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時間了,白夕瑤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拿出手機給歐陽清打電話,準備問一下他是否已經聯係到那個會做燈籠的男人,她已經在白紙上畫出她記憶中燈籠的圖案,下午,她一直在忙這件事,桑心柔去高主任辦公室開會,江萍也去了,所以,一下午的時間,沒有任何人打擾她。

歐陽清的聲音在電話那傳來,聽得出開心,“夕瑤,正要給你電話,我剛剛聯係到他,他今天下午剛從外地回來,不過,他說他目前已經不再做這種手工的燈籠,我和他說了很久,他才答應看看再說。”

白夕瑤微笑著說:“謝謝,今天晚上我請客。”

“嗬嗬,不用,我去接你,然後去找他。”歐陽清開心的說,“對了,今天下午我外出的時候又去看了看阿姨,她準備明天出院,然後回家修養。”

白夕瑤愣了一下,難怪母親那麽喜歡歐陽清,他真的是很細心很體貼,估計自己的哥哥也沒這麽勤的去看過母親。“謝謝你,歐陽清,我媽媽一定很高興看到你。”

“阿姨是個好人,脾氣那麽好,我巴不得可以經常陪她說說話聊聊天,我也很高興看到她的。”歐陽清笑著說,“我一會就去接你,你稍微等等。對啦,我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白夕瑤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把畫好的圖形裝進一個袋子裏,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江萍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白夕瑤,似乎是愣了一下,頓了一下,才說:“你還在?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我這就走,”白夕瑤淡淡地說,忽略掉江萍身上表現出來的努力掩飾的敵意,江萍不喜歡她,說不出理由,但是,就是這種感覺,“你還要忙會再下班嗎?”

“是的。”江萍很客氣地說,走回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下,沒有再說話。

白夕瑤也不再說話,收拾好東西拿著包離開,感覺到江萍的目光一直在背後送著她,她沒有回頭,觀賞辦公室的門,走到外麵,外麵的雨仍然在下,有些許涼意。

今年的溫度似乎比去年低很多。

江萍透過窗戶看著白夕瑤離開,看著她在風雨中慢慢移動的傘,眼中閃過一絲惱恨,她怎麽可以這樣平靜?江萍厭惡她這種隨時都在的平靜,為什麽自己活在焦慮中,總是覺得不開心?而白夕瑤好像總是安靜的,很少見她大起大落的表現出情緒來。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徐芝芝和杜輝的事,還會不會如此平靜?會不會也如自己一般,日日處在焦慮之中?!

一回頭,看到桑心柔站在門口,靜靜無聲的看著她,眼神中有太多的研究,“你好像對夕瑤充滿了仇恨。”

江萍平淡的說:“你想多了,我隻是在看外麵的雨。”

桑心柔搖了搖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回到自己桌前,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

江萍在位子上坐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重,其實與白夕瑤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衝突,但她,就是不喜歡白夕瑤。

歐陽清看到白夕瑤出來,立刻下車打開車門,麵帶微笑的迎上前,說:“還好,正好趕上你出來。正擔心你會等得著急。”

白夕瑤笑了笑,這才輕輕回頭,看了看其實已經看不到的辦公室,江萍的眼光似乎仍然在她後背上跟隨,目光中的冷漠和惱怒仍然讓她覺得不太舒服。江萍為什麽這樣不喜歡她?

“怎麽了?”歐陽清看到白夕瑤有些出神,問。

“沒事。”白夕瑤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隻是有些走神。對啦,你已經和那人說好了嗎,我們直接過去就可以嗎?”

“是的。”歐陽清坐進車內,關好車窗,看著窗外的雨,笑著說,“他現在應該就在家中等著我們。”

杜輝坐在辦公桌後麵,盯著窗外發呆,這樣的時間有些無聊,他不喜歡下雨天,但是,卻又懶得出去,沒有什麽讓他覺得有意思的事情。聽到有輕輕的敲門聲,微皺了一下眉頭,應該是徐芝芝,他聽得出來她的敲門聲。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他很不想見到徐芝芝,和她,隻不過是玩了一個青春期的愛情遊戲,來補償一下已經逝去的青春而已,可是,玩那種遊戲需要心情和時間,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情,所以,他沒有吭聲,而他同時可以在房間裏麵控製門的開關,如果白小慧推不開門,一定會以為房間裏沒有人而離開。

果然,外麵的敲門聲在響了一會後,傳來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應該是她離開了。

“白部長--”歐陽蓓看著從杜輝辦公室門前離開的徐芝芝,她知道杜輝在裏麵,剛剛她還和杜輝通過電話,他說他在公司裏,但是,他沒有給徐芝芝開門,“找杜總有事嗎?”

徐芝芝愣了一下,看到說話的歐陽蓓,有些遲疑,其實沒什麽事,隻是這幾日她太少可以看到杜輝,杜輝的電話也很少,他應該不忙,為什麽很少會看到他?“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杜總拿主意。”

歐陽蓓笑了笑,說:“別找了,以他現在的年紀和地位,隻怕是耐不住寂寞的,總要找些年輕的女子打發一下時間,如果有事,你就打他電話,或者留言給他都可以。”

徐芝芝的臉色一變,頓了一下,匆匆的說:“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

看著徐芝芝離開的身影,歐陽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丫頭,真的動了心,竟然對一個已婚的中年男子動了真心,愛情,對於杜輝來說,不過是一朵盛開的玫瑰,他認為花前就可以買到的。

從外麵打開門,歐陽蓓冷冷的看著坐在椅子裏的杜輝,想到他對白夕瑤的念頭,她心中就極度的不舒服。“你果然在房間裏,為什麽不給徐芝芝開門?”

杜輝打了個哈哈,漫不經心的說:“今天沒情緒。”

“那就告訴她,別讓她最後落得一個淒苦的下場,人家好歹還是個沒結婚的姑娘家,對愛情充滿了憧憬,你別害人了。”歐陽蓓並不是特別認真地說,為自己倒了杯咖啡,喝著,體會著齒間淡淡的微苦的香氣和味道,“我看她是真的為你動心了。”

“又不是我逼她喜歡我,就算我說明白了,她一樣放不下的。”杜輝不以為然的說,“而且,她在愛情上遇到我這樣有男人也是她的福氣,總好過把她交給一個矛頭小夥子手裏要好吧,我可以給她享受,可以滿足她所有的虛榮心,她有什麽吃虧的?”

“她想要的是你的一生一世,而不是一時。”歐陽蓓輕輕的晃動著咖啡杯,看咖啡在杯中輕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