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戰再敗

(兒子重度感染敗血症,大家幫我一起為他祝福,希望小家夥盡快康複!多謝了!)

看著莊外蜂擁而來的杆子,莊丁一個個臉色發白,範家的長子更是緊張的沒法自製,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起來,聲音都有些變調的大喊著讓莊丁做好準備。

這一次杆子合兵一處之後,打的更有章法了,配合的比昨天強了許多,讓莊子的人有些無從下手,短時間之內,壕溝便又被他們填出一條通道,讓莊裏麵的人倍感壓力,所有莊裏麵的人都很是緊張。

眼看著一個個舉著藤牌的杆子喊啥震天的又一次蜂擁而來,後麵跟著一隊隊抬著長梯的人,如蟻一般的湧向莊牆,莊丁們也都意識到了不拚是不行了,於是在範家長子的指揮下,鼓起勇氣,紛紛在莊牆上露出頭來,朝著壕溝通道那裏便猛烈開火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不但用火槍和弓箭進行攔截,而且其它的莊丁也沒閑著,拿出了剛剛削製出來的竹槍,充作標槍朝著下麵投擲,剛才他們也看到肖天健在對付王天龍一夥人的時候,用了標槍效果相當不錯,於是情急之下,有樣學樣,立即也砍掉了莊裏麵的一從竹子,臨時削製了一些竹槍,充作標槍使用,這恐怕也是現學現用的典範了。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人雖然舉著盾牌,但是麵對著如此猛烈的反擊,頓時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便有兩個刀盾手被火槍打中,摔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人被竹槍一下刺在了脖子上,立即便將這個人的脖子刺了個對穿,連慘叫的能力都沒有,便踉蹌著一下翻倒在了壕溝裏麵。

肖天健指揮著火槍手和弓箭手在壕溝外側停駐下來,一聲令下之後,這些弓箭手和火槍手便一起開火,傳出了一連串爆豆一般的槍聲,在他們麵前立即騰起了一片硝煙。

莊牆上立即便又有兩個莊丁,慘叫一聲仰翻了過去,麵對這樣的齊射,他們根本就躲閃不及,這讓莊丁反擊的勢頭頓時一窒。

大批肖天健的手下也趁機快速的湧過了壕溝,開始吵吵著用力的將幾架長梯豎了起來,紛紛搭在了莊牆上麵。

“叉子!快用叉子!把梯子給叉翻過去,不能讓他們上來!滾水,朝下潑滾水!給我使勁的打!打死杆子老爺有賞!”範家長子神色慌張的貼著女牆坐在寨牆上,殺豬一般的拚命的吼叫著,這會兒他隻能指望這些莊丁給他們範家賣命了,不停的嚷嚷著賞金的事情。

莊丁也知道莊子一旦被攻破,他們也討不了好,而且那個姓羅的壯漢很是驍勇,冒著下麵射上來的弓箭槍彈,絲毫不躲不避,來回在莊牆上奔走,踢打著那些膽小不敢起身反擊的莊丁,讓他們站起來反擊!如此一來倒是也起到了振作士氣的作用,雖然下麵有杆子的火槍和弓箭的威脅,莊丁們還是不得不紛紛又站起來,拚了命的朝著莊牆下麵投擲起了各種滾木礌石,並且拿著長柄的鐵叉,奮力的叉住那些已經搭上莊牆的長梯,幾個人一起使勁的朝外推去,堅決不讓長梯搭穩在莊牆上。

一時間莊牆處喊啥震天,莊牆上滾木礌石跟下雨一般的朝著下麵砸落下來,雖然下麵的人持有盾牌,但是麵對著沉重的滾木礌石,還是立即便有一些人被砸的頭破血流,慘叫上,痛罵聲響成了一片。

更狠的是上麵忽然間有莊丁架起了一口大鍋,劈頭蓋臉的便朝著下麵澆下了滿滿一鍋燒沸的開水,滾燙的開水劈頭淋下,即便是頭頂著藤牌,也擋不住這樣的**,頓時幾個人便慘叫著被開水燒上,哭爹喊娘的慘叫著滾了一地,瞬間一個個頭上臉上便被燙起了一片燎泡。

鐵頭受命帶著幾個手下,舉著盾牌在搶過壕溝之後,立即便朝著吊橋飛奔了過去,想要想辦法斬斷吊橋的繩子,但是莊丁卻不能讓他們太如意了,不待他們靠近吊橋,便又投下了三四個火盆,差一點就砸到了鐵頭,火盆一落地,裏麵盛著的桐油便濺了出來,瞬間便在地麵上燃起了大火,把鐵頭等幾個人給阻在了吊橋一側,有一個刀盾手躲閃不及,一下被桐油濺了一身,瞬間便燒成了火人,慘嚎著帶著一身大火,到處亂撞了起來,最後不分東南西北,一頭栽入到了壕溝裏麵,頓時便沒了聲音,空氣中彌漫起了一股燒焦人肉的氣味,令人嗅之作嘔。

這一次肖天健還是效仿王天龍的辦法,將王天龍的舊部全部押上,自己這邊留下了長槍手督陣,打算趁亂奪得吊橋,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小一個範家堡,居然會這麽難對付,這一下壓上去一百多號人,衝過壕溝,卻愣是靠不近吊橋,連一副長梯都搭不上莊牆,雖然他指揮著火槍手和弓箭手,連續齊射了幾次,有殺傷了三四個莊丁,但是都未能阻止莊丁們的反擊,眼看短時間他們還是無法把吊橋搶下來。

如此亂哄哄的猛攻了一陣之後,這個時候擠在莊牆下的那些人,在莊丁們拚命投擲的滾木礌石下,終於有些堅持不住了,一些膽小之人,已經開始朝著壕溝這邊退卻了下來,士氣也基本上跌到了穀底,於是肖天健也看出來堅持下去,恐怕也很難攻入莊子,於是隻得歎息了一聲,大吼道:“給我帶上死傷的弟兄們撤回來!全都都撤回來!不許丟下他們!”

聽到他的叫聲之後,那些擁在莊牆下麵進退不得的手下們,如蒙大赦一般,紛紛趕緊架起地上死傷的那些弟兄,一窩蜂的開始退過了壕溝,鐵頭無奈之下,猛的一跺腳,帶著幾個手下舉盾殿後,掩護著其他人,也不得不撤了出來。

一回到外麵,鐵頭便甕聲甕氣的對肖天健說道:“大哥讓俺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就搶下吊橋了!怎麽偏偏這時候卻下令撤了?”

肖天健臉色也不好看,這是他出道一來,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挫敗,本來以為他掌握了兩股力量之後,重新有效的組織一下,應該可以輕鬆的攻克這個範家堡的,但是沒想到範家堡卻反擊的這麽堅決,讓他也吃了悶虧。

“不要多說了!接著打下去隻會徒增傷亡,你們是我兄弟,我不能拿你們不當人用!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再想想辦法,明天接著再打!我就不信咱們打不下這個範家堡!”肖天健咬著牙,有些麵目猙獰了起來,望著歡呼聲響成一片的範家堡,怒聲對鐵頭等人吩咐道。

又一次進攻失利對於肖天健手下的士氣來說,著實打擊不小,一大群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了地上生悶氣,遠處呂郎中哪兒不時的傳來傷員的慘叫和呻吟聲,更是讓隊伍之中彌漫起了一種濃重的失敗氣氛。

肖天健清點了一下傷亡人數,這一次進攻,他又付出了十幾個人傷亡的代價,一下便死了六個,重賞了兩個,還輕傷了七個人,大部分人都是被砸死砸傷的,這壕溝和莊牆之間距離太近,一大群人擠在那裏,簡直就是活靶子,隨便丟塊石頭下去,便能砸到人,如此進攻的方式,對於王天龍來說,可能不算是什麽,但是對他來說,他可不願意這麽拿手下的人命去填。

如此進攻方法,顯然並不可行,肖天健隻能坐下來,靜靜的思考是否能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

可是想來想去,肖天健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挖地洞?不行!那樣太消耗時間,他們沒多少糧食可以在這兒堅持,二百多人一天下來,人吃馬嚼的,要好兩三石糧食,他們來的時候本來就帶的不多,至多堅持三四天時間,如果打不下莊子,就隻能灰溜溜退走,根本打不了持久戰,這也是眼下杆子們共同存在的問題,肖天健也跟其它杆子的情況差不多,所以挖地洞這件事,根本不可行。

但是強攻就要付出巨大的人員傷亡代價,對於肖天健來說,也不可取,他要將這些人都錘煉成他的精兵,成為他的班底,是他的基礎,隨便打一個莊子,死一批,別人舍得他可舍不得。

怎麽才能打下範家堡呢?難不成現在就灰溜溜的這麽退走嗎?但是這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一旦這麽認輸退走,對於這些手下,特別是新收的手下來說,無疑會讓他們瞧不起自己這個新掌盤子!對於他以後控製這些人,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肖天健還不能帶著這些人就這麽一走了之,必須要想辦法打下範家堡,讓這些人瞧瞧,他肖天健不是吃素的,跟著他混,將是很有前途的事情。

肖天健越想越煩躁,越想越生氣,可是這時候卻飛來幾隻野蜂,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吸引了它們,讓這幾隻野蜂圍著肖天健的腦袋嗡嗡亂轉,更是讓肖天健煩的要死,於是抓住頭頂的氈帽,使勁的拍死了一隻。

這隻野蜂掉在地上還在掙紮,被肖天健一腳踩上去,便擰到了土裏麵,但是肖天健忽然腦袋裏麵間卻靈光一閃,立即叫道:“馮狗子!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