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書房的密碼?”

“白夕瑤的生日。”鄭煦溪的眼睛眨也不眨,冷冷地看著墨遠深,“我們的家憑什麽還可以有前任的痕跡?”

被鄭煦溪毀了一地的,全是墨遠深和白夕瑤從小到大的各種記錄與照片。

墨遠深以前一想白夕瑤的時候,都喜歡到書房裏呆著。

就隻是呆著,都能很快讓莫遠深的心情很快的好起來。

現在鄭煦溪居然把這些都毀了。

墨遠深看著這一地的狼藉,看著鄭煦溪:“你到底想怎麽樣?”

“就是一些照片,毀了就毀了,你問我想怎麽樣?”

“好,那不過就是鄭氏集團,毀了就毀了,我讓你整個集團都跟這些照片陪葬!”

“你說什麽?”鄭煦溪瞪大了眼睛,指著地上被撕毀的照片:“你這叫精神出軌!”

“和我結婚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我可以給你名分,但是我不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愛情,你現在……做這些,完全不可理喻。”

墨遠深看見地上自己和白夕瑤的合照被撕成兩半了,他的眼眶都紅了。

仲若璽看著眼前墨遠深這番模樣,趕緊先偷偷讓鄭煦溪離開這個地方。

當一個人把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踐踏了會怎樣?

就如同此刻的墨遠深。

鄭煦溪把他這麽多年織好的蠶蛹一瞬間都毀了。

墨遠深把那些被撕碎的照片一一撿起,放在書桌上,一張一張的拚湊起來。

當年還沒有流行數碼相機,這些膠片相機的照片一旦被銷毀,就很難再有副本。

“仲,你說,我這幾年都在做什麽事,因為幾個女人,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我現在連保留自己回憶的權利都沒有了?在公司管著上上下下幾百號管理層,幾萬墨氏員工都拿我唯首是瞻,怎麽到了家裏,就隻有後院起火的份?”

“告訴管家,以後鄭煦溪不可以再上二樓,二樓的任何一個房間她都不能再進。”墨遠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每個字都好像下定了決心,“如果她再越界,你覺得我可以怎麽做?”

“我想想。”仲若璽看著心灰意冷的墨遠深,心裏也有些心疼。“可以讓鄭氏嚐嚐苦頭。”

“你這個想法……那就先讓鄭氏嚐嚐苦頭。”墨遠深覺得仲若璽說的有點可行,“打電話叫李威查查最近鄭氏有什麽動作。”

仲若璽說著就給李威發了個微信:“好。”

交代完了,墨遠深想起什麽:“哦,對了,你剛剛去醫院見夕瑤了?”

“嗯,見到了。”仲若璽點了點頭。

“她身體怎麽樣,有好些了嗎?孩子怎麽樣?醫院裏頭有沒有人照顧她?”

墨遠深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仲若璽都不知道從哪個問題還是回答,看著墨遠深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現在沈星辰正在醫院裏照顧白夕瑤。

“她挺好的,孩子也好,虎頭虎腦的,跟你很像……我們回來的時候有護工在那,有人照顧的。”

“那就好。”墨遠深知道白夕瑤過得不錯,又開始在那拚那些被撕毀的照片。

仲若璽見墨遠深這麽認真,便默默地退出了書房。

看見鄭煦溪坐在客廳氣得臉都白了,一直止不住地在喝水。

“李管家,以後鄭煦溪都不能再踏入墨宅二樓一步。”

鄭煦溪還沒喝完,一口水把自己嗆得不行:“什麽,憑什麽,仲若璽,憑什麽?我是墨太太!我在墨家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鄭煦溪覺得嫁進來住的是一樓的客房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居然連二樓都不讓自己上了?

她隻不過就是把那些莫須有的照片都毀了而已,她現在才是墨遠深的正牌太太,為什麽……墨遠深居然要這樣對她!

鄭煦溪不服,想上樓去問問墨遠深,可腳還沒有踏上階梯一步,就被仲若璽反手控製住了。

“鄭煦溪,麻煩你遵守以下墨家的家規,否則報到老爺子那裏去,有你好受的。”仲若璽悄悄地在鄭煦溪的耳邊說,每句話如同紮針一樣紮進了鄭煦溪的心裏。

仲若璽知道墨世遠是極其疼愛白夕瑤的,白夕瑤剛生產,照片就被人撕毀,這在運勢上來說都是非常不好的。

要是墨世遠追究起來,鄭煦溪可是在劫難逃。

墨遠深為了這個女人早就已經心力交瘁,仲若璽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兄弟再在女人的事情上傷腦筋。

“鄭煦溪,我提醒你,既然嫁過來了,就不要作死。得到人就行了,如果你還想得到心,早點放棄。墨遠深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念頭。”

“憑什麽你說的算?”鄭煦溪咬牙切齒,想要掙脫仲若璽的禁錮,可是,無論自己怎麽動,卻抵不過仲若璽的力氣。

就算難,又怎麽樣?

她就不相信墨遠深永遠都不會變心。

墨遠深正在書房裏專心致誌地拚著照片,突然手機就響了。

是集團法務部的電話。

“墨總,有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對方律師現在問孩子什麽時候可以到你那去報道?”

“什麽?”墨遠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律師的通知嚇得手一抖,照片拚錯了位置。

“是這樣的,墨總,白小姐的三個兒子現在的撫養權已經正式移交給你了,白小姐每個月會打十萬到你的賬戶上作為撫養費,現在對方律師正在詢問什麽時候三個孩子可以去府上?”

“撫養費?”墨遠深皺了皺眉,“我不需要對方支付撫養費。”

“是的,我們也表達過你的意思,可是對方律師執意表示他們要支付撫養費。所以……我們已經把撫養費的金額容差到最小,對方表示接受,也希望你能接受。”

“……”墨遠深沒想到白夕瑤的動作這麽快。

坐著月子,每天還要奶娃,居然還有時間處理他們之前打賭的事情。

墨遠深贏了,可是為什麽,他一點兒也不開心?

“墨總?孩子們明天早上會去你家,你是希望孩子們住你那還是……”

“住墨宅吧。”

墨遠深冷笑。

那三個孩子鬼靈精怪的很,等他們三個來了,到時候就不是他墨遠深天天受鄭煦溪的折磨,而是鄭煦溪……享受三個孩子遲來的“愛戴”。

墨遠深開始期待明天了。

想到這裏,手裏拚照片的速度都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