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有一個非常沉重的消息要告訴大家,就在今天下午,一架由哥譚飛往倫敦的航班在大西洋上空發生了故障,航班號為MH 33770,本次事故造成了399人死亡,一人失蹤,航班上除一名乘客失蹤外,包括機組人員在內全部遇難,無人生還,黑匣子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全力搜索中...】
新聞播報的聲音從電視裏傳來,這裏是鮑勃開的披薩店,當然了,這裏除了披薩之外還會賣其他的主食,而且經營的時間一般都會持續到很晚,很多下了夜班的警察都會到這裏坐一坐,喝杯熱可可什麽的緩解一下一天的疲勞。
“哦,上帝啊,真是太不幸了。”鮑勃一邊聽著新聞裏主持人對這次空難的後續報道,一邊烤著手上的披薩,他感歎了一句。
“是啊,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得就是這麽個道理吧。”
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客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外麵正在下雨,而這位客人沒有帶傘,他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每走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客人摘下了同樣濕透的黑色禮帽,坐在了吧台前麵,他沒有抬頭看鮑勃的菜單。
“麻煩給我來一份芝士披薩,謝謝。”客人說道。
“好的,這位客人,你稍等。”
鮑勃是個善於交流,並且熱愛交流的人,他的店麵本來位置就很好,一天從早到晚幾乎都有不間斷的客人,包括但不限於行色匆匆的學生、壓力山大的上班族還有和善的警察,偶爾還有個白頭發的書店老板會上他這裏來喝杯熱可可。
他一如既往地想和這個客人聊聊天,畢竟這個點了,除了夜班警察之外就基本不會有其他人陪他聊天。
“這位客人,你剛才說的,是什麽華夏的諺語嗎?”鮑勃用自己的好奇心給話題開了個頭。
“對,是我故鄉的一種諺語,比較長的那種。”客人言簡意賅地說道,但他始終沒有摘下臉上的口罩。
“唉...話說回來,這場空難可真是太不幸了,一場意外,三四百號人啊...就這麽沒了。”鮑勃又瞄了一眼電視的屏幕。
“嗬嗬嗬...”客人發出了鮑勃聽不懂的笑聲,“你覺得這一定是一場意外嗎?”
鮑勃一愣,“這不是意外,難道還是什麽,額,什麽恐怖襲擊嗎?”
“誰知道呢?”在挑起了鮑勃的興趣之後客人笑了笑又沒再多說什麽。
“好吧...這種事情也就隻能通過黑匣子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吧,像我們這種普通人也就隻能做些無端的猜想,客人,來,這是你要的芝士披薩。”
鮑勃將那份烤的外酥裏嫩的披薩送到那個客人麵前。
“你的手藝真不錯啊,難怪附近的警官先生都愛到你這裏來吃點夜宵。”客人嘖嘖稱奇。
在被誇讚之後鮑勃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這種讚譽對於廚師來說就是最高的獎章了。
“客人覺得好吃就是最好的了,這就是我作為一個廚師的最大價值。”
“既然如此,我的心情大好,不妨告訴你一點有趣的事情,你介意聽聽嗎?”客人說道。
“當然,我在這兒開店正好閑得沒事兒。”鮑勃欣然接受,他擦了擦撒的到處都是麵粉。
“行,其實我要說的事並不遠,相反,離我們很近,就是剛剛那場所謂的空難。”
客人的聲音抑揚頓挫,好像在講一個親身經曆的故事。
“相信你也看到了,這架飛機是從哥譚來的,而且還是個商務艙飛機,上麵的全是有錢人,或者有錢有權的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呢?”
“幾個反社會的仇富分子劫持了整架飛機,然後...飛機失去控製...嘣——!”
“無人生還?”
鮑勃聽著這位客人的小故事,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但他仍然感覺到一種荒謬的合理,明明什麽證據都沒有,但他就是覺得這個客人說的就是真相。
“您還真是位有想象力的客人,但如果這樣的話,那些劫機的人不是也會死嗎?”
“他們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要知道仇富,那種嫉妒會讓一個人變成怎麽樣喪心病狂的反社會分子,他們或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說不定呢。”
“...是啊,現在誰的生活都不好過。”
鮑勃沒有否認這位客人的猜想,哥譚是個什麽地方大家懂的都懂,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哥譚就是這麽個地方,出了名的罪惡之都,而且底層人水深火熱的,鮑勃也是從底層打拚上來的。
“嗯哼。”客人把最後一塊兒披薩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熱可可說道。
“可惜,事實的真相就隻有那個生死未卜的失蹤乘客才知道了,或許這會成為未解之謎也說不定...”
鮑勃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神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一身黑的客人已經消失不見,隻有留在桌麵上的那一張美元和凳子上的水跡昭示著之前確實有個客人來過這裏,而不是鮑勃自己的幻覺。
“這年頭怪事還真多啊...”
胖胖的廚子沒有想太多,對他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大多數事情就是得過且過才是最好的結局,他收走了那張二十美元的巨款,後知後覺地又感歎了一句。
“這年頭好人也很多啊...”
剛剛辦理完入住手續的宋鍾躺在**長出了一口氣,今天可謂是狀況頻出的一天,脫掉那件厚實得蓋住了所有皮膚的風衣之後,底下就是一件血衣。
順帶一提,剛剛從哥譚出來的時候還是白襯衫,到這會兒已經是沾滿了塵土和血跡,不知道的會以為宋鍾去敘利亞兼職當了戰地記者。
“果然還是先洗個澡吧...”
宋鍾有些苦惱地脫掉了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所以這件一看就是從犯罪現場帶出來的衣服到底能不能留著,都成這樣了還能洗幹淨麽。
不過先別誤會,其實上麵的血跡都是宋鍾本人的,看著還是挺嚇人的,至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得從三小時之前說起。
那五名劫匪最後還是聽從了宋鍾的建議,切斷了這架飛機和外界聯係,並且把其中四人聚集到了駕駛室,分出了一人在外麵防止乘客發生暴動,以防萬一。
“所以呢,你還有何高見?該不會是讓飛機現在就迫降,然後讓我們向警察自首嗎?”壯漢說道,他現在還是不完全信任宋鍾。
“你是不是傻啊?”宋鍾用一種欠揍的語氣罵道,他現在已經無所謂這些劫匪的臉色了,“我讓你們自首,那我是個什麽位置?受害者?還是你們的同夥?拜托,我可不想坐牢。”
雖然宋鍾的話沒說錯,但實在是太欠揍了,壯漢脾氣雖好但此刻還是青筋暴起,這小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口出狂言了。
“你小子...我勸你嘴巴還是放幹淨點,不然...”
“不然怎樣?你咬我?”宋鍾抬了抬眼皮,“將死之人而已...”
“你說什麽?”
由於後半句話聲音實在太小那壯漢還下意識湊近了一點。
不過就在此時,宋鍾突然無聲地獰笑起來,就像是那種在最後時刻要同歸於盡的狂徒,孤注一擲地癲狂,畢竟他們同樣退無可退。
“去死吧,你們這些低能的社會渣滓!”
宋鍾在第一時間蹲了下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是壯漢算是那種有些經驗的人,雖然她完全不理解宋鍾的意思,但是他感覺到了不妙,可是明明場麵都在他的控製之中,到底是哪裏有危險?
這種局麵下我怎麽會死?
這是壯漢和其他三人的最後想法。
然後他的腦袋就像個西瓜一樣毫無征兆地炸開了,準確來說是他的襯衫領子上有什麽東西炸開了,連帶著他脆弱的腦袋一起炸飛。
第二次遭殃的就是離他最近的兩個癮君子,爆炸的範圍將他們籠罩在內。
這兩個倒黴蛋先是被血液和腦漿糊了一身,然後就同樣被炸碎了腦袋,現在他們三的腦漿估計是混在一起了,可喜可賀。
而剩下距離最遠的一人情況稍微好些,而且他的反應和直覺是最快的,見這宋鍾臥倒,他遲了兩秒鍾左右也想蹲下來。
所以他隻是被炸掉了半隻耳朵和半塊頭皮,哦,還有一隻眼睛。
“咳咳...咳咳...見...見鬼!”半死不活的癮君子這時候居然沒感覺到怕。
“切,第一次用,果然還是有點勉強了嗎?”
宋鍾的狀態也並不好,畢竟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他現在是七竅流血,就好像那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還能說髒話啊,行。”
宋鍾顫顫巍巍地扶著駕駛艙的牆壁站了起來,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就在這時候外麵那個正在放哨的家夥顯然發現了不對勁,雖然宋鍾盡力控製了爆炸的範圍,但是想要在這個半徑之內炸死人的話,動靜怎麽也小不了。
“見鬼,裏麵發生什麽事了?老大?你們還好嗎?”
不過宋鍾沒有算漏門外的家夥,他從血肉模糊的屍體上摸出一把手槍,那個劫匪還沒來得及打開駕駛室的門,宋鍾就貼著門開始連射五槍。
倒地不起的那個劫匪看著宋鍾癲狂的側臉呆住了,他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哈哈哈...死不死?你們死不死?喜歡妨礙老子旅遊是吧?”
打空了彈匣的宋鍾沒有停下來,在聽到了門外重物倒地的聲音之後,這家夥又從地上撿了另一把槍,一腳踹開門對著地上已經血濺三尺、奄奄一息的家夥又開了四槍。
至於為什麽是四槍...
“嘿,朋友,你該不會覺得我把你給忘了吧?”
宋鍾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不過我隻給你留了一顆,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厚此薄彼。”
“砰——”
最後一聲槍響之後,一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呼...”
宋鍾丟掉了槍,從已經嚇呆了的乘務員手裏拿過一塊手帕開始擦臉,不管是眼睛還是耳朵全都是血。
阿拉斯特爾沒有告訴過他強行使用不熟悉的靈術會造成什麽反效果,但是無所謂了,宋鍾從不考慮後果。
在稍微喘了兩口氣之後宋鍾蹲下身子去摸那個身中9槍的倒黴蛋的屍體。
其他乘客大為不解,這不是已經危機解除了嗎?這家夥還在幹嘛呢。
不料宋鍾又翻出一把SUP來,感情這家夥蹲下身就是為了拿槍。
頓時,剛剛才鬆懈下來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本來都已經有人開始感慨劫後餘生了,甚至是連晚上回去享受闊別已久的**都計劃好了,現在宋鍾又搞這一出。
“哦上帝啊,這位先生,您到底想幹什麽?”
“您殺死劫匪都是出於正當防衛,我們在這裏的人都可以為您作證的。”
“是的,沒錯,我的公司有最好的律師,請你放下槍,我一定會讓我的律師給你做無罪辯護。”
這些有錢人七嘴八舌地想要讓宋鍾冷靜下來。
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宋鍾冷靜的很,他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麽,就像當時在阿卡姆的時候一樣,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介於我們還在飛機上,我就不朝天鳴槍示意了...雖然這法子是最管用的。”他說完這話還掃視了眾人一圈,“還是說,有誌願者來給我的子彈當個減速墊?”
此話一出眾人直接鴉雀無聲,宋鍾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不要覺得我看起來像個講道理的,你們就能跟我談判了。”
宋鍾一邊說一邊用絲巾在胳膊上綁了綁,上麵被自己的靈術波及也是有一塊不小的傷口在往外流血,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栽跟頭。
“唔...我想要告訴諸位的是,其實我毀掉這架飛機還有諸位的性命其實都不用通過殺死機長,我隻要稍微朝朝窗戶上來個一槍——那我們的生命大多就走到頭了。”
如果說現在是一場牌局的話,那宋鍾基本上就是在明牌打了,他的底牌就是帶著所有人一起去死,反正現在他已經殺了五個,再多幾個也無妨。
而就是這樣的狀況也沒有任何人能做出什麽有效的反抗來。
“所以,最後一次警告,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