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安城……”墨遠深打斷他,小心翼翼地將打開的門合上,“沒錯,就是她。”
能買一套價值不菲的看得見他作品的公寓,並將自己生日作為安全密碼。
隻有鄭煦溪能做出這樣瘋狂的事。
不是她還會有誰呢?
在吃早飯的鄭煦溪聽見門口有異響,放下刀叉走到客廳,就看見門鎖被人開過的記錄。
她微笑著打開電梯口的監視攝像頭,就看見墨遠深和李威剛走進電梯。
她愣愣地注視著屏幕上的墨遠深。
鏡頭裏的墨遠深,還是當年的英俊好看。
氣度不凡。
這是鄭煦溪許多年前見到墨遠深時,心裏的四個字,也是許多年後的四個字。
可是,當年最愛自己的男人,如今卻成為了近在咫尺。
不然她也不會如癡如醉地愛著他。
她輕輕地抬起手,撫摸著他出現過的電子屏幕,鼻子一酸,眼淚就如豆大般地掉落。
你知道我明明就在房間裏,為什麽不肯走進來找我?
她的心機,包括她做這一切的動機。
都隻能歸結於當年殘忍謀殺她的白羽靈。
那一年,鄭煦溪和白羽靈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兩朵金花好到什麽地步呢——
“鄭煦溪,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我爸公司出了一些問題。”
“你要多少?”
“六百萬。”
“好多……我根本不能找我爸開口啊。”鄭煦溪對白羽靈的要求表示無稽之談。
“可是……如果還不起這外債,我就要輟學了。”白羽靈眼淚婆娑,“鄭煦溪,可不可以幫我找你男朋友借一點?等公司景氣了我爸馬上就還。”
“遠深啊……”
鄭煦溪想到當時就已經能夠隻手遮天整個墨氏帝國的墨遠深,卻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白羽靈。
畢竟,自己愛著墨遠深。隻是單純的愛著,並無其他。
雖然六百萬對於墨氏來說就是一眨眼的毛利潤。可剛在一起兩個月,就要找自己男朋友開口借那麽多錢。換作是誰,都不情願。
“鄭煦溪……除了你我想不到誰可以幫我了。”白羽靈握著鄭煦溪的手。
“羽靈,你想不想進入演藝圈?”鄭煦溪突然想起那天見到墨遠深拿著墨氏傳媒的造星計劃書,對白羽靈說道。
“演藝圈?”
一提到這三個字,白羽靈有些驚喜。畢竟,作為傳媒學院的每一個學生,都渴望自己的臉在熒幕上出現。
哪怕學生都還沒有畢業,都會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傳媒公司的青睞。
“遠深他正準備著一個造星計劃,獎金有一千萬,包括之後的推廣,廣告代言,影視表演,專輯錄製,都會為明日之星打造。”
“鄭煦溪,你的意思是……”
“授人魚不如授之以漁。羽靈那麽漂亮,唱歌又好聽,演技又好,回頭我和遠深說說,讓你們兩個見見麵。”
“鄭煦溪,你真好。”白羽靈說著,將自己碗裏的雞腿夾到鄭煦溪的碗裏。
那時候的鄭煦溪,根本沒有想到一個雞腿就把自己的墨遠深越推越遠。
如果她能知道後來發生的種種,都和自己的閨蜜有關,她是打死也不會幫白羽靈爭取到進入娛樂圈的機會的。
甚至,她願意這一生都不和白羽靈有往來。
那一天的鄭煦溪提著Hermes最新款的包包,穿著華倫天奴的長裙,墨遠深紳士地幫副駕駛位開門,鄭煦溪如同公主駕到般的出現在約定的西餐廳門口。
白羽靈坐在玻璃窗前,看著那樣的鄭煦溪,心裏漸漸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而當白羽靈近距離看見墨遠深時,當墨遠深對著白羽靈微笑打招呼時,白羽靈的眼神從豔羨慢慢轉為了妒忌。
那種妒忌,可怕至極。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白羽靈說。
可當初腦子少根弦的鄭煦溪,哪能聽出這句話裏濃烈的醋意。
因為自己女朋友的要求,白羽靈踏進娛樂圈的進度進展順利。很快,所有各大傳媒,街頭巷尾,白羽靈都成為了婦孺皆知的當紅女星。
再加上本是長相清純,米國的著名巨星工場好來塢朝她拋出了橄欖枝。
白羽靈的大紅大紫,讓她知道自己離墨遠深越來越近。而她,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毀了自己的好閨蜜,鄭煦溪。
如今,白羽靈將她謀殺未遂,她鄭煦溪卷土重來。
回到A市,回到這個她與墨遠深有故事的城市。
茶幾上擺滿的全是白羽靈的資料,包括她所有被潛規則的秘密,還有一些下作的手段。
白羽靈,你要知道,想要斬除一個人,最狠的手段其實並不是將一個人置於死地而後快。而是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遠深回到酒店,房間裏並沒有夕瑤的人影。
他四下張望,看見床頭放著一張小紙條:“我去片場啦,如果你回來餓的話可以叫客房服務員給你送吃的,PS:我做的。”
落款是一個萌萌噠的顏表情,這讓心裏焦慮的墨遠深有點欣慰,他笑了笑把紙條放在一邊。
天知道他現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他怎麽能接受離開自己四年的女人,突然又闖入他的生活裏?
雖然這些年來,他真的很想念她。
墨遠深像過去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的錢夾。錢夾隔層的最裏邊,藏著一張令人驚歎的合照。
照片上的墨遠深麵容稚嫩,哪怕西裝筆挺,都不能遮掩掉他的那股青澀。
而令人眼神聚焦的,應該是墨遠深旁邊那個女孩。長長的黑直發猶如清湯掛麵,不施粉黛的麵容更是姣好。怎麽看都是一對金童玉女。
鄭煦溪微笑著,那個微笑不摻一點虛假。
“你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墨遠深自顧自地問,可是空****的房間裏並沒有人回答他。
“嘀——”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
墨遠深透過貓眼一看,白夕瑤。
門一打開,白夕瑤就推著餐車罵罵咧咧地走進房間:“你一大早跑哪兒去了?我問了酒店的人,也沒看見你去餐廳吃飯,你怎麽可以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胃?要不是我回來拿行李,你是不是不打算吃飯了?”
接連不斷的問題點燃了墨遠深原本就煩躁的心情:“白夕瑤,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夕瑤似乎沒聽出墨遠深的煩躁,繼續貧:“既然顧導是我的男朋友,我當然有責任照顧好你,我不介意你是個不知道如何吃飯的小學生。”
“滾!”墨遠深突然暴跳如雷,把桌子上的古董瓶一推,那些薄薄的骨瓷落在地上,也輕易破成了碎片。
白夕瑤這才反應過來,墨遠深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