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邊安然拿過徐芝芝剛剛用過的杯子幹了一杯,殊不知坐在他們對麵的某導演,在昏暗的包房裏,眼神裏寫滿了憤怒。

此時包間裏一曲歌完畢,屏幕上出現了邊安然那張慘絕人寰的臉,不知道是誰把麥克風遞了過來。

“邊安然!給大家來首現場直播唄!”

“掌聲,大家的掌聲在哪裏?”

邊安然拗不過劇組人的熱情,看了一眼正用嘲諷目光看著他的徐芝芝,趁著這首歌正在過門,對著麥克風開了口:“謝謝大家,那麽這首歌呢,就當作我送給今後這幾天所有的合作夥伴,也祝望我們美女編劇的《蒼老青春》開機順利!”說完,還當著所有人的麵用曖【昧】的目光回應了徐芝芝。

明顯,邊安然這麽做是要讓她在劇組裏樹敵。

徐芝芝壓根就沒聽自己閨蜜的男人在唱什麽,整首歌下來,她的眼神一直偷偷在往仲若璽那裏瞟。

什麽狗屁導演,竟然可以和小姑娘聊得那麽開心?對她就像見到仇人一樣,不是綁架就是嘲諷她?

她氣憤地給自己灌了幾杯酒,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回去才行!再看見仲若璽和別的女人這樣你儂我儂,她可能會質疑這個導演的專業度!

當邊安然的臉消失在電視上的那一刻,徐芝芝起身就準備走,卻突然尖叫一聲吸引了全包廂的注意:

“啊——”

邊安然見徐芝芝的表情有些難看,放下麥克風朝她走過來,“怎麽了?”

“保險箱不見了。”

也隻有知道保險箱裏有什麽的仲若璽和宋莫凡,微微皺了皺眉。

“裏麵裝的什麽?”

徐芝芝剛要回答,可仲若璽卻在她開口前搶先:“沒什麽,就是劇本的副本而已。”

“是副本而已啦,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麽?”在場的某個演員說。

“編劇姐姐別難過,明天開機前再印就行。”剛剛在仲若璽身邊的某個女孩也開了口。

可徐芝芝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劇本好嗎?

她聽著身邊人雲淡風輕的勸慰,真是越勸越難過。

這時候,仲若璽按下了暫停鍵,看了徐芝芝一眼,然後對大家說,“這個小朋友劇本還沒寫完,我先帶她回去了。”

徐芝芝急忙跟著仲若璽就出了盛世。

剛到門口,徐芝芝看著仲若璽,眼淚已經噙在了眼眶:“怎麽辦啊,要怎麽辦啊?”

“你想讓大家都知道?”仲若璽環顧了四周,然後對身後的宋莫凡說:“去把車開過來。”

徐芝芝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不能泄露出去,十分委屈地低著頭,內心承受著極度的恐慌。

一百萬不翼而飛。裏麵除去她該拿的三十萬,剩下七十萬是仲若璽說要分給大家的啊!現在在她手上不見的,她能怎麽賠?

宋莫凡把車開過來,仲若璽不經意地就拉著徐芝芝上了車。

一上車徐芝芝的眼淚終於決堤,“明明都是劇組裏的人在包間裏啊,怎麽箱子就不見了呢?”

“叫你看著就那麽難嗎?”

雖然一百萬對於仲若璽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但是他隻要一想到剛剛徐芝芝和那個男人眉飛色舞的表情,他就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我……”徐芝芝知道明顯是自己理虧,可她還是很委屈啊,包廂裏來來往往很多人,她又一直在看著仲若璽,誰知道保險箱會被人順走?

“就知道和男人打情罵俏,連自己的酬勞都可以不要。”再想到那個男人還和她用同一個杯子喝酒,他的肺都要炸了!

仲若璽聽見徐芝芝對自己的怨懟,本應該很生氣的他竟然沒有發火。

他看著眼淚仍然不停地徐芝芝,隻好對宋莫凡說:“先送她回去。”

說完,仲若璽便下了車。看著林肯絕馳而去,仲若璽轉身又走進了盛世。

盛世保安科。

“剛剛H包廂的監控拿出來。”

“是,老板。”

“然後把所有進出包間的名單列給我。”

“是。”

“有靠近這個女人的名字,標紅。”他指著監視器上的徐芝芝對保安說。

一直看著監視器的同時,他卻發現她一直趁著自己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偷偷瞪著自己,兩隻眼在霓虹的折射下紅紅的,像一隻小白兔。

他原本以為他那樣和別人說話,她會不為所動。也難怪剛剛她會對自己有所憤恨了,明明她就是一直在偷看啊。

所以,她才會和邊安然那麽親密,是故意要氣他嗎?

嗬,這個女人。

大約過了十分鍾,保安把那份名單遞給了仲若璽。仲若璽微微掃了一眼,移駕H包廂。

一進包間,他就把包間內的燈光點亮。

有工作人員識相地把音樂按了暫停。

“是有人想陷害我們的編劇嗎?自己站出來。”

沉默。

整個包間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仲若璽掃視了包間裏的人一眼——

“再一次機會。”

包間裏的人開始麵麵相覷,互相張望著彼此的眼神,似乎要把那個罪魁禍首給看出來。

見罪魁禍首並沒有承認的意思,仲若璽唇角一揚。

“李威!”

是仲若璽的另一個助理,整個人以人高馬大為名。

整個包間裏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凡是仲若璽喊李威的名字後,哪裏都必有血光。

李威一進包間,徑直朝那個罪魁禍首走了過去。

路過酒桌的時候,順手拿了一隻空啤酒瓶。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李威不由得那個男人解釋,抬起酒瓶就往那個人的腦袋上砸下。

包間裏其他的人沒人敢動,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感受到仲導身後的火光,害怕稍微一不留神,就能踩到他的地雷。

“我給過你機會了。”仲若璽一邊說,李威一邊拎起那個男人的衣領,丟到包廂的中間。

“顧、仲先生,饒命啊……”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對著仲若璽連磕了無數個響頭,整個包間都被頭骨敲打地麵的聲音震得心驚肉跳,“我也是受人指使,真的,仲先生……”

仲先生。

此時此刻的仲若璽,不再是仲導演,不再是仲老板,而是仲先生。

跺一跺腳,整個淺海都能抖三天的仲先生。哪怕他現在隻是在A市。

“說。”李威的聲音極其冰冷,讓人感覺聲音的主人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生物。

“是……是沈氏的大少,沈燁他,托人要我這麽做的。”

李威聽此,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正居高臨下的仲先生,仲先生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