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渣下場
肖夢落座，發現旁邊坐著穀玉尋和穀輕桓。
家主太夫人還沒來，穀輕淩已經到了，他正在和長老管事說話，肖夢進來時有小廝唱了名，其他人都看過來眼熟肖夢，隻有他，沒有抬頭看，也不知是自愧還是克製。
麵對此景，肖夢笑了。一方麵為自己不用再麵對穀玉尋的昔日戀人而開心，另一方麵，也為穀玉尋不用活著卑微地麵對這般傷心場麵而譏嘲。
愛情是有存儲條件和保質期的。
終究，穀輕淩選擇了自己的前途，拋下了她。之前穀輕淩的一切行動，也許隻是憋了一時的氣，氣憤自己不能感情事業同時兼得，因而恨上了自己懷疑的楊月，因而執著查探真相。
然而即便如此，楊月一直都好好的，他沒有采取更為強硬的態度，最重要，他一邊懷疑一邊迎娶了她。
如今真相大白，他立刻做出了選擇。
肖夢自嘲了一下，果然是自己沒什麽感情經驗，居然輕易錯信穀輕淩對穀玉尋情深不移，看來，自己以後可要擦亮眼睛，可不要為一時的甜言蜜語或抒情所感動，輕易相信了別人。
楊月一直站在穀輕淩身邊，一身新嫁娘的紅裝，麵若芙蓉，因著愛情的滋潤，愈發精彩豔豔了。
穀玉尋突然插口譏諷，“某人也穿了紅衣，難道還抱著癡心？嘁——”
肖夢笑得從容，她的紅衣，是張揚的，並不依附於誰，隻為自己。
肖夢揚起嘴角笑得自信，不搭理穀玉尋的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仿佛有些狂傲，穀玉尋偏頭看了，沒來由一陣火氣，將幾子上的酒杯端起，猛地一口喝了，重重摔在桌子上，嚇了旁邊侍酒的侍女一大跳。
肖夢繼續打量場內之人，並不理會，她知道，穀玉尋今天的關注點，不會在自己身上，而是她的情敵楊月。
略略眼熟不認識的很多長老管家，肖夢看到了那天在湖邊，與穀輕桓一起，同自己說話相對熟稔的男子。
原本肖夢對他也沒什麽關注，偏偏肖夢看到，他端著酒杯時不時地看向楊月，上下打量。那樣的視線，忽視不能，連肖夢都看出了他愛慕的心思。
這可，太明目張膽了吧，楊月可是少夫人呢。
於是，肖夢也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了。肖夢偏轉了頭，問向另一邊的穀輕桓。
穀輕桓正眯著眼睛慵懶地品著酒，仿佛不管俗事的閑人。
“四少爺，那天在湖邊，與你一起的人是哪位？”肖夢直接問出所問。
她和穀輕桓關係特殊，穀輕桓想要利用她，肖夢也就沒和他拐彎抹角。
穀輕桓慢條斯理地飲了一杯酒，方才吐言，“你說五弟嗎？”
肖夢點點頭，原來是穀家五少爺穀輕睿。他是家主寵妾秦露的兒子。家主穀參銳將穀輕淩當做少主培養，將穀輕睿當成兒子疼愛，這是許多人都看在眼裏的。
至於家主寵愛的那個妾室，也是個厲害的，雖為妾，但家主一個月有一多半歇在她那裏，而她又對劉雲清恭謹有加，禮數從來不敷衍，劉雲清便隻將她當做愚笨之人，並不怎麽敵視，反而對其他不受寵的刁難更多。
當然，這些都是小道八卦。
穀輕桓又道，“五弟生性風流，眾人皆知。”
是呢，肖夢也聽說了。隻是沒想到對自家嫂子，他也沒有尊重。
沒有等上多久，太夫人和家主穀參銳入席。
一番虛禮繁瑣，終於各就各位。
家主發了一番言談，更是鼓舞了二十位決賽入選者的士氣。
歌舞，敬酒，一輪下來，眾人開始各自攀談，各處結交。肖夢無意與穀家權貴結交，便在一邊角落裏獨坐，耳內聽人說話。
忽聽旁邊有人說道。
“你們知道嗎？林師被明敦大師重罰，關了永久禁閉，再不放出呢？”
“啊，怎麽會？林師做了什麽錯罰那麽重？”
“聽說是受賄作弊，具體不清楚。不過，還不止這些，聽說大師的夫人替林師說了幾句話，大師一怒，把她降作了妾室。”
“啊——，居然還有這樣的？明敦大師也太嚴格了吧。林師那可是翻不了身了呀，他還是明敦大師的得力弟子，居然也落得這樣。前事為鑒，以後我可不去明敦大師門下！”
“你想去還去不了呢！家主對明敦大師多麽器重，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他門下。”
“我一直想，這采藥師裏，究竟有幾頭勢力，怎麽劃分的？可不可以和我說說？”
“連這都不懂，你怎麽混到現在的？”
“說說嘛，我一直在外地，孤陋寡聞了些，兄弟原諒則個！”
“嗬嗬，看你這麽誠懇，好吧，我就給你分說分說。這家族的采藥師分為四等，你知道的吧！”
“這個知道，初級，中級，高級，再有就是大師。”
“我同你說，這裏邊，大師級別總共也就十個，哪一個不是常年打拚下來的，手底下明的暗的勢力不少。其中，明敦大師是年齡最年輕的，又是本家的人，背後站著的可是家主，很有話語權！這十位大師分別培養十多個高級采藥師，以及中級采藥師也會各各安排。”
“高的不必說，離咱還遠著，你就說說如果剛成為采藥師的，以後會怎樣安排？”
“這裏邊可就很多說法了。做主的人不用說，定是大師提供意見，家主做最終決定。去路的話，最好是留在本家，然而，能留下來的，一定是極其有後台的；其次是應城周邊的種植園，那裏來往本家也方便，機會也多；再其次，那就是外地的幾個重要產出地，在那些地方容易拿到功勞，也就還有回來本家的機會；而如果連重點產出地都不是，那麽，也就是相當於永久流放了。”
“永久流放，那還有什麽出路？”
“那倒也不是，有些人還請求去呢。”
“為什麽？”
“這就是人各有誌了。在那些不出名的種植園，采藥師配了也就一兩個，誰去了，誰就是老大。所謂雞頭鳳尾嘛，願意做雞頭的也有不少。幹到一定時間，等老了做不動了，又還可以回本家申請閑職。”
這後頭說的，對肖夢很有用，所以肖夢聽得認真。
想到自己做采藥師，第一是求金錢，第二求前途，第三是順便積累藥草經驗，為以後煉丹術做準備。
如今聽得去路，肖夢便開始考慮起來。看來要留在本家才是最有前途的，隻是，家主會怎麽安排，肖夢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