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深山打獵 冬陽箭術

借著模糊的光線兩人摸上山,冬陽背著弓箭,易雲卿背著簡便的行囊緊緊跟在後麵。經過三四次的上山經曆,比之剛開始的陌生到現在易雲卿已經能勉強跟上冬陽的腳步。

冬陽瞥眼身後的身影,緊緊背上的弓箭一言不發在前麵開道。因為要入深山不比平日在邊緣轉悠,無人跡不說還樹枝繁茂無路可走,要想成功鑽進大山隻得手帶砍刀一步一砍。

入到深山,易雲卿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打獵,也才真正體會到冬陽打獵功夫的高深。一根折斷的樹枝,一片啃咬的樹葉,一個模糊的足印,甚至一堆已經幹了的糞便,他都能說出一二甚至猜個□不離十。就是憑著這手功夫,他們躲過了熊瞎子的洞穴區域,數次繞過老虎、野豹跟狼,看似隨意采的草物捏碎了往身上抹便能掩蓋氣息還能讓毒蟲毒蛇主動避開。

午間兩人沒有生火,就著幹淨的泉水吃了幹糧。

易雲卿欺文的抹了抹嘴問:“你到底要打什麽獵物?”他們走了一上午卻什麽都沒打,不是沒獵物,相反,獵物很豐足。可冬陽卻絲毫沒有停足下手的意思。

冬陽喝完水,丟開竹桶。“我要獵野雄鹿。”

易雲卿不解。“為什麽一定要獵野雄鹿?野豬獐子不行?”

“野豬太重,獐子太小。我要獵野雄鹿不是為鹿肉,是為它頭上的角。”見易雲卿一驚,繼續道:“深山裏珍貴的莫不過於藥材,隻是藥材有名貴的卻可遇不可求;爾後便是虎豹等猛獸皮毛,莫說我現在沒趁手工具不能獵,最算有獵戶也不能主動獵取。算來算去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獵野雄鹿,野雄鹿頭上鹿角用製藥手法收拾,就是名貴的中藥材,鹿茸。隻要成功獵上一頭,取其角,過冬的房子就有著落了。”

易雲卿喉嚨幹澀,心內閃過一絲羞愧。

見易雲卿不再問,冬陽也不再說,若為收拾便再次往深山裏鑽去。翻到一個小山頭,冬陽示意易雲卿噤聲小心跟上,小心翼翼摸上山頭躲在樹叢中,從兩人的視線中看去,剛好可見一隻小幼鹿在那溪水邊喝水。

冬陽輕聲道:“還沒成年的小鹿身邊一定跟著母鹿或雄鹿,不要驚動它,我們耐心等等。”果真,不過片刻功夫從山林那邊尋來一隻雄鹿。雄鹿身體健壯四肢細長,皮毛花紋獨特,最惹眼的是那頭頂枯枝一般鹿角。

眼見獵物就在眼前,易雲卿眼睛死死的盯著,穿不得奪過冬陽手中的弓箭射上一箭。

冬陽感覺身邊人的情緒外露,輕聲道:“噤聲,屏息,收斂情緒。”言罷,手中弓箭已經拿在手上搭了利箭拉至半開。

易雲卿放輕呼吸,目測下距離小聲道:“不行,這距離遠了,我們得走近些。”

冬陽不答,隻拉開弓箭靜靜盯著雄鹿。

易雲卿見冬陽不答他,隻得暗自著急。至於冬陽為什麽搭弓他卻是沒想過的,因為距離真的是太遠了,目測三十步外的距離想要一箭結果一頭肥壯的雄鹿,他是想都沒想過的。

他沒想過但不並代表冬陽做不到。

隻見凝神間,冬陽的呼吸越發均勻輕微,右手拉著弓弦緩緩直至滿弓。爾後隻見冬陽呼吸猛得一屏,易雲卿隻覺身邊的人在一陣時間內呼吸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卻在利箭射出那刻猛得爆發駭人的氣勢,令人毛骨悚然。

打磨的尖銳的利箭在氣力的推動下眨眼竄出狠狠釘穿雄鹿的後腿,雄鹿吃痛仰脖想要掙紮逃離,冬陽手搭兩箭唆一聲直接釘入雄鹿頭部,斃命。

易雲卿驚瞪著眼瞳,倒吸冷氣:“為什麽昨天……?”

冬陽收回弓箭,冷聲:“以‘殺’為名的箭,從不輕易離弦。”

易雲卿心頭狠狠一顫,久久無法言語。

受驚的小鹿雖然跑開但還在不遠處徘徊,易雲卿取過弓箭,冬陽抬手阻止道:“獵大放小。”用匕首小心取下雄鹿角用布裹好,抽開利箭鹿血便流瀉出來。冬陽拿皮囊裝了滿滿兩皮囊,爾後才給雄鹿傷口止血抹上去血腥味的草物。“這地方不能久呆,我們把鹿抬到下遊。”

二百來斤的雄鹿對兩人來說是個負擔,好不易抬得下遊較遠的地方,冬陽讓易雲卿升起一堆火,爾後從他包裹裏取出曬幹了的草藥丟進火堆。

易雲卿捂鼻退開。“好難聞。”

“這種草藥可以掩蓋動物的血腥味,能驅趕嗅覺敏銳的野獸。”冬陽說話間已經就著溪水在肢解雄鹿,濃厚的血腥味在草藥難聞的氣味下掩蓋的一絲不剩。去除雄鹿身上不要的四肢跟內髒,立時重量不到原先的一半。用泡過藥水的麻袋把鹿肉裝了,把不要的內髒用泥土埋了,若作收拾便把麻袋背到背上。

易雲卿也不矯情,把一幹細軟弓箭背上手拿砍刀換他在前麵開路。隻到平地堅持交換,由他背鹿肉。

兩人就這麽時而交換,一步步走出深山。靠近深山邊跡,兩人繞到冬陽設陷阱的地方,原本不抱希望可見著陷阱底下那隻碩大的野豬時,兩人都傻眼了。

易雲卿看冬陽,冬陽盯著陷阱底的野豬,抬頭看太陽心內數下時辰,開口:“你……”

“你……”偏巧易雲卿也開口。

兩人一怔,對看眼。

易雲卿輕笑聲道:“看樣子我們到是想到一起去了。這樣吧,我抄近路回去喊人幫忙,你守在這裏。”看下四周繁盛的密林,道:“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注意安全。”

冬陽原本的意思是由他回去喊人幫忙,隻是途留易雲卿在這又怕有危險,現在他既然自己提出來那也不好反正了,遞過弓箭。“把這個帶著,留作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