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琴簫合奏
大半天就在隨意的閑逛中度過，回到他們下榻的賓館，湖湘大學的一行人都圍在帶隊老師劉遠山的房間裏商量看有什麽拿手的項目拿出來在三天後的歡迎晚會上表演。劉遠山是湖湘大學裏比較年輕的一個老師，教中文係一些班的英文，還會一點意大利語，所以學校派他來專門照料這十個交換生，而且他也會在東方大學授課三個月。
十一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商量個結果出來，大家都想找個既能體現中國文化特色又能表現湖湘底蘊的節目出來。
最後，秦似水站起來環顧下眾人，出聲問道：“各位學長誰可會吹那展覽廳的洞簫的？我會彈一點那個古琴，來個琴簫合奏的話我想應該可以。”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沒一個人出聲應和。齊南心頭一彈，這個蕭我會是會吹，隻是快半年沒吹了有點口生，而且不知道那展覽廳的洞簫和宋代的是不是一樣。在宋代時，簫是個很受士人們歡迎的樂器，很多詩人才子都是精通音律的高手，而那些青樓妓館的花魁們大多擅長琴棋書畫，有時候為了博得美人歡心。鬥詩鬥琴鬥簫自是免不了。齊南曾經和臨安含煙樓的花魁賽西施琴簫合奏過一曲，博得過滿室喝彩。他的簫技自是不用懷疑。
秦似水見一屋人沒一個應聲，遺憾地搖搖頭正準備坐下時，齊南已經出聲道：“我會一點點，不過很久沒吹了，不知道還行不。”
秦似水美目中異彩漣漣，滿是好奇地望著齊南。他竟然還會吹洞簫？天啊，也太多才多藝了吧。這個世界真的好像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下午，由劉老師出麵向齊列羅校長請求，把琴和簫從校展覽館裏借了出來，其實那琴和簫也不是很名貴的古物，才隻有五六十年曆史，還是解放前一個東方大學的旅華教授從中國帶回來的，那時他在中國的一家茶館聽了一段琴簫合奏之後，覺得動聽如天籟，琴聲清越悠遠，簫聲沉雄蒼古，合在一起更是形成一種獨特的韻味。聽後他出重資買下那對藝者手裏的琴和簫。把它們帶回了意大利。捐獻給了東方大學。
夜晚用過晚餐後，大家齊聚一室，聽秦似水和齊南練習琴簫合奏，曲目他們上午討論了一下，最後選定的了96版的《笑傲江湖》主題曲的琴簫合奏版。這一代的大學生都是看著金庸的書和電視劇長大的，對它當然是情有獨鍾了。當然這些人裏不包括齊南這個穿越來的古人。
感謝偉大的網絡，曲譜也由他們當中的一個計算機高手從賓館的電腦裏搜索到。齊南和秦似水隻聽過一遍，就喜歡上這首激昂中帶著一點哀傷，哀傷中又帶著一絲溫情的曲子。
一開始，因為兩人還沒有對曲子熟悉，所以彈奏的有點磕磕巴巴，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讓一屋人包括劉老師在內聽的大是過癮，拍案叫絕。這哪裏是兩人口中所說的隻會一點，簡直就是用精通兩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呢。大家對歡迎晚會兩人的表現也更加充滿了期待。
秦似水用一雙飽含著深情的美麗秋瞳偷瞟著還沉醉在曲子無邊意境裏齊南，心頭驚歎不已。和他相處的越久，越能體會到他的不平凡之處。英俊男人的分三種，一種就如熱銷小說，初看令人驚豔，久爾乏味，隨著時光的推移最後甚至有些麵目可憎，一種男人則如名著，漂亮的封麵和深厚的曆史底蘊匹配，值得女人傾心，還有種男人則如《易經》《韜略》《孫子兵法》之類的古籍，外表樸素無華，可一翻閱瞧見其文字，便再難釋懷，可以讓一個女人忘記他的身份背景，隻想擁有這本不能不讀的書。毫無疑問，齊南屬於最後一種，他就是屬於那種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讓女人如吸食了鴉片般欲罷不能的男人。
三天很快過去，歡迎晚會如期舉行，時間是晚上七點，地點選在東方大學的校禮堂內，那是學校用來舉行各種文藝晚會，新年舞會的地方。禮堂寬敞明亮，四周的燈光把禮堂照的仿若白晝。
望著禮堂裏熙熙攘攘的人群，齊南估計了下起碼來了四五百人，把個不小的禮堂擠得滿滿當當。這也是校方大力宣傳的結果。況且東方大學中國留學生本來就很多，自己的同胞了來了當然要捧場了。
晚會最前麵都是東方大學各係的節目，種類繁多，勁舞，歌曲，甚至還有中國武術表演，並且還是由兩個意大利的男生表演的。最後的壓軸曲目當然是由歡迎晚會的主角湖湘大學表演了。
禮堂的燈光按照湖湘大學的要求暗了下來，隻保留的照在台上的那一束。眾人屏息等待間，隻見一個古裝麗人輕移蓮步，款步姍姍地上台來，步履輕盈，腰肢嫋娜似弱柳扶風，盈盈舉步間，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頭發結成唐宋時期那種最常見的垂雲髻，加上一身的唐代服飾。整個人看起來淡雅脫俗，豐姿綽約，顧盼生輝，撩人心懷。一股古色生香的古典氣息撲麵而來。
台下的幾百觀眾包括齊列羅校長在內全部呆若木雞，上帝！！世上真有如此古典的女子？此刻沒有人敢大聲的呼吸，因為他們怕這是一場夢，生怕弄出點聲響就從這個美麗的夢裏醒來了。以致於一個同樣古裝打扮的男人來到台上他們都沒有發現。
台上這個古典的幾乎夢幻的古裝麗人當然就是秦似水，旁邊的男人自然就是齊南。他們這樣打扮還是劉老師提出的建議，他認為秦似水長的很有古典氣質，穿古裝應該會很好看，配上古琴應該會更有氣質些，可是沒有想到打扮整齊出來的秦似水竟是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加出色。美的幾乎讓人窒息。
相對於秦似水的近乎完美，齊南的古裝打扮一開始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大家仔細一想才想出為什麽不妥的地方。原來古人的頭發都是長發，而齊南的頭發太短了，穿起古裝來倒像個出家還俗的和尚了。這個問題也很快被他們解決，東方大學裏有個戲劇研究社，裏麵剛好就有他們演戲用的假發。
這樣一打扮之後，再次新鮮出爐的齊南的也是讓他們眼前一亮，展覽館的男式古裝和齊南在宋代的服飾差不多，被齊南穿戴起來，竟是有說不出的清新自然，儒雅風liu。好一個翩翩佳公子。眾人心裏齊讚道。秦似水也是看得兩眼放光。隻是他們哪裏知道，這樣裝扮的齊南才是真正的齊南呢！！！
“叮”秦似水纖纖素手輕抬，琴聲似一顆珍珠滴落在玉盤上，發出悅耳至極的聲響，低沉渾厚的簫音隨之響起，兩人雖是初次在這麽多人麵前合奏，卻無一點生澀之感，便真如心有靈犀一般。相視會心一笑，縹緲安和的曲調漸轉，變得開闊跌宕，氣勢磅礴，正如雲水滾滾天上來！忽然琴音又是一轉，如情人間的低呤細語，哀怨婉轉。簫音也是隨著琴音的變化而變化，如泣如訴，如切如磋。激昂處如將軍出塞。婉轉處如閨房廝磨。那種恬淡、清虛、鬆沉、曠遠、靜謐之感，讓人仿佛感受到了太古的氣息。
一曲《笑傲江湖》被兩人完美無間地演繹了出來，一曲終了，禮堂裏卻是極靜，仿佛連呼吸聲也靜止了。良久，禮堂裏的人群才開始清醒過來，先是一聲，接著是兩聲，漸漸地，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從清新雋永的曲境中蘇醒過來，掌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仿若雷鳴一般。整個晚會到這裏達到了最**。
最後，齊列羅校長站在舞台的話筒前，用他那仍然還沒有平靜下來的激動語氣一連用三個謝謝開始道；“謝謝，謝謝，謝謝齊南和秦似水同學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麽優美動聽的音樂。我本來以為以我對中國四十餘年的研究，我對中國已經很了解了，但是今天兩位同學讓我知道，原來我對中國的了解還遠遠不夠，是的，還遠遠不夠。中國古語有雲：朝聞道，夕死可矣。能聽到這樣動聽的音樂，我想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的確不是我意大利短短千年的曆史能夠比擬，我一向認為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今天兩位同學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讓我用最崇高的禮節來表達我對他們的敬意。”說完齊列羅校長對著秦似水和齊南深深彎腰一鞠躬。禮堂裏再次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經過與會者的口口相傳，一夜之間，齊南和秦似水就成為東方大學的新聞人物。學校的學生們競相觀看，希望一睹一來就轟動全校的兩人的風采。這個春天的東方大學，注定會為了兩人的到來而變得不同往年。
PS:今天星期天，有兩章。這是第一章。我發了個置頂的帖子，裏麵有我對本書前麵章節的設定做的一些解釋，大家去看看，最好就是要記得投票。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