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讓翻譯部部長找幾個年輕女孩子來當翻譯的角色,其實這次出席宴會的國家高層哪個聽不懂幾門外語?
倒不如將話說的直白點,就是想讓翻譯部的女孩子來調節一下宴會上男女比例這個問題,讓宴會看起來不會隻有三四十個大老爺們和為數不多的十來個小姑娘罷了!
長歎了一口氣,幾杯紅酒下肚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了,就算坐著也能感覺到自己是頭重腳輕的!
站了起來,宴會廳裏麵實在是吵的她頭疼。抬起頭想在人群中找找霍青鋒的背影,現在看上一眼,大概這一眼就是她們情侶關係下的最後一眼了吧!
明天開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就不在屬於自己了!未來何去何從,自己像是陷入了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
隻是,霍青鋒沒有找到,卻依稀的看見了人群之中沐初冬,她笑靨如花,和身邊的各路來賓交談著。她在與人交往方麵一向很有手段,看吧,自己才喝了幾杯酒,她就已經和那些高富帥打的一片熱乎了!
心情恍然墜到了穀底,都說分手日不是分手日,是前任的祭日!反正,霍青鋒的最後一麵也不指望了,難道見過了還要鄭重其事的搞上一個遺體告別麽?
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往門外走去,早些回家洗洗睡吧。
想著今天可能見到霍青鋒,下午還精心打扮了呢,平時一直隨意紮起的馬尾也精心裝點過了,纏著白千虞好久,她才答應幫自己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呢!
下午還偷偷慶幸自己的孩子才兩個月,還看不出來,穿上深藍色的絲綢長裙和黑色的高跟鞋顯得特別高貴,隻是……
此時都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了吧!
從宴會的現場走到了門口這一會兒的功夫,酒勁就上來了,腦袋比剛才還要暈乎難受,就像是踩在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身體好像晃得厲害,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跌倒似得,最後不得不扶著牆向前挪著步子。
好不容走到了酒店門口後,她站在風口四處看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向前挪了幾小步,想要走到路邊打車回去,但是……
是回到池長宇那個極其想要開的莊園還是回自己那個有後母時時刻刻想趕走自己的家呢?
腳下的小碎步一直沒有停過,隻是仍然停在原地徘徊著。突然腳下一下子未能站穩,好在隻是輕輕的崴了一下,及時扶住了牆壁也沒造成受傷這個嚴重的後果。
四下看了看,宴會裏頭的人正不亦樂乎吧!與其說是宴會,倒不如說是把都城內所有有地位有身份或是有錢的人一起約來,來個名為宴會的相親大會。
相親大會還沒結束,怎麽會有人和她一樣離開呢?個個和沐初冬一樣極力的表現著自己,眼巴巴的挑個如意的對象吧!
這樣倒好,門口一個人都沒,而且就算來了人也未必認識她,人家的目光都在那些非富即貴身上呢!
自己還要擔心什麽形象啊!彎腰直接將鞋子脫了,拎著細細的鞋跟提在手裏。
踩著冰涼的地麵走到了路邊,剛想抬起手,自己的手臂就被另一隻手給拽住了,不分由說的將她按到了一輛車上。
這是綁架啊!
沐初夏的酒立刻是醒了大半,看見自己身邊坐著的是池長宇之後,竟然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你喝酒了?”都不要靠近,池長宇都能問到她的那一身酒味,再看了她手上的高跟鞋一眼,問,“還穿這麽高的鞋子,你孩子不想要了麽?”
隻是……
酒後的沐初夏兩頰緋紅,眼神有些迷離,腦袋也是混沌不清的。居然一下子沒聽懂池長宇話中的意思。
池長宇拿過她手中的高跟鞋,放在了一邊。她今天換了件深藍色的絲綢裙子,發髻中藏著一柄點綴著幾顆彩色水鑽的發簪,看樣子很是高貴。
隻是,這鞋子為何要提在了手裏呢?
“是你?”沐初夏正委屈著,突然看到了肇事者,眼淚簌簌的往下落,揚起了小拳頭就往他的胸口捶去,像是雨點一樣的密集,帶著哭腔咒罵著,“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是你,我是我,我又怎麽會和霍青鋒分手呢……我又怎麽會在那麽多人的麵前被我妹妹侮辱?我……我真的很想和霍青鋒結婚的……都是你讓我懷孕了,讓我有家不能回,我現在什麽都沒了……沒了……”
起初這責問一聲比一聲大,到了後麵說想與霍青鋒結婚時,聲音低了不少。但是全數都落在了池長宇的耳中。
抬手,捉住了她那隻正在揮著的手按在了汽車後座的真皮座墊上,就這樣緊緊攥在手中不讓她逃脫,真沒想到之前看著不聲不響的她發起酒瘋來可不簡單!
轉頭,對司機賓昕鈞說:“開車,回莊園。”
賓昕鈞沒應,直接發動車子,兩束燈光刺破了夜的黑。
“你放我回去,你不給我血還不讓我回家了麽?你到底想做什麽啊!你這男人……”使勁扭著自己的手,隻是自己的力氣哪裏能和池長宇的相抗衡,最後隻能委委屈屈的加上一句,“說話不算話!”
他反手,直接將自己的兩隻手都給抓住了,和剛才的那隻手一起,都被按在了他們中間那點空出的位置。
“你在這樣!我就要喊綁架了!”沐初夏是真的沒辦法了,池長宇霸道他是知道的,但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如此對帶自己!
使勁扭著手臂,“我可是會跳車的啊!”
“跳啊!你不怕死就跳啊!”池長宇冷冷的開口,一直平時著前方,目不斜視,一隻手仍然是死死的摁著她的兩隻手。
看著池長宇的側臉,沐初夏之前是斷然想不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光芒萬丈的國民男神居然是個無賴!掙紮了幾下都無濟於事之後,她索性撲到了他的懷裏,也不管自己能咬到哪裏,反正張嘴就咬!
池長宇吃痛,眉頭緊緊的擰著:“嗯!”
側目,看了貼在自己脖間的小女人一眼,她咬得還很是用力呢,好在咬著的地方並不會傷及血脈。
“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曖昧麽?前麵還有司機呢,也不知道害臊。”池長宇忍著痛,不緊不慢的說著。
天哪,這個到底是什麽人啊!
沐初夏也知道自己這一口並不輕,感覺自己嘴裏都有血腥味了,還帶著些獨特的甜!忍不住的幻想這血是和自己一個血型的該有多好,或者自己的血型是大眾性該有多好!
就算回不到那些能守著霍青鋒身邊的日子,也不至於落得想現在這樣淒慘的處境啊!
“如果你再不鬆口,我就要動手了!”池長宇怎麽能不痛呢?隻是,受過大小無數次傷的他根本不在意這一點小痛,還忍的了。
她到底還隻有十八歲,也不是出身與名門望族。隻是……
這生起氣來就咬人的行為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徹徹底底的就是個小孩子脾氣嘛!
終於,抬起了手,沒費多大力氣就已經推開了她的腦袋,在自己的脖間抹了一把,指尖上沾染的是她混著血跡的口水,嫌棄的擰起了眉頭。
賓昕鈞在後視鏡中看到了全程,忍著笑在拿出了濕紙巾,遞給了池長宇:“先生,濕紙巾。”
池長宇接過後麻利的打開了包裝,擦著自己的脖子,濕紙巾裏麵所含的消毒酒精貼在傷口上有些濃烈的刺痛感。
“你到底什麽時候會給我找到血?什麽時候我才能回去?”沐初夏頓時就像是個鬥敗的小獸,蜷縮著身子,直勾勾的看著池長宇,“孩子已經兩個月了,我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我就要……”
引產手術四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隻能紅著眼眶,等著池長宇的答案。
半響,池長宇總算是將她的口水擦幹淨了,丟了濕紙巾後,問:“你是不是很愛他?想嫁給他?”
“是……”沐初夏點了點頭,但是又突然改了口,說,“不是,我不想嫁給他了!真的不想了!”
以池長宇的地位,想讓霍青鋒娶了自己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麽意思呢?霍青鋒也不會開心吧,而且就剛才那種場合,那麽多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結婚後外人也不知道會如何評價霍青鋒!
想到剛才在宴會廳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給自己的屈辱後,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滾下,兩隻手還被她按著,所以也隻能撇過頭,不讓池長宇看見。
“為什麽不要,你不是很愛他麽?”池長宇越發是弄不懂她的想法了,“既然你愛他就應該想盡辦法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在這裏哭哭啼啼。”
沐初夏猛然回過了頭,怒目瞪著池長宇,厲聲責問:“如果你是霍青鋒,我壞了別人的孩子,你知道後還會開開心心的娶我麽?就是被你家的權勢壓著,他真的娶我了,你以為我下半輩子還有什麽臉麵麵對他?還會開心麽?”
池長宇不語,轉過頭看著窗外,看著一輛輛車飛馳而過,有些事也不是非他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