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小年早就聽沈星辰說了他安排的計劃,可是當他看見工人把貨車車廂門打開時,心裏還是不免地大吃了一驚。
逼仄狹小的後車廂裏,兩隻一米多高的羊駝正在歡快地啃著胡蘿卜!
是的!白小天沒有看錯,這正是他和哥哥們在澳洲見過的羊駝!
他看著貨車車廂裏旁邊來自澳洲的檢疫許可文件,腦子裏躥出了無數疑問,回過頭看著嘴角上揚的白小年,“哥哥,你想做什麽?”
白小年冷笑,現在的他,幾乎放下了全身的防備,一點也不緊張地說:“做什麽?草泥馬!草泥馬沒有見過嗎?”
說完,他打開錢包,從錢包抽出幾張鈔票遞給旁邊的工人,“師傅,幫我卸下來,記得喂‘東西’。”
師傅接過錢,從口袋裏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罐,迅速地倒進礦泉水裏。
白小天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兩隻神獸已經將礦泉水喝完。
他彎下腰撿起那瓶藥罐,在看到上麵的標簽後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苯乙酸諾龍!哥哥!你這是幹什麽?”
“我們的事不要你管!你隻需要好好跟著我看戲就行了。”白小年瞪了一眼白小天,聲調還有些大,讓白小天嚇了一跳。
他從沒見過哥哥露出這麽氣憤的眼神,眼神裏盛滿了絕望與無力,感覺下一秒隨時都要崩潰,他隻好噤聲。
苯乙酸諾龍。
是國際奧委會明確禁止的興奮劑,運動員是禁止使用的。
人都不可以使用的東西,他和沈星辰居然想用在動物身上,而且還是來自澳大利亞的進口神獸!
為了媽媽,哥哥簡直瘋了!
何止是瘋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接著,隻見白小年又從口袋裏拿出兩條黑色的絲帶,在工人的幫助下將絲帶蒙住兩隻的眼睛。
完事後還在兩隻草泥馬的脖子上掛上兩朵胸花,一朵新郎,一朵新娘。
看著被哥哥打扮得有些喜感的兩隻神獸,白小天忍不住的笑出聲:“哥哥,這難道是你和沈星辰要……送的新婚禮物?”
“嗯?怎麽?不可以?”白小年挑眉。
與此同時,墨遠深坐在休息室裏,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要無力。
他剛剛很清楚的看見,白夕瑤就站在離自己一街之隔的馬路上。
她穿著他給她買的華倫天奴,站在停車場旁邊的路燈下,單薄的背影在黃昏的照耀下那麽令人心疼。
因為車來人往,距離又太遠,他沒有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
居然是他帶走她的。
沈星辰。
隻要一想到沈星辰,他的心就會吃痛。
他剛剛視線裏出現沈星辰和她,可是,他什麽也不能做,不能上前去推開他,不能把她護在身後。
“遠深,賓客已經到席,差不多可以開始了。”鄭煦溪一臉甜美的妝容,看著穿著禮服的墨遠深,心裏終於滿足了。
這是她心心念念那麽多年的男人。
今天後,終於屬於她了。
而墨遠深這裏,本來對於十分鍾後的婚禮,他應該要十分期待的。
他和白夕瑤的愛情,終於要結束了。
而白夕瑤也會回到她最想要的幸福生活裏去……
可是為什麽,自己一點愉悅的心情都沒有?
腦海裏閃現過的那張臉,一直都在影響他的情緒。
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從小到大,墨遠深總是希望自己是運籌帷幄的,可是自從十多年前認識了白夕瑤,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掌控自己心緒的女人,他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墨遠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上麵顯示七點五十分。距離婚禮的舉行,還有十分鍾。
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白夕瑤……還有十分鍾,你的幸福,全還給你。
徐芝芝在婚禮大堂裏麵。
突然手機響了,小年的微信:“幹媽,婚禮開始了嗎?”
“馬上了,女的父親在交接她。”
“媽媽生了,你快去醫院陪陪她。”
“啊?好。”徐芝芝幾乎是連走帶跑地出了大堂,仲若璽在後麵追。
“你去哪裏?”
“夕瑤生了,去醫院了。”
仲若璽還在驚訝白夕瑤怎麽回國了,但是馬上回過神來,說:“我送你去。”
徐芝芝不是很願意:“這裏離不開你,你趕緊的,回去吧,我可以自己開車去的。”
“墨遠深知道了也會讓我送你去的。”仲若璽說,“現在比那裏麵更重要的,他應該也在擔心他女兒吧。”
徐芝芝想了想也有道理,就讓仲若璽送自己去醫院了。
徐芝芝知道自己父親再婚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可是她也沒聽說三個孩子有多難過。
可是那三個孩子居然表現得出奇的淡定。
尤其是白小年,居然什麽也沒做?
按照他的性格,不得把事情攪一攪?
可婚禮新人都入場了,這三個回國了居然什麽事也沒做?
此時的婚宴側門,白小年死死地拽著兩隻因為吃了興奮劑瘋狂吐口水的羊駝。
為了一會讓這兩隻神獸更加激動,白小天把超級螞蟻安排在附近,等神獸一入場,超級螞蟻也會緊隨其後。
白小天之前不理解為什麽白小年前幾天一直在讓他加強超級螞蟻的防禦,今天終於知道了,原來是在等著這一天。
婚宴現場人很多,如果不加固,動物加上混亂的人群,指不定要對他的超級螞蟻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小天,準備好了嗎,馬上就要交換戒指了。”
“準備好了。”
白小年深呼吸,準備推開側門。
這時候,鄭煦溪安排的保安巡邏到這個門,看見這兩個可疑的孩子和兩隻大型動物,突然就喊:“嘿,幹什麽的!”
白小年吹了一聲手裏的口哨,推開了婚宴的側門。
頃刻間,兩隻神獸衝進了婚宴現場。
保安企圖追上去,更加加深了兩隻動物的興奮感。
它們在婚宴現場亂竄,撞壞了一路的花籃,就要往台上衝去。
鄭煦溪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突然手裏的戒指就飛了出去。
現場的來賓,跑得跑,跳的跳,就連記者的攝影機都被蒙著眼罩的羊駝撞得稀碎。
一片狼藉。
白小年看著這樣的場景,一邊鼓掌,一邊連連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