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情
我爸指著我說道：“那個人找他。”
這話說完，嬴政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接著嬴政將手上的外套隨便扔到了地上，拉著我走出了電梯。
嬴政坐回他的椅子上，著急地看著我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爸皺了皺眉頭，將目光全部投向了嬴政。嬴政卻是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時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
“是混沌告訴我的，他讓我回來問問我爸，關於穆家和我母親的事。我以為我都了解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很多東西並不是我知道的啊。”我看了看我爸和嬴政，估計將這話說得無比輕鬆。
一股無形的壓力已經放到嬴政和我爸的頭上，他們倆又是開始沉默。我也是坐在一邊繼續琢磨這自己的事，等到大概過了五分鍾，我爸才緩緩開口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麽？
“看你們的反應，應該和那個人關係很好。不對，應該說是很熟悉。如今我們身上都有著同樣的東西，就是與那個人的聯係，是不是資源什麽的，也該共享了？”我看著我爸，表麵放得很輕鬆地問道。
我爸很是為難地看了看嬴政，又是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他摸了摸自己的衣包，接著對我伸出手說道：給我根煙，我的在樓下。
我將一根煙放到我爸的手上，順便也幫他點好了。我爸猛吸一口，吐出一陣煙霧後才緩緩說道：這是穆家逃不過的事情，我沒有想到會把你也牽扯進來，我本來以為，這些事封閉在我自己的心裏，你們就不會知道。不過現在看來，恐怕是我想多了。
“每個家族都有著自己的醜聞，不過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可沒告訴我這麽多。他隻是將穆家如何選擇後代的具體細節告訴了我，不久後他便是歸西了。後來，我認識了你的母親。我根本沒打算和她繼續下去，因為我知道穆家的規矩。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當自己的後代有著出人的天賦，母親必須死。為的隻是保護好自己的身份。正是因為這些，我本不想和你母親繼續下去，就是那個人，他出現了。”
“他問我是不是想要無窮的力量，可以突破家族桎梏的力量。第一次見到他，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我當他是一個瘋子，所以沒有管他。不過當那個人第二次找到我的時候，我卻是動搖了。那個時候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我和母親相處得很融洽，兩個人相互都有了一些好感，我本想和你母親斷了這緣，可是卻是貪戀這一絲情感，所以拖了很久。直到後來，你母親突然有一天穿著婚紗出現在我的麵前，說，我們結婚吧。那個時候，我見到如此漂亮的她，腦子一發懵，居然點頭答應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回到了家裏。”
“那個人又一次出現，在我有些無助的時候出現。他問我需要什麽，或者說想要什麽幫助。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圈子裏的人。我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他聽完後表示，他可以給我幫助。不過作為互換的代價，我得聽從他的安排。我本來不想答應的，不過他卻說了一句讓我印象無比深刻的話。”
我爸說道這裏的時候就停住了，我抬頭看著我爸，見到他的臉上表情布滿了無奈，其中更多的，是疲憊。
“是什麽？”雖然我很不想催促我爸，但是可以說現在我們的時間很少，我需要抓緊一切時間。
“穆隱以為可以擺脫我，可是最後，你們依舊是有求於我。”
穆隱，好吧，繞了一大圈，所有的事情又繞回到了我那個老祖宗的身上。我以為我和他不會再有聯係，沒有想到現在又牽到了他啊。
“後來我才知道穆家的事情……我們穆家，一直都是給那個人打下手的人，作為交換，那個人給了我們穆家後人天賦。不過在穆隱前輩那一代，穆隱帶領穆家的人脫離了那個人的管製。估計是那個人不服氣吧，現在算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想把穆家重新召回他的身邊。”
“那個人很強大，我活了這麽久，我隻見過他一麵。也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給我指了一條龍，現在想來，如果沒有他，恐怕我也不會活到這麽久。我為了報恩，所以幫那個人完成了幾件事，不過等我完成後才發現，我入了那個人的局。”嬴政說道這裏的時候，眉頭也是不自然地皺了起來。
能讓嬴政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入局，這也算是高手了。現在這位高手又看上了我，這算是我運氣不錯還是運氣太差？
“你的意思是，我們穆家本就是那個人的貼身侍衛或者是其他的，然後在穆隱前輩的時候，穆家拜托了這個枷鎖。現在那個人不樂意了，又要把我們綁架回去。就是這個意思？”我看著我爸和嬴政，理了理思路不慌不忙地問道。
嬴政和我爸都是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我的說法。說實話，我覺得我有些頭疼，不是一般地疼。
“咱們能給那個人起一個名字嗎，這麽叫起來我覺得太麻煩了。”我的手使勁抹了抹臉，想讓自己能更加清醒一點。
我爸抬起頭看了看我，輕聲說道：我們叫他神。
神，神經病的意思吧。
“你繼續說吧，關於我母親的。我在陰陽交界處看到了，是你殺了她。為什麽這麽做？隻是為了所謂的和神的交易？我陰陽師的天賦雖然強大，但是又有什麽意義？你下手沒有手軟，穆戎行，我有些看不懂你了。”我看著我爸，語氣很是不善地問道。
說道母親，我爸的臉上又是湧現出痛苦的表情。過了許久，我爸才緩緩地說道：這是你母親要求的……為了保護你，為了不讓你入局！可惜……你母親千算萬算，還是算不過神。
“你母親知道一切，從她決定要和我過接下去的日子時，我對她全盤托出了。那天開始，她依舊當我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在意。不過後來，神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就好像已經知道，我的孩子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神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在你出世後，將你交給他。我不願意，你母親自然也是不願因。不過願不願意這件事，我們說了又能算什麽？”
“神用你母親來威脅我，他說，在你和你母親兩個人之間，我隻能選擇一個。我思考了許久，但是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我……你母親看出了我的不對，繞著圈子將一切問得清清楚楚。最後你母親對我提了一個要求，在生下你的那天，晚上就殺了她。這樣，神就不會來威脅我。我不想這麽做，我勸你母親別逼我這麽做，我以為我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我求助建華，也問了惠普。我發現他們也是毫無辦法……我一時間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小林，你能想到那個時候我是有多麽絕望嗎！”
我爸說道這裏的時候，老淚縱橫。仿佛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又一次出現在我爸的身上。我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我爸。我有些時候一直以為我一個人承受的事情很多了，但是現在看來，我爸承受的事情比我更多。
“我當時想過，大不了我們穆家繼續供奉這個神。可是神不願意啊，他的目標是你啊！是你的七竅玲瓏心！當你出生後，我和建華就是發現你的靈覺出眾。不僅如此，建華算過一卦，說你有著別人不一樣的天賦。那個時候，我抱著你，我感受到你居然在和我交流！你隻是一個才出生的孩子，居然可以和我交流，雖然我們都不明白對方再說什麽，但是……那種激動的心情你是明白的。”
“我遠遠地就看到了神站在醫院大門，但是我還是選擇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走到你母親的病房，你母親就好像是知道這件事一樣。她問我，你是不是看到了神。我點頭說是，你母親又一次提出了那個要求。要我殺了她。我還記得你母親當時對我說的話，如果不是她死，就是你死。那麽她會毫不猶豫選擇是她死。她說，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會成為我的拖累，而兒子不同，他可以幫忙……”
“你姓穆，母親姓林。所以我的名字就是穆林……”我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我突然覺得我有些對不起母親。
這麽多年來，我幫了父親什麽？我算是愧對母親，如果當年，父親選擇殺了我，恐怕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當年，穆隱前輩說過，如果有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孩子出世，那麽一定要殺了他。穆戎行，你不會不知道。你為什麽還要我活下來！”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我隻覺得我根本無法冷靜下來了。
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我！隻是因為我是所謂的穆家後代！
“為什麽？因為你是的兒子！你是我穆戎行唯一的兒子！”我爸突然站起身，指著我大聲地說道。
那個時候，我的眼角有些濕潤。我抬起頭，看到嬴政的眼角也是難得出現一絲柔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