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宋鍾點了點頭。
“OK，那就祝你早日康複了,孩子，離家出走了記得打給我哦，我隨時都能收留你。”托尼在離開時還拋了個媚眼。
病房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但裏麵的人也都基本冷靜了下來。
（八）
相信各位一定在好奇宋鍾到底和那位魔王簽訂了什麽契約，那麽現在我們就來揭曉一番。
其實說是契約有些不太準確，畢竟兩方的目的目前來看是有一致性的，宋鍾這邊的考量是：地獄確實是他能獲得自保力量最快的途徑了，時機成熟之後再把他一腳踢開，雖然他不喜歡被上帝安排的劇本所束縛，但這不代表他就甘願成為地獄的棋子，可末日之戰終究是遙遠，時間帶來的變數隻會多不會少，他決定還是邊做邊看，如果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未免有些無趣。
而魔王這邊則是把宋鍾當做是多一個保險的手段，他當了幾千年的君主,自然懂得不能把寶壓在一個人身上這件事，宋鍾確實是他意料之外的存在。
可惡魔的本性自然是多疑且狡猾的，分一部分力量給宋鍾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倒是可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再者...他和天堂那些長翅膀的家夥打過賭了,他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把宋鍾推向天堂那邊，多個朋友總是比多個對手要好。
於是就在兩邊都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合作關係就是如此詭異地成立了，世界就是這麽奇妙。
“這就是所謂的...靈術？”宋鍾在病房的廁所裏擺弄著指尖的一團火焰饒有興趣，“隻需要以精神力作為媒介就能使用，雖然暫時除了照明之外沒什麽用處就是了。”
宋鍾有點鬱悶,當初那個自稱阿拉斯特爾的大惡魔可是把靈術說得天花亂墜的，甚至有些強大的靈術能扭曲現實達到因果律武器那種層麵，聽得宋鍾那叫一個心潮澎湃，雖然明知有賣家秀這種東西的存在...可沒說過理想和現實差距會這麽大啊喂！
【靈術這種東西自帶成長性，也就是說除了一些基礎的、人人都能使用的之外...大部分都得看造化。】
阿拉斯特爾的話在耳邊回響，他還說過。
【每個人，或者說靈魂其實都有機會獲得一種獨屬於自己的靈能力。】
當時宋鍾想的就是這不就是血繼限界嘛，可實際上這比血繼限界複雜的多，畢竟這是後天獲得的東西，不像血脈，時機成熟了，在家裏人的稍加教導之下自然而然就會了。
可靈術不同，其一，雖然阿拉斯特爾給了他一本名叫《帕維賈之書》的教材，但裏麵全是晦澀的惡魔語，宋鍾翻開來的時候看得頭都大了，這可是一整個新的語種啊，不是什麽密碼學入門！
更悲催的是...阿拉斯特爾本人也忘記了這麽一回事，也就是說...完全沒有售後，解讀內容得靠他自己，這窘迫的情況無疑使宋鍾的處境雪上加霜。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本書雖然很多都是文字，但初級靈術的部分還配有圖畫，這也就是為什麽宋鍾能使用一個簡單的火焰類靈術的原因，不過由於信息不足，他釋放出來的是閹割版，當然了，他本人並沒有發現這一點，所以還在吐槽這什麽破靈術還不如手電筒。
其二，就是在阿拉斯特爾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告訴宋鍾他們該如何再次見麵，他隻是告訴了宋鍾一個名字。
【在你需要幫助時，去倫敦找克勞利，那是我們在人間的臥底，他的任期已經滿了千年，經驗豐富，我相信他可以解決你的大部分問題。】
這是那個不負責任的家夥留下的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可是倫敦實在有點遠，考慮到跨國還需要簽證這件事...而且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假的，至少近期是去不了的，不過如果找奇異博士學個傳送也不是不可以。
“你還好嗎宋鍾？你已經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了，你不會暈倒在裏麵了吧？”彼得敲了敲廁所的門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拜托我又沒有喝假酒，怎麽可能會摔暈在廁所裏啊喂...”宋鍾翻了個白眼從廁所裏走了出來。
在那一天的對峙結束之後布魯斯·韋恩和宋鍾各退了一步，前者表示可以不再給宋鍾裝上手環，後者表示不會這麽快出院（才怪）。
“對了彼得...你覺得你能**著蛛絲帶我出境嗎？”宋鍾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算了，諒你也不敢這麽做。”
“你說啥？”
“我說...紐約有什麽旅遊景點麽，作為本地人你不該帶我逛逛？最好是那種有趣一點的。”
“嗯...”彼得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紐約...本來就是現代大都市啊，你要去看風景應該去別的地方，不過...風景沒有，都市傳說倒是不少，不知道你是否...”
“我很感興趣，有沒有什麽和惡魔相關的？”宋鍾雙眼放光，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在紐約確實有不少惡魔潛伏，不過地獄廚房更多一點就是了。
“惡...惡魔？不過...”彼得又陷入了沉思中，“不過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不過還是都市傳說，可是不是關於惡魔的，而是關於惡魔獵人的。”
惡魔獵人？宋鍾挑了挑眉，這倒不知道算不算個好消息，至少在立場上他們是對立的，他倒是可以編出一套被惡魔陷害的說辭來，但對方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吧...這惡魔獵人還不是普通的那種，據說他們不是人類。”
“嗯？”就在宋鍾準備放棄這條路的時候突然又升起了一絲打算，“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大喘氣？”
“不好意思啊，咳咳，畢竟都是都市傳說嘛，真實性有待考證，我也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地告訴你對吧？”彼得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憨笑。
“服了...你接著說，等等...你該不會要說這個惡魔獵人其實本身也是惡魔吧？”宋鍾的語氣和眼神突然變得奇怪起來，這個劇情他好像有那麽點印象，可是他需要進一步確定。
“誒？還真是，你怎麽知道的？”
宋鍾沒有理會彼得的驚奇，他一把從彼得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打開搜索網站輸入了Devil May Cry。
“你在查什麽？”彼得好奇地擠了過來，“惡魔五月哭？”
“見鬼了...還真是...”此時此刻宋鍾的世界觀已經有些破裂了，起初他以為這是個兼容了美漫和美劇的畸形世界，但如今看來還有不確定的原生因素和遊戲設定。
“我們一會兒去一趟這裏。”宋鍾的執行力向來是max的，他已經脫掉了自己的病號服攔都攔不住的架勢。
“啊？可是，可是你表...布魯斯·韋恩先生說過你不能出院。”
“哼，”宋鍾不屑地斜了彼得一眼，“難道你覺得他在和我約法三章的時候猜不到我不會遵守嗎？他選擇回哥譚就是默認我的行動，潛台詞就是讓我別在哥譚亂搞就行，明白？”
十分鍾後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站在一家招牌有點破舊的事務所麵前。
“這就是那個，惡魔五月哭？好奇怪的名字。”彼得念叨了一句。
“你搞錯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你把這個東西當成是疑問句理解理解。”宋鍾麵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之後選擇上前去開門。
“咳咳...”和宋鍾想象中的一樣，這裏麵沒有開燈，一片黑暗中他一腳踢到了一個玻璃酒瓶，隨之撲麵而來的就是濃重的酒氣。
“哇哦...居然有不怕死的家夥跑到這裏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人影帶著醉意說道。
“是嗎？那我建議您最好調整一下狀態，據我所知，半魔可不會喝醉...”宋鍾笑著提醒道。
“哦？”那個把腳架在桌上的事務所負責人一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藏在過長的白發之下的眼睛裏閃出了危險的光芒，“你看來是個懂行的，不過，幹我們這行的，懂得越多，死得越快哦。”
（九）
“唔...不過我給你個機會，趕緊走吧，我現在懶得動。”那個白發的中年男人再次慵懶起來，似乎有什麽火焰從這個半魔的身體裏熄滅了。
“哎...”宋鍾非但沒有退卻，反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這間事務所裏，“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個來找麻煩的？我是來尋求幫助的？”
宋鍾力道不大不小地把一疊現金拍在了桌麵上，“我知道規矩，隻收現金，放心，不是銀行裏剛取的，流通過很久，編號沒有連號，新舊都有。”
那個頹廢的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甚至都沒看宋鍾一眼，他似乎對錢不感興趣，但宋鍾清楚這隻是表象，這個家夥算是他的老熟人，至於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原因宋鍾也很清楚。
既然都知道這人在乎的東西了，何愁得不到這家夥的幫助呢？對於宋鍾來說這算是最簡單的談判題了，他隻需要把握說話的方式就行。
“這裏的算是定金，然後電費我已經幫你交過了，開燈試試看吧。”宋鍾循循善誘地說道。
但對方依舊沒什麽反應，似乎是缺乏興趣。
“別這麽頹廢嘛，開燈看看，萬一有什麽驚喜呢？給自己一點希望吧，但丁，畢竟那麽多年都過去了...”
“看起來莫裏森又給我帶來了老仇人，報上你的名字吧惡魔，不想說也無所謂。”但丁打了個哈欠把桌麵上的台燈給點亮，但在那一瞬間他藍色的眼睛裏滿是震驚，下一秒就轉變成了憤怒。
彼得的蜘蛛感應警鈴大作，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刺激著他的大腦，之前還懶懶散散的中年男人突然暴起，速度之快讓蜘蛛俠都感到了誇張。
穿著紅色風衣的惡魔獵人眼睛裏流露出極冷的殺意，他伸出一隻手直取宋鍾的脖子，可在他給予別人震驚的同時，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人居然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年輕人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雖然但丁沒有使出全力，但這個程度確實不在普通人類的範疇了。
“這又是誰？魔王給你派的走狗？”但丁甩開了彼得的手冷冷地說道。
“你知道這不可能，他身上可沒有惡魔的味道，還有...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帶這樣一個東西來見你嗎？動動腦子，但丁，如果想找死或者單純地激怒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宋鍾晃了晃手裏的一本書，封麵上有一個哥特體的V字。
“嗯...”但丁想了想好像真的冷靜了下來，再次恢複了那種慵懶的姿態，沒骨頭一般躺回了自己的座椅裏，“也對，或許你也隻是個捕風捉影的末流貨色罷了，畢竟你實在弱得可以，說是雜魚都給你麵子了。”
“...”宋鍾罕見地有些無語，雖然但丁說話有點難聽，但確實是事實沒錯，“難怪你哥哥會討厭你，如果是我的話，攤上這麽個毒舌弟弟算我倒黴。”
“...”
彼得的蜘蛛感應再次警鈴大作，他在心裏叫苦不迭，也不知道宋鍾用了什麽辦法就是讓這麽大大活人在憤怒之極和冷靜懶散之間反複橫跳，而且這個叫但丁的男人力氣也是大得離譜，表麵上剛剛他風輕雲淡地接下了但丁一下子，但實際上他的雙手都酸痛的要死，再來一次估計就要出問題了。
“看來你對我的過去比我想象中的了解。”但丁站起身來走到了宋鍾身邊，彼得一陣緊張，不過這次但丁倒是沒有什麽敵意，隻是在確認什麽，“你確實不是惡魔，那我就更好奇了，一個人類是怎麽知道我的那些破事的呢？這位...朋友？”
“宋鍾，鄙人宋鍾，感謝你的理智總算是回來了，我還有一句話要說，我不僅了解你的過去，我對你的未來也略知一二，感興趣的話我們就來做個交易，你意下如何？”
“宋鍾...這倒是個沒聽過的名字，雖然不知道你和我那混蛋老哥是怎麽認識的，但我知道一件事，他肯定不喜歡有人假借著他的名字招搖撞騙，而我...同樣不喜歡，所以，小子，如果你騙我的話，我會把你做成某個戰利品然後和我的其他魔具掛在一起，你聽明白了嗎？”
“完全明白。”宋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迫不及待地要跳過這些威脅過程了，畢竟他根本不怕被威脅
“所以...你這是願意接受我的委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