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一張,就足夠了。
白夕瑤根本不需要再看她們過去的照片。
隻要一張,就證明了,墨遠深在對她說謊。
可是,自己有什麽辦法呢?他是無上的帝國集團繼承人,自己的老板,他叫自己往東,她便不能往西。
就連相愛這回事,都是他那樣蠻橫地闖入自己的世界。
哦不,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並不是相愛。
或許,自己從頭到尾,隻是替身吧。
頂替了照片上那個笑顏如花的女人,偷了她的幸福。
突然,一道黑影從門口飛奔了進來。白夕瑤看清楚人影是仲若璽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仲若璽,你不是應該在殺青儀式上麽,你來幹什麽?”
仲若璽怔住,看了一眼白夕瑤,又看見桌子上那些照片,眼神閃過一絲戾氣:“墨先生要我來找你。殺青儀式,有記者要采訪你。儀式結束後,他有話要對你說。”
“沒必要說了,我都知道,我也都不知道。”白夕瑤文縐縐的話令理科畢業的仲若璽一頭霧水。
“白小姐,我想這由不得你,你必須跟我走一趟。”仲若璽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固執,伸手反握住白夕瑤的手腕,表情堅毅,像極了抓犯人的警察。
白夕瑤試圖掙脫:“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為什麽非得聽你的,或者……為什麽我要聽墨遠深的?”
鄭煦溪在一旁看著,也不樂意了,清了清嗓子,把桌子上的照片重新塞回信封,“仲先生,要不要先坐下,喝點飲料?你看你,明明酒店裏冷氣開得如此充足,你還冒了汗。”說完,鄭煦溪貼心地從桌邊抽了一張手帕紙遞給仲若璽,示意他坐。
可是仲若璽哪有心思坐,他現在隻想帶白夕瑤離開這裏。有鄭煦溪在的地方,都是是非之地。
“我們沒有什麽好談的。”仲若璽的眼神飄向其他地方。
雖然他有把柄在鄭煦溪的手上,可是他相信鄭煦溪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讓所有事情都東窗事發,畢竟如今現在的敵人並不容小覷。
如果淩天恩真的用墨遠深這棵大樹來遮天蔽日,想必就靠鄭煦溪和仲若璽還是不行的。
仲若璽和墨遠深關係再怎麽好,也隻是他的助手,事情要是一查出來,他照樣逃脫不了幹係。
而鄭煦溪就不用說了,墨遠深對她的厭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夕瑤就算再不濟也有著這幾個月來和墨遠深的感情,哪怕這樣的感情基礎是建立在那張與淩天恩相似的皮囊上,可局外人都能看出來,墨遠深對白夕瑤是真心喜歡的。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為她殺雞儆猴,那是淩天恩都沒有的待遇。甚至為了她重新步入娛樂圈,當導演,親自為她的劇本做文案。
所以現在鄭煦溪想要拉攏白夕瑤這棵救命稻草,無論如何,白夕瑤都會是她最後一顆棋子。
現在,就看白夕瑤願不願意幫她了。
“仲先生,你先坐下吧,我們聊聊天,畢竟你也是我的‘師兄’。”鄭煦溪的話中有話,神經大條的白夕瑤沒有聽出來,就見那鄭煦溪繼續道,“整個咖啡廳我都包下來了,沒有其他不該存在的耳朵。”
仲若璽表情還是僵了僵,撇了撇嘴還是坐下來。
想到自己遠在海外的妹妹還在鄭煦溪的手上,他的脾氣隻能往肚子裏吞。
看來鄭煦溪今天晚上是有備而來。隻是,她想做什麽呢?拉攏白夕瑤?
白夕瑤手上能有幾張牌?除了現在是墨遠深女朋友岌岌可危的身份,她還能有什麽牌?
他在心底捏了一把汗,想到剛剛在會場發生的一切,才後知後覺真正可怕的是墨遠深。
他下午就一直留意著墨遠深,想必他是有陰謀才會給白夕瑤一顆仿造的Annie Tear,讓她在眾人麵前出盡風頭,又把她從高空拋下。
仲若璽心裏湧上許多不詳的預感。如果墨遠深真的讓淩天恩回到他的身邊,那他小命肯定不保。
淩天恩的歸來風風火火,也不是無備可歸,想必是查好了當年所有的資料,才要回來尋仇。
“白夕瑤,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墨遠深給你的Annie Tear是假的對麽?”鄭煦溪自信地笑,“真的那一顆,在淩天恩身上,而且,墨遠深吩咐仲若璽帶你去私人造型館,讓你穿那套衣服,你以為自己和淩天恩撞衫真的是巧合?那全都是墨遠深安排的。”
“我怎麽相信你?”
“就憑我有這些照片,就憑現在仲若璽能夠坐在這裏聽我們聊天,我還能說什麽假話?”
仲若璽皺了皺眉,因為心虛整個人有些沉默。
須臾間,黑色的天幕突然被照亮,有人控製了咖啡廳的光。
墨遠深和李威出現在咖啡廳的門口,白夕瑤視力很好,轉過頭看見墨遠深正用那可怕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夕瑤兩腿一抖,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很是恐懼。
雖然,這時候的她,明顯是要哭著問他為什麽的。
可是……
這一刻,她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白夕瑤,我有叫你跑嗎?”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偌大的咖啡廳裏響起,顯得異常空靈。“你還坐在那裏幹什麽?到我這裏來。”
白夕瑤突然感到,遠處在門口的那個英俊的男人,是有著可怕又遙遠的距離感。
白夕瑤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我再說一遍!到我這裏來!”
墨遠深見白夕瑤還是沒有要到自己身邊的意思,便對身邊的李威使了個眼色。
李威點了點頭,表示知會了墨先生的意思。
仲若璽見李威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感到事情不妙,趕緊站起身拉著白夕瑤的手就要往墨遠深那兒走。
墨遠深眉頭一皺,眼角閃過一絲戾氣。
“李威!”
墨遠深一聲令下,白夕瑤便第一次見到李威的身手——
李威如同獵豹般迅速反扣住仲若璽握住白夕瑤那隻手的手腕,須臾,隻聽仲若璽一聲吃痛的叫聲。
簡直就是眨眼間的事情!
而仲若璽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人,麵對李威的手段竟沒有絲毫防備!
天!這個墨遠深,簡直就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