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纖嚇了一跳,隨後沮喪地站著一動不動,這些天的恐懼再次蔓延,昏倒的這一天時間裏,她夢見了自己很多個死法,被海水淹死,被胖男人打死,甚至被獨孤異咬死,她弱小的身子無法承受過多的恐懼。

獨孤異出來已經是十多分鍾以後了,他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才發現阿纖縮在地毯的角落裏,幾乎要跟那個角落融為一體。

阿纖感覺到他的氣息一點點靠近,恐懼地抬起頭,指著自己受傷的腦袋嘴唇一張一合,隻想讓他知道現在她是傷患,不能再承受過多的虐待。

獨孤異歎了口氣,抱著她往**一放,然後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

這個女人的肌膚比正常溫度稍涼,身體比正常女人要軟,如果要形容,大概就是現在市場上賣的很火的水枕,Mary給獨孤異買過幾個,他很喜歡,隻不過今天讓人都扔了,因為他現在有了個超大號,那些都不用了。

阿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感覺他靠的太近了,身上的溫度開始往她這邊一點點傳遞,有些不安,雖然仍然安靜,但下意識地掙紮。

阿纖就在這不安之中入睡,萬幸獨孤異看起來很累,並沒興趣幹其他的,她甚至在淺淺的夢裏都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無處不在。

由於先前昏睡過一天,所以這次阿纖醒的比獨孤異要早,睜開眼睛的第一刻,看到的是他濃黑的睫毛,安定悠閑的睡姿,難以想象他的手還壓在她脖子上。

阿纖難受,伸手去拉他的手,滿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這感覺一點也不好。

可是他就算睡著了手腕力量也不可忽視,阿纖到最後隻能咬著牙用最大的力氣!

“你繼續打擾我睡眠,我不介意來場晨間運動。”獨孤異突然睜開眼睛,聲音慵懶,眼神自信。

相反地,阿纖連忙閉上眼睛,相比起晨間運動,她還是比較喜歡裝睡。

然而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就這麽在他懷裏睡著了,這是她沒想到的。

再次醒過來,身邊的獨孤異已經不見了。

而是旁邊站了一個女傭人,一動不動,瞪著雙眼睛盯著她,嚇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這時管家老徐走進來,催促那女傭,“李月,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伺候小姐起床!”

阿纖連忙自己爬起來,她不用別人伺候,自己能行,而且,李月的眼神不對勁,活像欠了她八百萬。

阿纖趁著獨孤異不在,起床之後便開始緩緩打量這個獨孤莊園,很大,一樓有兩個套廳,她現在在裏廳,連忙廳的門都看不到,而且這裏的人都神出鬼沒,常常不見一個人,但她知道,這裏的傭人和保鏢一定不少。

剛剛叫李月的女傭又出現了,這會兒直接走到阿纖前麵,開始觀察她,神色跟剛剛一樣,越來越不對勁。

阿纖抬起頭與她對視,不知道她有什麽問題,睜著一雙眼睛有點迷茫。

“啪”地一聲,一巴掌落在後腦勺上,阿纖幾乎被扇暈,磕在車門角的腦袋已經受不了重創了,這一巴掌生生使她嘴角淌出一攤鮮血。

無聲地咳嗽,阿纖定定地看著李月,她一點點往後蹭,這裏太可怕了,隨便一個人就可能變臉,神秘是獨孤異是那樣,這個看似善良的女傭也這樣。

“你躲什麽躲!要不是先生晚上還回來,我直接扇在你臉上,賤人!”李月連聲音都尖銳起來,凶猛的眼神搜刮著阿纖的臉蛋。

“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了不起,我妹妹李佳那天就幫你洗了個澡,隔天就不見蹤影了,你說,是不是你在先生麵前說了什麽?”

阿纖退到牆角,無處可退了,猛然想起那天獨孤異問她手臂上的青紫是不是李佳弄的。

隔天便不見了?在她身上留了青紫痕跡讓獨孤異的感官不高興了所以趕走李佳麽?阿纖對著李月不停地搖頭,她是啞巴什麽都說不了,也不知道獨孤異會那麽做。

“搖什麽頭,啞巴嗎?你倒是說啊,你把我妹妹弄哪兒去了,你這個狐狸精!”李月抓著阿纖的肩膀不停搖晃,氣憤和嫉妒融在一起,讓這個女人失控了。

阿纖用力甩開她爬著撿來地上的紙和筆,想跟她解釋,可是還沒來得及落筆便迎來了第二巴掌,腦袋一嗡,沒了直覺。

暈過去的前一秒,阿纖終於知道為什麽獨孤異這裏能死七個女人了,她必定是那第八個,必定是!

“是誰。”低沉的兩個字,和那天他說“你以後,隻能跟著我”的時候一模一樣,清冷,高高在上,並且沒有感情和溫度。

阿纖嚇得一縮,睜開眼睛,竟然在地府也能見到獨孤異。

他一件長長的風衣,背著她長身而立,前麵躺著一群人,全都低著頭,阿纖腦袋疼,頭暈眼花,一時看不清楚都有誰。

“先生饒命,纖小姐是摔了一跤,摔到後腦勺才暈過去的!”

阿纖徹底睜開眼睛,這不是地府,她聽到了李月的聲音,身體下意識地動了動。

許是發現動靜,獨孤異回頭,眼神與她對視的那一刻讓人看不明白神色,下一秒,阿纖發現他已坐在了自己身邊,鼻子動了動,聞完她身上的味道後道:“血腥味真難聞。”

生怕他因為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再給自己一巴掌,阿纖往後退了退,卻沒退成,反而直接被他一手提進懷裏,他剛剛抽過煙,煙草味與血腥味交融,阿纖脊背僵直。

“Mary.”獨孤異對Mary使了個眼色,Mary點頭,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一按,大型電視畫麵上立刻出現了剛剛李月虐打阿纖的畫麵。

阿纖瞳孔張大,定定地看著自己這被痛打兩掌的全過程,呼吸都開始急促,她幾乎要對疼痛產生恐懼了。

“救命啊,饒命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害了我妹妹,我也隻是救妹心切,先生你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李月看著視頻突然見哆嗦著鬼哭狼嚎,一邊哭喊一邊給獨孤異磕頭。

獨孤異仿佛置身事外,悠哉地摸了摸阿纖的頭,剛剛被扇的地方,“你說呢?”

阿纖痛得往前一縮,才知道他在問自己,茫然害怕的眼神跟初見是如出一轍。

得不到阿纖的回答,獨孤異眸子裏突然凶光一閃,“既然她那麽喜歡扇後腦勺,那就滿足她。”

話音剛落,阿纖轉頭便看到管家走過去,啪,一下,啪,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