眼衣櫃說。

“對,這衣櫃還有一張黃花梨木的床都被人花重金拍走,遠遠高出了市場價。高出市場價買走,必然是有收藏價值。收藏一個女人的衣櫃和床,那肯定是跟這女人關係非同一般,非常熟悉這些私人物品。葉老把葉媛有所資料都銷毀,查到季康舜實在很難。既然季康舜是繁星的生父,臨克,你何必如此擔心?”

“那張黃花梨木的床肯定也在裏麵,季康舜想要複活葉媛。”冷臨克研究著眼前的大門跟身後的隱衛峪坤說:“這裏,這裏,這幾個角落準備爆破。”

“複活葉媛?這不是天方夜譚!人都死了20年了,還能複活?”占柯衍和冷臨克被保鏢護著後退。

爆破完全沒用。

哪怕按照冷臨克說的角落放,門絲毫未動。

“怎麽個複活法,難道和繁星有關?”占柯衍知道冷臨克和老師董照在研究葉家讀心術。

這個項目是他私下批準過的。

他沒怎麽接觸,但是冷臨克必然知道的比他多。

“季康舜想要拿走葉繁星的心髒,放到葉媛的身體,這是他抓她的原因。”

“所以這也是你讓我加派人手保護你們的原因!你早就知道季康舜想抓葉繁星救葉媛!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如此狠心!”占柯衍生氣。

又吩咐手下快些把門打開。

技術在研究門鎖。

這鎖是視網膜解鎖,隻有季康舜的眼睛才可以打開。

冷臨克看上去還算鎮定,可他放在身側的手卻明顯出賣了他。

“放心,畢竟是生父,不至於那麽殘忍狠毒,總歸是要保自己女兒一命,他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繁星是他唯一的女兒。”占柯衍拍了拍冷臨克的肩膀。

“偷走屍體20年,一直跟葉媛的屍體生活在一起,再沒娶別的女人。這樣的人,心裏眼裏都隻有葉媛。隻要葉媛有一線生機,他能把葉繁星碎屍萬段。”

這是冷臨克肯定的。

他太清楚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極致是什麽感受。

別人的性命都不是命了。

隻要他的女人能活著,他願意傾覆整個世界,何況是犧牲自己女兒。

葉繁星,你等著我,我一定,一定會救你出來!

“二爺!怎麽辦,無論我們用什麽辦法,這門紋絲不動,半點沒有損壞!”峪坤著急地說。

現在隻能看技術能不能把鎖給撬開。

門是打不開的。

火燒冰凍炮攻都沒用。

冷臨克大步上前,拳頭狠狠砸在堅硬的門板上,一拳又一拳,“葉繁星!你聽到我說話嗎!葉繁星!”

他們在外麵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裏麵的人都沒開門。

這說明葉繁星很危險。

季康舜不準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