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瑤輕輕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心裏頭委屈得很,淚水就在眼眶裏轉啊轉,不敢落下來,慢慢的說:“不會,如果愛是打擾,絕對不會愛,永遠不會愛,司馬,我們隻是認識,隻是認識。”

司馬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說不出的奇怪感受,這個女子,平凡如此,怎麽會讓他記得了呢?他伸出右手,在白夕瑤的左上上輕輕拍了拍,輕輕的說:“我不想傷害你。”

司馬的手落下時,白夕瑤的心似乎突然抽緊,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是快樂還是悲哀,說不出來,隻是緊張的,歡喜的,感知著那份陌生的感覺,有隱約的喜悅,在心中。司馬的手是涼涼的,落在白夕瑤的手背上,卻帶給白夕瑤一身一心的歡樂和溫暖。

司馬把車停在離舊址有段距離的地方,輕聲說:“不能再往前送了,他們會發現,告訴甘南,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如果你可以引開其他人,讓甘南早些時間出來,就更好了。”

“我哥哥和歐陽清到好說,隻是那些警察,需要些時間,我想想辦法,盡可能早些讓甘南出來。”白夕瑤想了想,微笑著說。

“謝謝。”司馬微笑著很真心的說。

走了兩步,白夕瑤突然站住,輕聲問:“舊址裏發現一張畫,上麵有兩個字,‘逸軒’,大家都猜測你是這舊址的後人,如果是,你可知道他是何人?那張畫,不是歲月淡了顏色,是眼淚,那個逸軒是不是和畫上的女子有著一段悲傷的愛情?”

司馬一頓,失笑,然後悲哀,半天才說:“是個熟悉的人名,那畫上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白夕瑤咬了咬嘴唇,原來,司馬真的是這舊址的後人。

人還沒踏入辦公室,就看到歐陽清走了出來,微笑著打招呼,“夕瑤,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桑心柔正和桃子說話,看到白夕瑤進來,笑著說:“你哥哥正在講你的笑話,你小時候的笑話,果真是有趣,小時候你也曾經活潑可愛過,你哥哥說,你小時候常常摔傷自己,因為你太聽他的話,會和他一起出去,然後被騙著玩許多危險的遊戲。”

“是的,這我還記得。”白夕瑤笑著說,“小時候他帶著我去玩什麽驚險刺激的遊戲,記得又一次,他跳那種大年紀的孩子才會跳的沙坑,他跳過去了,我摔傷了膝蓋,回家讓我媽把他好好的訓了一通,在外婆家的庭院裏站了一個小時。”

桃子得意的說:“如果沒有我,你能夠有如此美好的童年回憶嗎?你應該感謝我。”

“謝你?!才怪。”白夕瑤一笑,說,“不和你們說了,我想要下去看看歐陽伯伯如何了,門外的警察什麽時候才會離開,亂亂的,現在已經是下午,到了晚上他們也要在嗎?”

“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他們大概有十來分鍾就會離開,人雖然沒有抓到,但肯定不會還在這兒了。”歐陽清一旁接話說,“而且,想要從這兒偷走紅燭隻能是妄想,這對紅燭幾乎是我爸的命,他用了全部的力量保護它。”

白夕瑤笑著,沒有說話。

桑心頭從心裏說,她敢打賭,白夕瑤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一行人順著入口向下走,走了一會,白夕瑤突然說:“糟糕,我忘了件事情,忘了帶紙和筆下來,我想過去再看看那幅畫,我需要紙和筆,你們先走著,我上去很快就下來。”

“我陪你吧。”歐陽清似乎永遠可以在白夕瑤講完話後立刻接上。“上麵已經沒人,你一個人害怕嗎?”

白夕瑤搖了搖頭,笑了笑,說:“沒事,我隻是上去拿些紙和筆,很快就會追上你們,外麵還有警察,不會有事的。”

歐陽清失望的低下頭,和桃子,桑心柔一起向下麵走,聽得到白夕瑤靜靜離開的腳步聲,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白夕瑤走了幾步,躲入黑暗中,等到眾人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才匆匆趕到甘南躲避的地方,把司馬交給她的藥遞給甘南,甘南的臉色煞白,有隱約的灰暗。“你沒事吧?司馬他在外麵等你,再過二十分鍾,外麵的警察會離開,你上去就好,可以離開嗎?”

“沒事,吃了藥就不會有事了。”甘南感激的笑著,衝白夕瑤擺了擺手,輕聲說,“快些上去吧,不然他們會懷疑你的。”

“嗯。”白夕瑤輕聲答應,回到上麵拿了些紙和筆,再重新返回到下麵,以最快的速度趕上了前麵的三個人,他們走得不快,似乎正在說著什麽,聽不真切。

徐芝芝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剛要離開,電話響起,拿起,裏麵傳來她一直期盼和熟悉的聲音。“芝芝,過來一下。”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第一反應是激動,完全的激動,她衝到鏡子麵前,檢視自己的模樣,感覺還好,除了有幾分因思念而在的憔悴,卻因著他的電話一掃而光,眉宇間全是快樂的笑容。

輕敲門,手剛碰到門,門就輕輕的打開,他沒有鎖門,他在等她!徐芝芝關上門,欣喜萬分的看向杜輝。他,似乎很累,眉頭緊鎖,很疲憊,很難過。“輝,你怎麽了?”

杜輝輕輕搖了搖頭,長長的吐了口氣,伸出手,示意徐芝芝過去,“芝芝,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想。”徐芝芝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她撲進杜輝的懷中,恨不得立刻融化緊進杜輝的身體,再也不要分開,這幾天,她機會要想瘋了,“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一點話也沒有就離開了,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我由一個很在乎很在乎的人離開了。”杜輝抱著徐芝芝的身體,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脊背,慢慢的說,“她是一個對我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我卻辜負了她。現在她死了,到死也不知道我是誰。她已經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徐芝芝抬起頭看向杜輝,發現杜輝竟然哭了,落淚了,這是她認識的一向堅強出色的杜輝嗎?他口中的朋友是怎樣重要的一個人,竟然可以讓他如此傷心?

“你和她有些地方有些像。”杜輝讓徐芝芝坐在他懷中,撫著她的手,慢慢的說,“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如你現在一般,單純可愛,可是,時間過了這麽久了,卻隻知道她已經離開了,因為我的辜負。”

徐芝芝突然想起那張出現在報紙上的照片,難道他說得是江露,那個也許是他前妻的女子?早知道,多找一些江露的資料就好了。

“我們是在談戀愛嗎?”杜輝突然一笑,看不出怎麽想的看著徐芝芝,突然這樣問。

“是的,我愛你。”徐芝芝毫不猶豫的說。

“愛?!這個詞聽起來最濫!”杜輝冷冷的說,“他對你說我愛你,你對他說我愛你,說來容易,三個字,但是,承諾起來,不容易,芝芝,我們是在談戀愛,就如以前,但是,愛,太沉重,輕易付不得。對了,好像聽說你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朋友,姓牟,是不是真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徐芝芝臉一紅,惱怒的說,“是黎姨做得媒,其實不是我去見得他,是我妹妹夕瑤,我並沒有和他相親和他約會,他對我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

杜輝疲憊的一笑,白夕瑤,那個平凡的丫頭,站在那兒,就是幹淨一個印象,不如芝芝美麗高貴,不如芝芝性感嫵媚,卻偏偏比她兩個姐姐更容易引起人注目,一個女子,甘願承認平凡,甘願藏起鋒芒,本就是一種勇氣,尋常女子,哪個肯舍了容貌和歲月?

“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做什麽?”杜輝慢慢的說,“來,幫我去倒杯咖啡,其實,你應當再認識些優秀的男孩子,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之間隻是純精神的,不可能有其他,我不會為著自己的私念和欲望占有你,那對你太不公平,我們彼此心裏明白就好。”

徐芝芝委屈的起身去給杜輝倒咖啡,輕聲說:“我確實不喜歡他,是誰告訴你的,是歐陽蓓嗎?你對她好像比對芝芝更好些。”

杜輝哈哈一笑,說:“好了,別吃醋了,我是有家室的男人,除了老婆,我不可能對任何女人承諾。芝芝,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有不錯的男朋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愛別人。”

“我不,”徐芝芝低下頭,把咖啡遞給杜輝,低低的聲音說,“如果和你沒有結果,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那我就嫁人,一輩子把你放在心裏慢慢的想,那個地方誰也無法進入,誰也無法把你從我的心中搶走,你夫人也不行!”

杜輝再次把徐芝芝摟入懷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笑著說:“好,乖,我就住在你心裏,好好的藏著,讓任何人都找不到。不哭了,今天晚上請你看電影,算是道歉,如何?”

徐芝芝把頭放在杜輝的肩頭,滿足的笑著,麵上是絕對不放棄的喜歡,是的,杜輝是個有家室的人,她不會讓他離婚,但是她會愛他一輩子,他永遠是她心中的唯一的最愛。

“腳上你妹妹夕瑤,對了,她不是有個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好像叫什麽歐陽清的,一起叫上吧。”杜輝無意似的說,“好像那個歐陽清是歐陽蓓的親弟弟,不錯,嗬嗬,你和她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在成為有親戚的人,就更好了。”

徐芝芝微微一愣,今天是怎麽了,牟佳木請她看電影,提醒她捎帶著叫上白夕瑤,現在杜輝也這樣說,沒想到,一直不起眼的夕瑤會如此的突然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真是意外而有趣。

“想什麽的?”杜輝喝了口咖啡,微笑著問。

“沒事,想夕瑤了。”徐芝芝微笑著說,“好的,我記得聯絡她和桃子,如果有時間歐陽清會陪著,如果太晚,就讓他們兄妹二人一起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