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絕處逢生 ?@/生(0 04)
易雲卿幾乎被冬陽這一聲給叫去半邊魂,不怪他激動,實在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冬陽叫他名字的次字十根手指頭能數的過來。也就是說每年一次,可比織女會牛郎呀!
“我會安全回來,到是你要是在我不在的這三個月中敢瘦一斤,我就讓你好看。聽到沒?”伸手捏了冬陽臉,在『藥』玉近兩年的溫養下氣『色』逐漸紅潤,捏上去手感奇好。
腮幫子被捏的變了形,冬陽沒好氣的拍開他手。
船上響起催促人上船的號角聲,易雲卿扭頭看了眼,不舍的碰了碰冬陽。“回家後再補個眠,閑時悶了去找雲淑聊些閑話,平時無聊了就出門走走,不過讓管家多帶些侍衛知道麽?三個月九十天我就能回來,要是讓我知道你沒好好照顧自己或病了,那我帶回來的稀奇玩意一樣都不給你!”
冬陽撇嘴。
易雲卿氣的又去捏他腮幫子,惡狠狠道:“最主要的是我回來你又敢給我耍賴看看。聽到沒?”
“……”
“嗯?”
“…聽到了…”
惡狠狠的表情立時換下:“這才乖。”話罷出奇不意的湊上去快速在其嘴角啾上一口,趁其怔住還沒生氣時轉身上船。
冬陽惱,四處瞟眼沒人注意這才鬆了口氣。抬眼看,俊逸挺直的人立在船頭看著他,隨著商船的遠去而漸漸模糊。
“少夫人……”
冬陽回神上了馬車,掀起紗簾看向連影子都見不著了的深海,半晌才放下簾子,好看的小說:持槍者。“…走,回府。”
易雲卿出海的事是瞞著易雲淑的,一來是這件事情本身就要保密,二來也是怕懷孕六個月的易雲淑擔憂動胎氣。不過終究在事隔兩個月後被易雲淑知曉,一驚之下就動了胎氣,把個王掌櫃嚇的麵『色』發白。
冬陽知曉忙跑了來,隨行還帶了府城有名的大夫。
好不易穩住胎氣,易雲淑卻是怒氣難消,對著冬陽就是一腔怒吼:“大嫂!大哥胡鬧你怎麽就隨著他胡鬧?他是福洲知府,哪有知府跟著去海上行商的?!不說海上行商的困難跟艱苦,單他身為知府卻不顧朝庭命令私自離開就是犯了擅離職守之罪,要被言官知道了,不管有功沒功都要被參上一本!天高皇帝遠,大哥又不在,皇上若信了言官,那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這一通怒吼讓易雲淑呼吸不暢,王掌櫃嚇的忙跑去扶著給她順氣。易雲淑卻是一怒給拍開:“你也瞞著我是不是?”
這時候就算給王掌櫃個天大的膽都不敢說‘是’呀,腦袋一通猛搖。“沒,我真不知道。昨兒我才聽到信,今天正想去找大嫂確認下不想你就從丫環嘴裏知曉動了胎氣。”
冬陽一身僵硬,他到不是生氣隻是看易雲淑那南瓜似的肚子生恐她氣極了發生意外。
大丫環也是機靈的,一個個湊上去又是順氣又是端水的。
易雲淑也知現在生氣是於事無補,可懷了孕本身就因身體不舒服脾氣暴燥,可一聽這麽大事卻瞞著她想想都氣。這要告訴她聲,就算人上了船她綁也要把人綁回來!…哎不想了,氣的她心肝都疼。
冬陽在丫環婆子的示意下,出了屋子。
兩個大丫環拍拍小心髒一幅驚嚇過度的樣子,小心道:“…真看不出平日溫順柔婉的姑『奶』『奶』火起來有這麽大脾氣,真真嚇人。”
冬陽也是餘悸未消,連午飯都沒敢吃上了馬車就回了府城。
易雲淑平息怒氣後一聽又差點上了火,王掌櫃見了趕緊湊上來一通勸解,到反把易雲淑給逗笑了。“成了,大嫂可不是為這點小事就見怪的人,他是怕我見著他又著急上火動胎氣。”想想又一通火氣上來:“可這事是眼不見為淨就能不著急的嗎?”想起事忙問:“這事要壓著不能給京城爺爺『奶』『奶』他們知道,四老年紀大了這要急出個好歹來,我們都鞭長莫及。“
王掌櫃想了想:“這樣,我明天去一趟府城跟管事商量下,派個人回京城報平安。大哥出海京城肯定也得了信,這事也得跟爺爺他們通個氣,順帶探探消息。”王掌櫃在海市這方麵也是牽過線得了利益的,所以很清楚海市利潤引得多少人垂涎,易雲卿拒絕了多少人。
擅離職守這事傳回京城肯定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有功安全歸來還好,這要損失過重,那些被拒絕的貴勳世家能一口一唾『液』把人給淹死!
聞言,易雲淑搖頭:“大哥出海肯定經過深思熟慮,以他的心計為人肯定暗地做了周全的準備。你若冒然派人去京城探消息,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也怕被人利用弄巧成拙。”想了想道:“管事也應該會派人回京城,這麽著吧,你挑個機靈穩重的人去,到了京城就隻關心四老的身體,關健時候要能勸住四老萬不讓他們傷身,其餘什麽事都不要管,也不要與外人說半點這邊的事。”
王掌櫃記了。看易雲淑要躺下,忙移了引枕。
八個月大的肚子怎麽躺都不舒服,易雲淑隻能半側著身子躺在引枕上。“等大哥回來,這事我跟他沒完!不想想大嫂也不想想京中四老,等人回來我非得去京城在四老麵前告他一狀不可,不吃頓棍子不長記『性』!”
告易雲卿的狀?王掌櫃心中冷汗,看樣子這次可真把易雲淑給氣著了。
易雲卿擅離職守的消息傳回京城立時就引起多方注意,明理暗裏指責的奏折讓內閣看著都頭大,不過敢言正明理給易雲卿定罪的奏折到還沒人敢第一個遞,其他書友正在看:男主撲朔『迷』離全文閱讀。畢竟誰都知道國庫空虛,正盼著易雲卿所主持的海市賺錢給國庫添項呢,這要是人安全回來還賺了大錢,那這遞定罪折子的就算易雲卿不追究,皇上為了安撫功臣都會追加罪責。
所以,京中貴勳在等著,連皇帝朱禮也在等著。
三月歸期將近,冬陽直接搬到海港附近的房子等,連易雲淑都忍不住挺了個大肚子搬了過來,一天四五次的問,每問一次就失望一次,每失望一次就心嶣一次,問的王掌櫃年紀青青就有了白頭發。
冬陽也是急,這邊怕易雲淑難產,那邊怕易雲卿發生意外,雙重煎熬下氣『色』又差了一分。
大海就像隻藍『色』巨獸,喜怒難測陰晴不定,前一刻才豔陽高照下一刻就可能雷雨交加,這日午間明明是六月豔陽,可到午後就吹起了急促的海風,傍晚就陸續下起了雨,爾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風、雨、雷、電,四樣聚齊把個天空弄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冬陽急的嘴角起了水泡,易雲淑肚裏的孩子也是湊熱鬧似的既然這時候要生,王掌櫃慌的六神無主,好在冬陽早讓管事請了大夫跟穩婆留在家中,準備充足到也不算束手無策。
可人要倒黴禍事都擠在一起,孩子是要生,卻是難產。大夫跟穩婆都急的滿頭是汗,吊命的人參不要錢似的往房裏送可遞出來的總是鮮紅奪目血水。
王掌櫃唬的臉『色』青白。
冬陽也是一身緊繃,可雪上加霜的是,為大海中還舤的船指引方向的燈塔既然被風給吹倒了。“可否能修好?”如果在這惡劣的天氣下沒有燈塔的指引,還航的船隻根本就沒辦法辨別方向。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比任何危險都要來得可怕。
“正在想辦法。”
“無論如何要盡快把燈塔修好。在燈塔修好之前,劉管事你帶府中侍衛去山頂上想辦法燃起火堆,讓通判派人讓每家每戶把燈都燃起來,越高越亮越好!通判大人如果問起來就說我說的,一切後果由我負責!”冬陽是被『逼』急了,讓通判派人敲開每家每戶再讓他們點起燈,這放到有心人眼裏就是擾民。言官肯定不會放過這機會抹黑易雲卿論他個製家不嚴之罪,可海上如果真有商船在還航呢?冬陽承認,他賭不起。
在山頂艱難的燃起一堆火束時,整個海港人家一家家都亮起了燈,一盞十盞百盞在這風雨雷電交加的黑夜中或許是微弱的,可若千盞萬盞呢?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樣,同樣能起讓人震驚的作用。
在被驚擾的百姓們抱怨時,他們不知道海上隆大的商船隊伍見到這黑夜中的點點星光時的激動,這是他們回家的方向,也是他們活的希望!
滿舵,右轉!
滿舵,右轉!!
滿舵,右轉!!!
一聲聲嘶啞的大吼聲被相繼傳到後方,絕處逢生的希望讓一個個原本筋疲力盡的船員立時混身是勁!
滿舵右轉!那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易雲卿看著那遠處燃起的片片燈光,也是激動交加,手抓著船杆用力到發白,別人或許會以為他是想站穩身體,隻有他自己清楚那是緊張的。
船隊護航的水師負責人走來,搓把一臉的雨水喜道:“不管這讓百姓燃起燈火的人是誰,老子都要趕過去給他磕三個響頭。他『奶』『奶』的,太及時了!”想起這燈火若再遲個半時辰的後果,這七尺大漢都忍不住心頭發顫。
易雲卿笑下:“去的時候記得叫上本官,本官也要好好謝謝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