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弄哭騎士王
愛麗絲菲爾和顧心顏走後，大廳內隻剩下阿爾托莉雅和張追，氣氛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那個——”阿爾托莉雅慢慢開口，盯著張追那張陌生卻美麗得無與倫比的臉龐，竟是接不上話來了。
本來還對張追的身份存有一絲疑惑的阿爾托莉雅，在見到張追施展出來的‘風王結界’之後，她心中的疑慮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誓約勝利之劍和阿瓦隆也許可以作假，但風王結界卻是無法作假的，因為風王結界曾是她的老師梅林傳授給她的獨特秘技，僅僅隻是在聖杯戰爭中發揮過作用，這樣一來，除了她和梅林以外，其他人無從得知，更別說仿造出和風王結界一模一樣的功效，所以她相信張追就是來自另一個遙遠時空的‘自己’。
在她看來，假如張追真的在假冒她的話，那眼前的張追一定就是她的老師梅林假冒的，但是那位梅林大法師不可能會有如此的閑情逸致來戲耍她。
回過神來後，阿爾托莉雅尷尬地道：“你——，還是叫你Paladin吧。要喝杯茶嗎？”
即使已經見過一麵了，但再次親眼看到這位騎士王的身姿，張追的心情仍舊不能平靜，他當即同意道：“嗯，我正想嚐嚐你的茶藝。”
阿爾托莉雅一邊領著張追往側廳的房間走去，一邊訕訕地道：“我對茶道並無見解，你應該知道的吧？”
張追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還好阿爾托莉雅沒有起疑，他麵不改色的補充道：“你畢竟是身為女性的‘我’，我對你的了解也比較有限，所以……”
阿爾托莉雅很默契的接話道：“所以，我對身為男性的你的了解也有限。對了，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與我的一切？”
張追一本正經的撒謊道：“雖然我是你你是我，但是我們畢竟是不同的英靈。我具備你不擁有的能力，例如我的感應力比你強，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你的身份了。”
“原來如此。”阿爾托莉雅欣然相信，她推開房門，頗具紳士風度地邀請張追進去。
“謝謝。”張追回以相應的禮儀，然後才慢步走進房間。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道：“我們之間無需繁文縟節吧。”
“雖然這樣也沒錯……”張追瞥眼道：“但是即便如此，對女性的尊重。是我的本能反應。”
“嗯。”阿爾托莉雅臉蛋微紅，親口聽到‘自己’說這種話，她不免感覺有些羞恥。
原本張追心裏還挺緊張的，可一見到阿爾托莉雅的神態比他更緊張，他的心情反倒是一下子放輕鬆了。
很快，阿爾托莉雅將泡好的紅茶遞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張追。接過熱乎乎的紅茶，微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紅茶？”
阿爾托莉雅回以純淨的笑容道：“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偶爾時我也喜歡喝上一杯紅茶，我猜你也應該喜歡喝……這大概就是我們之間的共性吧。”
“共性啊……”張追還真有種碰到知己的錯覺，他抿了一口紅茶，味道很香醇，甚至比亞絲娜泡得還要好喝。不禁吐氣道：“呼……你泡得很好喝呢。”
阿爾托莉雅落落大方地坐到張追身側，含蓄道：“說來慚愧，自從在這個時代喝到如此美味的茶之後，我還花了一點點的時間對它進行鑽研。”
“難怪……”感受到身邊凜冽的氣息，張追放下茶杯，忍不住誇讚道：“也隻有用心鑽研過的人，才能泡出味道這麽好喝的紅茶。”
既然已經說過無需繁文縟節，阿爾托莉雅很自然的接受了張追的誇讚。並輕聲道：“Paladin，我可以冒昧的向你問一下嗎？”
張追點頭道：“但說無妨。”
“在你的時代，故鄉真的得到拯救了嗎？”阿爾托莉雅那雙像是翡翠一般的漂亮綠眸帶著濃濃的期盼之色，她非常希望能夠再次聽到可以令她感到滿足的話。
張追不忍心欺騙阿爾托莉雅，但是如果揭開真相，他和她會立即化友為敵吧，那是他更不願見到的局麵。也隻好順著她的話，簡短的回答道：“沒錯，我率圓桌騎士團統一了不列顛島……故鄉迎來了最鼎盛與輝煌的時代，王國的人民的生活過得都很充實幸福。”
“是嗎？”阿爾托莉雅咬了咬唇。目光中充滿憧憬還有那麽一絲遮掩不住的失落，“在你的治理下的不列顛，真是令人神往呢……”
張追打趣道：“要是你真的過去了，那你打算怎麽辦？難道王國中需要兩個亞瑟王麽？”
“一個王國隻需要一位王者。”阿爾托莉雅搖搖頭道：“假若我真的能觸及你的那個王國的話，我將以其他身份輔佐作為唯一王者的你，不過，前提是你需要我的幫助。”
“當個皇後比較適合作為女性的你吧……”張追嘀咕著，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皇後？”阿爾托莉雅一怔，隨即漲紅了一張白皙的俏臉，薄怒道：“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作為男性的‘我’，你的性情實在是太……太豪放了。”
張追聳肩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的經曆雖然相似，但是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人，所以性情也不會完全相同。”
阿爾托莉雅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臉上的紅暈消散，然後黯然道：“沒錯，你是男人，你擁有我無法擁有的東西，所以你才可以拯救故鄉，而我卻眼睜睜看著故鄉走向毀滅，我是那麽的無能為力……大概命運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才創造出如此畸形的我……你是正確的，亞瑟王不會是女性，隻能是像你這樣的男性……”
說著說著，她眼眶裏的淚花開始閃動，
縱使她一直自詡剛強，但也抑製不住內心無盡的悲傷，此刻的她是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在一個‘成功者’麵前坦露真心，而這也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展現出自己最為脆弱的一麵，也許是因為在這個‘成功者’麵前獲得了些許虛無縹緲的籍慰才會如此。
聽著她明顯帶有哭腔的傾述，張追心中的負罪感逐漸膨脹，他竟然弄哭了這位騎士王，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難道要上前安慰她？
不，騎士王不需要別人的安慰，那是沒用的。
一念至此，張追不再猶豫，在阿爾托莉雅驚愕的目光中，用雙手將她嬌小的身軀拉進懷中，輕柔地撫摸她那頭金黃色的秀發，並盡量用最平淡的聲音回應道：“Saber，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守護國家是你的責任，但倘若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攬在你一個人身上的話，那就有點虛偽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