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瑤一愣,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這個男人似乎具有一種蠱惑人的能力,他說出來的話聽來很有道理也很替人著想,讓人不由自主的會答應。不過,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會不會答應,應該會吧,徐芝芝是個工作上相當敬業的人,對老板也很尊重。
目送杜先生離開,歐陽瑞祥轉過頭來看著白夕瑤,似乎是在強壓惱怒之意,盡量語氣還算溫和的說:“夕瑤,你昨天是不是偷偷拍了這兒的照片?或者是你的那個朋友沒有經過允許把這兒的事情告訴了別人?你是小瑉的妹妹,所以,知道一些並不太要緊,可是,這些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對我們的考古工作來說,是相當不好的!你哥哥一直那麽謹慎,怎麽你會這樣的不注意呢!”
白夕瑤有些尷尬,低下頭,歐陽瑞祥在考古上麵就是一個相當嚴厲的老人,訓起人來完全不管不顧,對她已經算是和氣的了。
“以後,沒有事情不要再進入這個房間,有什麽事,就在外麵和歐陽清說吧。”歐陽瑞祥加了一句,麵沉如水,返回下麵。
白夕瑤立刻乖乖的從大會議室裏走出來,站在外麵陽光下,有些小小的難堪,歐陽清立刻追了出來,“夕瑤,別生氣,我爸他就這樣,隻要是工作上的事,他就是六親不認,他隻是說說,你別放心上。”
“是我的不對。”白夕瑤低聲說,“我並沒有想到桑心柔會拍照片,但是,她應該不會告訴別人呀,就算是告訴了她的家人,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傳到外人耳朵裏,杜先生是S公司的總裁,怎麽會認識桑心柔。或者是她洗照片的地方,或者是我們當時在辦公室聊起紅燭的時候還有別的人在?但不管怎麽說,是我們走露了消息,是我們不對,歐陽伯伯生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桑心柔提到的事情確實是很古怪,我爸私下裏也和你哥哥說起過,說是這個一號舊址有些奇怪。你回去之後問問她,問清楚了和我說說,或許能夠對我們有啟發。”歐陽清盡快的把話題轉移開,“說不定到時候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嗯。”白夕瑤點點頭,沒有心情再問什麽,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走著離開。
剛進單位的門,桑心柔就迎了上來,麵色有些不安,悄悄把白夕瑤拉到一邊,低低的聲音,說:“呶,你瞧,這就是我昨天洗好的照片,紅燭這張完全是空白的了,其他的隻要上麵帶有文物的文物都看不到了,簡直是太邪門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白夕瑤接過照片,確實,昨天她還看了一眼的紅燭的那張,完全變成了白色,就好象一張和照片大小相妨的白紙,而另外有文物的幾張照片也隻剩下擺放文物的桌子。
白夕瑤覺得有些發冷,看著桑心柔,輕聲問:“怎麽會這樣?”
“白夕瑤!——”高主任的聲音在她們二人身後響起,嚇得二人一哆嗦,這幾天高主任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容易上火?“你和桑心柔兩個人傻站在這兒幹什麽,你們是來上班的還是來聊天的,簡直是一點責任也沒有!”
“上班。”桑心柔立刻回答,然後輕聲對白夕瑤說,“高主任這幾天怎麽了?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白夕瑤差點笑出來,努力繃著臉,低著頭。
“白夕瑤,你有沒有腦子?要你交的稿子呢?好不容易給你一點正經事做,你竟然花時間和同事聊天,你的稿子寫得怎樣了?”高主任怒氣衝衝的盯著白夕瑤,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怎麽手底下淨是一些‘廢物’?好在還有一個聰明懂事的江萍,否則,瘋掉都有可能!
“我馬上就寫。”白夕瑤輕聲說,返回到桌前坐下。
“算啦,指望你,我還是現實點吧,小江已經寫好了,不用你再寫了,她寫得很精彩,肯定是做足了功夫,甚至對發現的物品都有一些言語上的描寫,你好好的反醒一下吧!”高主任冷冷的說,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哥哥池小瑉和她姐姐徐芝芝的關係,早就攆出去了。
白夕瑤和桑心柔立刻相互看了一眼,桑心柔脫口說:“江萍?她,你,江萍,你偷聽我們講話?!”
江萍正安靜的坐在桌前做自己的事情,聽到桑心柔這樣說,抬起頭來,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桑心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偷聽你們講話?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哪裏會有時間聽你們閑聊?不過是我對這個題材很感興趣,去搜集了一些,寫成了文字,高主任覺得還可以,誇獎兩句,你何必這樣講。”
“好啦,桑心柔,別站在那兒亂猜了,快去做你的事情!”高主任不高興的說,“你和白夕瑤真是一對絕配,好啦,立刻給我住聲,免得我看見你們兩個不吃也飽!”
桑心柔笑嘻嘻的衝高主任一笑,說:“講了些什麽呀?我還真是想看看,裏麵說舊址裏發現了什麽東西?她有什麽爆料?真不知道除了夕瑤還有誰可以進入那個地方。”
“你以為隻有白夕瑤能夠打聽到裏麵有什麽嗎?”高主任瞪了桑心柔一眼,輕輕哼了一聲,“江萍的描寫雖然不是特別的明確,但是她卻說出裏麵發現的一對紅燭是如何的令人著迷。今天早上在桌上看到她的文字,我特意聯絡了一下S公司的杜先生,他是我們最大的廣告客戶之一,也是一號舊址的讚助商之一,他說他對此很感興趣,特意去一號舊址看了看,告訴我,確實是發現了一對紅燭。所以說,有些事情不在於你後麵有什麽人幫忙,而在於你有沒有花心思!立刻去工作,別在這兒和我胡說八道浪費時間!”
桑心柔微笑著目送著高主任離開,然後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江萍桌前,趴在桌上,盯著江萍,兩個人的臉僅僅相隔不足十公分,然後冷冷的說:“江萍,你還真是夠厚臉皮的,那天晚上,你一定是偷聽了我和夕瑤之間的談話,那裏麵發現紅燭我們是最早知道的,你根本沒有可能打聽的到,好你個江萍,和我們玩這種心眼,我還真是不服不行!”
江萍也冷冷的說:“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我不過是昨天去見了裏麵一個熟人,和他打聽了一些內幕,然後寫了出來而已,你以為隻有你們知道嗎?”
“江萍,那對紅燭我們去的時候剛剛發現,一點消息也沒有對外公布,除了歐陽教授、歐陽清和白夕瑤的哥哥外,連參與挖掘的一些工人都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的!你也太會開玩笑了吧,我們從那裏回來時你就一直在,今天早上在高主任桌上看到你的文字,除非你有穿越或者通靈的本事,否則,你就是在胡說八道!”桑心柔的臉又向前湊了一些,熱熱的氣撲在江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