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水對決(上)
徐馳一路上開的很緩,用來的話來說:這樣的速度,吹著小風,感覺很不錯。
要是用陳博逸的話來說就是:你丫的膽子咋還這麽小呢,這麽大的路,你開快點會死啊?
會死,當然會死,這條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了,原因大半是因為超速,超車。
其實,徐馳真的是因為喜歡吹小風嗎,或者像陳博逸說的,怕死?
不,徐馳會這樣回答。嗯,幾乎是用他慣有的表情,捏著鼻子。
他,從來沒有開過快車,所以他也不會償試去開的快。他就是這麽一個人,一但在一件事上形成習慣,那麽就很久不會改變。
當初,徐馳的另一個死黨夏落,曾經這樣的說過:像你這種人,一但喜歡一個人,也會出於習慣的喜歡很久很久吧。
說到夏落,不得不提一下,這是一個怪人。
怎麽怪呢?
首先,他的名字就自己給起的,隻限於兄弟之間才可以使用的。以致於有時徐馳都想不出來他原本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叫夏落。
上課的時候,你能在他的書包,抽屜裏發現一大堆的古文書籍跟一大疊的A4紙。古文書籍總跟奇門遁甲,推背圖、黃帝內經等這類有關的。那麽A4紙中,有一部份一定用歪七扭八的字體寫著一些句子,串起來可能是一篇小說,也可能是一首詩,也可能是他自己設計的文題,要麽就是奇奇怪怪的圖案。
夏落會把上課的二分之一時間用來研究這些,因為他覺得老師講課能用上二分之一的時間就不錯了。
對於這種大腦可以完全細分的人,徐馳實在不了解他是怎麽辦到學習成績名列全年段前三,而且從來不會落後很是奇怪。
身為夏落同桌的他,知道這小子一節課什麽時候在聽,什麽時候在寫自己的東西。
“夏落,你落哪去了呢?”徐馳想到這個人,不禁的皺了皺眉頭。想一想,自己似乎有四年沒有聯係到他了吧。
高三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麽原因轉校了,後來隻有偶爾的信件來往。最後一次,是徐馳上大學之前,接到夏落的信,上麵用夏落式的風格寫著:我考上浙大了,你夢想中的校園,不過我沒有打算替你去圓。兄弟,好像你喜歡的女人也考到了這裏。別管我如何知道,因為我是夏落。好了,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了,也許某一天,我們還會見麵的。我們的卦相顯示,糾纏不止。
神棍夏落自言自語完畢!
神棍,這是徐弛給夏落起的名號,他欣然接受了,隻用與他與徐馳之間。
有些人,總是悄悄的遠離你生命的軌跡,等你突然發現之時,也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畢業之後歸家,徐馳總感覺心裏空空的。這些年,在學校裏他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
寬大的水泥路上,他的小玲羊發著低微的轟鳴聲。
他不知道,他在邁上一條什麽樣的路。
上午十點,徐馳出現在了陳家的墓地裏。
徐明龍,徐慶明,徐元貴,徐紹東加上徐馳就沒有別人了。
這,是徐家的聚會嗎?
“小馳,你終於趕來了,要再不來,可錯過最佳時間了!”徐明龍手中端著一個碗,裏麵裝著一大碗紅色的**。
“怎麽大家都在?”徐馳看了一眼墓地,發現這裏的地麵被鋪滿了石灰跟鬆木板。
徐紹東看了一眼兒子,眼中帶著幾分關愛。這七天來,徐馳明顯有些精神不足了,眼睛都有點陷下去了。
“好了,準備一下開始吧!”徐元貴從一塊鬆木板上踩到另一塊鬆木板上,將墨鬥彈了彈,在木板與被水和過後砌平的石灰留下了一條黑線。
徐馳瞧不明白家裏的這些長輩在做什麽,也不好插話問,就站在墓地外麵,沒敢走進去。
徐慶明拿著風水羅盤,在墓地走了幾圈,指了幾處地方。凡是被他指過的地方,徐元貴跟徐紹東就會用墨鬥留下一條黑線。
而徐明龍則站在墓碑前設下的法壇自言自語的念著什麽,時不時用兩根指頭在碗的上空比劃著,像是在畫什麽符。
“風起,卦落!”徐明龍不知何時已經把大海碗放在了法壇上,拿起十二枚銅錢往地上一扔。
“小馳,你過來,站在這裏!”徐元貴看到徐馳正在發愣,便叫了一聲。
徐馳正想走過去,就聽他到他徐紹東說道:“別踩石灰,也別踩線,小心點!”
“哦!”應一聲,徐馳小心翼翼的踩上鬆木板,然後慢慢的朝著徐元貴指的地方走去。
那裏是一塊圓形的鬆木板,徐馳不知道有什麽作用。不過徐元貴要求他站在那裏,他也隻好照辦了。
一隻腳邁進那鬆木圓板時,徐馳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就在這裏,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
徐馳回頭一看,隻瞧到自己的老爸衝自己一笑,說道:“別怕,站在那裏就沒事了!”
點了點頭,徐馳把另一腳也放入那鬆木圓板之中。
等到徐馳站定,徐元貴立把拿起原本徐明龍拿過的大海碗。除止之外,他手上還多了一把毛筆。
看著徐元貴用毛筆沾了一下海碗裏的血,然後在緊挨著圓形鬆木板的八個方塊木板上飛快的畫起符來。
徐馳眯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八趕卦之中。
那一邊的徐慶明也收起了羅盤,跟徐紹東兩人站到了徐明龍的旁邊,一個幫著拿銅玲,一個幫著拿紅色的幡子。
“五鬼開路,生門閉合!”徐明龍的聲音好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氣質。
徐明龍語意一落,徐元貴立馬拿出一要白燭,點在徐馳西北方的方塊木板之上。
隻感覺,一道冷風往自己身上鑽,讓他打了個寒顫。
徐馳看了看徐元貴,發現他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好像在背著什麽極為重的東西,不住的喘著氣。
“先生,你沒事吧?”徐馳看著徐元貴那個樣子,心裏就忐忑不安。
“沒,沒事,別管我!”徐元貴朝著那點好的白燭吹了口氣,用手沾點血在自己手背上畫了一道靈符。
“休門閉合,五鬼散去,送財!”徐明龍大喝一聲,然後徐紹東抓起一把紙錢,往腳邊的火盆裏扔去。
反觀那徐元貴,此時已經好多了。不過,他卻站了起來,換了下位置,同樣拿出一根白燭,點在了木板之上。
徐馳隻覺得一陣冷風使勁的往自己身上鑽,好像要把自己凍成冰塊一般。
“這隻是開始,小馳,一會見著什麽別亂叫!”徐慶明抓過一黃色的紙經,往他腳旁的火盆一扔。
“噴”
隻見火突然衝出了火盆,好像剛才徐慶明扔進去的不是紙,是油。
站在法壇正中心的徐明龍突然動了,他抓過一把徐馳在電視之中才能見到的銅錢劍,一拐一拐的在墓地裏走來跳去,好像是在跳舞一般。
這種步法,徐馳聽徐慶明說過,稱之為禹步。
禹步是道士在禱神儀式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相傳,這種步法是夏禹所創,故而稱之為禹步。
因其這種步法依北鬥長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猶如踏在罡星鬥宿之上,又稱為“步罡踏鬥”。道教崇拜日月星辰,特別重北鬥七星,認為這種步態祈神,可遣神招靈,獲得七昨之神氣,驅邪迎真。
隻見徐明龍步法走完兩圈之後,將銅錢劍往用木鬥裝好的白米中一插,口中急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著徐明龍口訣念完,隻瞧見他的手微微一抖。那木鬥裏的白米好像被施了法一般,如同放在鍋裏炸的爆米花,不停的跳動著。
徐馳看的正入神,卻看到徐明龍抓起一把米往自己身上的撒,喝道:“撒米成兵!”
撒米成兵?
這個徐馳還沒有聽過,撒豆成兵他倒聽說過。
封神演義之中寫聞仲與薑尚大戰岐山,由於商朝軍隊得到申公豹一幫道友相助,西周軍隊漸漸不支。關鍵時刻,薑尚得到燃燈道人相助,撒豆成兵,反敗為勝。
不過,徐馳卻沒的看到什麽兵馬出現,隻有一堆白米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