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的許江河順著白夕瑤給的地址到了她家門口。
一到她家就被恢弘的氣勢驚呆了。
一個女人是怎麽賺到這麽多錢住這樣的房子?
似乎看出了許江河的想法,白夕瑤解釋道:“都是白小年賺的,那個孩子,不用我操心。”
“坐了那麽久的飛機累了吧,”白夕瑤接過許江河的行李箱遞給邊上的阿姨,“送到客房。”
“不可思議。”許江河驚歎道,“三個孩子呢?”
“不知道,H國是他們的地盤,天天神出鬼沒的,不到晚上不會回來。”白夕瑤示意了一下餐桌上的蛋糕與咖啡,“都是我做的,可以嚐嚐。”
“夕瑤……”
許江河來之前設想過很多種白夕瑤的生活,比如是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居住小平層套房,或者好一點住的獨立的小別墅,她一個人種種草養養花,卻從未想到是這一種。
“嗯?”
“那個盒子……你看了嗎?”
“看了。”
“那你是……”許江河喝了一口白夕瑤親自煮的咖啡,“算了,我想……我可能不配。”
“哪有什麽配不配的,我現在是一個做母親的,每天都要照顧三個小孩,你的前途還很明亮,你會遇見一個幹幹淨淨的女孩的。”白夕瑤遞給許江河一隻奶漿,“我們就算過去了。”
“可是……”
可是,我根本不嫌棄你啊。許江河話到嘴邊,卻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你真的不打算一輩子都不讓三個孩子和他們的爸爸相認麽?”
“不打算。”
“那對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我可以做他們爸爸。”
白夕瑤聽見許江河的話,笑了笑:“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老天把這三個寶貝送給我,對其他的孩子的父母就不公平了……”
許江河還想再說什麽,卻如鯁在喉。
“吃完了我帶你在H國逛逛吧,這裏很美的。”白夕瑤見許江河尷尬地說不出話來,自己找了話題,說完就要去房間換衣服,“對了,你什麽時候去研討會報道?”
“明天上午。”
“那就別住酒店了,住我們家吧。”
這個“我們家”太過曖昧,如果剛剛白夕瑤沒有那麽明確的拒絕自己,許江河估計會誤會吧。
傍晚的H市海邊,夕陽的餘暉落在海岸上,兩個人沿著海岸線一直走一直走,都沒有話,可許江河卻不覺得尷尬。
他突然希望這條海岸線長一些,日落能晚一些,他就能這樣一直和白夕瑤走下去。
許江河開口說了話:“其實,後來我們都畢業了,我回去了淺海一中,因為實在是忍不住想你。”
“哈哈,是不是看看我有多少遺憾留在那兒?”
“的確,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你可能真的是我女朋友了。”許江河打趣道。
“哈哈,可能真的有這個可能哦。”白夕瑤笑了。
此時的華國,李威因為一直在和屏障係統做鬥爭,突然電腦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H國的沙灘上沒有安全屏障,李威一下就采集了兩個人的談話。
他趕緊把這對話傳給正在海邊拍婚紗照的墨遠深,墨遠深聽了心裏一股無名火立馬就上來了。
所以,他早上下飛機見到的那個男的,真他媽是許江河!
而許江河下了飛機就見到了白夕瑤,兩個人現在正在聊如此曖昧的話題——
墨遠深立馬叫停了攝影師和化妝師:“休息十分鍾!我喝口水。”
他走到邊上,立馬聽了采集的第二條樣本——
“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勢均力敵,墨遠深那個家夥,他為什麽不好好珍惜你。”
“別說他了。”
“你真的不愛他了?”
“一點兒也不。但是我希望他過得好。至少過得比我好。”
“我早上下飛機的時候好像看見他了。”
“嗯?”
“他和白夢月。”
“結婚了,度度蜜月也正常。”
“你說我們會偶遇到他們麽?”
“不會吧。”
白夕瑤沒想到的是,下一個十分鍾裏,她和許江河,好遇不遇,就在他們到達H市的第一天傍晚,他們就遇了個正著。
墨遠深氣得關掉了手機,剛一抬起頭,就看見許江河和白夕瑤兩個人朝他們拍攝的這個方向走過來。
因為是背光,墨遠深沒看清白夕瑤的臉,看見許江河提著白夕瑤的高跟鞋,褲腳挽到了腳腹,這樣的氣氛,說白夕瑤和許江河不是熱戀中的情侶,似乎沒有人相信。
跟拍的攝影師見到這一場景沒忍住,趕緊按下了快門。
“啊,姐姐!我居然在這遇到你了,這是姐夫嗎?”白夢月看了看一旁墨遠深的表情,發現墨遠深麵無表情。
“嗯,你們……在拍婚紗照?”
“是,遠深一直說要旅拍,我覺得在國內拍就好了,他說希望帶我到國外走走。”
“恭喜啊,墨遠深。”
“也恭喜你啊,白夕瑤,耐不住有人千……千裏送。”
“當然了,學長千裏送溫暖,禮輕情意重。”白夕瑤一點兒也不生氣,甚至還要順著墨遠深說,“走吧,學長,天色不早了,回家吃飯。”
“姐姐,我也想去你家坐坐。”白夢月當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羞辱白夕瑤的機會,白夢月知道姐姐一個人在H國生活肯定不容易,一定連飯都吃不飽,住的肯定也差強人意。
“改天吧,今天沒有準備你和妹夫的飯。”白夕瑤笑了,笑容真實且溫暖,“旅拍工作室都會準備你們的飯的,招待客人的飯,肯定比我的強啊。”
聽白夕瑤這麽說,白夢月更加堅定白夕瑤的日子過得很苦了。
“遠深,我們送姐姐和她學長回去吧。”
“可以。”墨遠深深吸了一口氣。“幹哥哥要去你家坐坐,怎麽不歡迎?”
“不歡迎。”白夕瑤肯定不屈,家裏都沒有將三個寶貝的東西收拾起來,怎麽可以讓他登堂入室?
華國,李威家。
李威正準備給老板發第三條對話記錄,卻從監聽器裏聽見了老板的聲音。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以為這次立功了,老板這會兒心情肯定差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