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身為大將軍,他戰勝的消息一被傳出,就被民間船坊給傳了個遍。
所有人都在說,秦大將軍名不虛傳,隻用了一個多月就將敵軍打的大破全敗。
宮裏自然也將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黎言自然也被迫知道了,他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吃了一驚,秦霄說的不是少則幾月嗎,怎麽會這麽快?!
那一日他聽褚棣荊說,秦霄要回來了,還沒想到是打了勝仗回來,今日喜訊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黎言自然也是為他開心的,秦霄贏了,就意味著,秦霄安全了,他不用再待在戰場那樣危險的處境了。
但黎言也隻是為他高興,再多的便沒有了,他不過把秦霄當作知己,好友。
秦霄理解他的處境,也想幫他出宮,但是黎言能為秦霄做的,也隻有替他高興了。
就這樣就很好了,隻要褚棣荊不再因為秦霄而故意挑刺,黎言也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
可是開心過後,便是淡淡的惆悵,這短短一個多月,秦霄已經打了勝仗,而自己,就隻能整日待在宮裏,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不能做。
黎言坐在庭院中,看著那些花草魚蟲,身側是木頭和永福在守著,門外隱晦地站著路遠星。
黎言沒有待多久,便要回去了,隻是他轉身間猛地看到了門口的侍衛的衣擺,他怔了怔,芙蓉閣的侍衛就隻有路遠星,可是路哥哥不是應該出宮了嗎?
他怎麽會還在宮裏呢?!
不會的,他肯定會出宮的,可能是最近他不便出去,等過些時日,他一定會出宮的,黎言對這點毋庸置疑。
他隻稍頓了頓,便進了寢殿。
木頭和永福緊跟著進去了,獨留門外的路遠星站在原地,他眼裏帶著癡態,緊緊地盯著黎言的背影,因此也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忽然出現的褚棣荊。
鍾牧心下一跳,他忙去看褚棣荊的臉上,可褚棣荊仿佛饒有興致似的,看著路遠星的癡態。
鍾牧不解,不過為了防止陛下發怒,他還是示意旁邊的下人。
隨即,細高的太監嗓響起:
“陛下駕到~!”
路遠星筆直的身形一頓, 他不可置信地轉身,見到的便是褚棣荊的臉,他心裏一驚,連忙跪下顫聲道:“陛下恕罪!”
這些規矩都是他進宮前被恩人教的,他為了見到黎言,自然學的精通。
“恕罪?你何罪之有?”
褚棣荊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還帶著幾分另有深意。
“屬下……不應該擅離職守。”
“不。”
褚棣荊忽然道:“你不是擅離職守,你的職責便是守著主子,你看他,自然是你的職責所在。”
褚棣荊的這一番話,不僅把路遠星聽懵了,連鍾牧也有些搞不懂陛下是什麽心思了。
“隻是,朕好像覺得你的眼裏……存了不該存的心思?”
褚棣荊如狼一般的眼神直直地盯著路遠星,路遠星瞬間便覺得脊背發涼,他忍著顫抖咬牙道:
“陛下說笑了,主子是……您的人, 屬下自然不敢存什麽心思。”
“嗬!朕的人?”
褚棣荊忽然陰狠了眼睛道:“你知道便好。”
他說完,不等一眾人反應過來,就大步走了進去,鍾牧後知後覺地連忙跟上了。
路遠星站在原地,任由驚恐的汗水打濕了後背,他明白了褚棣荊的意思
隻是,他倒是不怕褚棣荊把他怎麽樣,他隻是怕,褚棣荊隻會欺負言言。
他的言言啊~
路遠星如同行屍走肉般地慢慢走回去。
他以後更不能再見黎言了,隻要褚棣荊在,他就得遠離黎言,不能見到言言,他就隻能在暗處保護他了。
這樣也好,隻要能護著言言,他願意陪言言一直待在宮裏。
芙蓉閣內
褚棣荊帶著怒意大步進了寢殿,他目的明確地見到了黎言。
黎言猛地見到褚棣荊,他還有些不明所以地道:“怎麽了?”
“怎麽?”
褚棣荊勾起了一側的唇角,陰惻惻地道:“你問朕怎麽了?你要是真想知道,去問那個侍衛?”
那個侍衛?
路哥哥嗎?
黎言的心忽然漏了一拍,褚棣荊這麽快就知道路哥哥的存在了嗎?他是怎麽知道的?
“嗬!”
褚棣荊看著黎言慌張的模樣,忽然笑道:“黎言,你以為朕不知道嗎?那個侍衛,跟你是什麽關係?”
“!”
黎言愣怔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旁邊站著的木頭和永福也被嚇的不敢出聲。
永福是怕陛下一個發怒,將他們這些下人也一起處置了,木頭害怕的是,千萬不要 像上次那樣,主子再被陛下折騰的體無完膚。
黎言僵硬地看了褚棣荊半晌,才無力地解釋道:“我沒有。”
“沒有?你當朕是眼瞎了嗎?連他和他眉來眼去都看不出?”
褚棣荊隻覺得肺腑中好像蘊藏著極大的火氣一樣,他方才在見到路遠星時還沒有這樣生氣,隻是一見到黎言麵色蒼白地解釋就覺得那怒火好像要燃燒起來了一樣。
“沒有?黎言,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他是誰?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我和他沒有關係。”
黎言這次也不知道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麽,堅定地看著褚棣荊的眼睛道。
“黎言!”
褚棣荊高聲怒喝,他在逼黎言,逼黎言說出他不願說的話,所以即使他不確定,也得是一副已然確認的模樣。
“我和他沒有關係!”
黎言也再次重複道,他微微揚起頭,直直看著褚棣荊認真地說。
他也想明白了,褚棣荊現在手裏不可能有證據的,昨日信封才被毀,所以褚棣荊手裏除了那被毀掉的信,什麽也沒有。
更何況,依黎言對褚棣荊的了解,如果褚棣荊真的有了證據,他不會在這問黎言,他隻會第一時間去把路遠星抓起來,接著就該輪到黎言了。
不得不說,黎言已經對褚棣荊了解的如此透徹了,褚棣荊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確保黎言和那侍衛一定有關係,但是他隻是手裏還沒有證據。
“黎言,記住你說的話,朕會找到證據的。”
褚棣荊狠曆地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大步離開了。
褚棣荊一走,黎言立即就放鬆了身體,倉促地呼吸著,眼裏滿是慌亂。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
木頭和永福連忙跑了過來,擔憂黎言的身體情況。
“我……沒事。”
黎言在木頭的攙扶下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