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玫瑰花(VIP170)

夏千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哥,正好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

冷峻的背影站在窗前。

夏千夜身形微微一動,回過頭拿起外套,就在經過護士身邊時,他的腳步明顯一頓,目光朝她不經意看了一眼。

隨著病房門合上,夏千晨一直打鼓的心髒這才放下。

“哥,每天守著好累哦,那個賤人該不會不來了吧……真是沒良心,爸爸都病成這個樣子了……”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走遠。

夏千晨皺眉,該死,夏千早居然在這裏待著就為了守她?

她想抓她幹什麽?冷安琦不是已經對外澄清了她的清白?

總之,她來醫院的事還是盡量小心,說不定哪裏就有南宮少帝的眼線窩著。

夏千晨放下托盤,走到床邊查看夏父,他正陷入睡眠之中,由於病情,麵容枯槁,兩頰深陷……

瘦得隻有皮包骨。

夏千晨的目光一濕,一股哽咽湧到喉頭。

眼淚根本是衝框而出,落到他的手背上。

沉睡中的夏父手指微微一動,睜開眼。

“晨晨……”

夏千晨身形一僵。

夏父握著她的手,像是半夢半醒之間:“晨晨你來看我了……我不是在做夢?”

夏千晨將口罩摘下去:“爸,是我,是我,我是晨晨。”

夏父微微一笑。

“你怎麽知道是我?”

她喬裝成這個樣子都被一眼認出來的話……

夏父淡淡地說:“我有心靈感應,我的女兒站在身邊,我還會認不出來?”

伸手去撫摸她。

“你別亂動,你還在掛藥水呢……”

“你換工作了?”指她的護士服。

“爸,你知道我每次來看你,夏千早都不高興。我這段時間工作忙,沒有及時來看你,我聽說你的病情……我很後悔。以後我就可以每天穿成護士服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但是我每次來看你的事,你不要對夏千早說……我想安靜地守著你,你也不喜歡她每天大吵大鬧吧?”

夏父有所理解:“是不是她又找你麻煩了?”

“沒有,爸爸,我這次又給你帶來好東西了。”

她從懷裏摸出一盒蛋糕……

看到夏父,夏千晨心情激動,坐在床邊陪他說了好多話。

她滔滔不絕地編造自己在外麵的“精彩生活”,她知道夏父愛她,隻有說自己過得好才會放心。

她親自喂他吃蛋糕,又打了水來給他擦洗身體。

夏千晨爭分奪秒地享受著跟夏父相處的每一刻。

她來時就用金錢跟一個護士交班,並且令護士看守在醫院大樓下,留意著夏千早回來的動靜,一旦發現身影,立即打她手機。

很奇怪,這天夏千早走了後就沒有回來了,夏千晨有一整個下午的安逸時間陪著夏父。

到臨走前,夏父欲言又止:“你和千夜……”

夏千晨身形一僵:“這件事我會跟他再談,爸,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看你。”

她現在還怎麽和夏千夜結婚啊?

夏千晨帶上口罩,走到大樓下,碰見那個護士。

“他們還沒有回來?”

“沒有,我一直盯著的呢。”

“謝謝,從今以後每天都麻煩你了。”

“不客氣。”

還好有愛倫給的一些錢,可供夏千晨應急做一些她想要做的事。

見過了夏父,夏千晨沒有心情好轉,反而更沉重了……

夏父的情況不容樂觀,夏千晨問過主治醫師,說是除非讓病人保持開朗放鬆的狀態,才能稍微延長時間,最近夏父的情緒不穩,加重了病情。

夏千晨的到來為夏父緩解了情緒,如果夏千晨能每天去看她,也許對他的病情有些幫助。

可這幫助也隻是暫時的,夏父能挨過的時間真的不長了。

夏千晨發著呆,走出醫院大門,忽然聽到一輛車摁著喇叭。

夏千晨抬頭看到旁邊的樹蔭下停著一輛車,有點熟悉。

車窗緩緩降下來,男人的手伸出車窗,對她勾勾手示意她過去。

夏千晨身形一僵,是夏千夜!

她急忙往前,站在馬路上打車,那輛車卻開到她麵前:“上車。”

夏千晨沒有在車裏看到夏千早……

想了想,拉開門上車了。

夏千夜既然認出她,卻沒有在醫院裏的時候當場拆穿,而是等在這裏……

並且夏千早也是他支走的吧,他留給她時間跟爸爸相處?

夏千晨忐忑地坐在車裏,不懂夏千夜為什麽要幫她:“謝謝。”

犀利的目光掃過後視鏡。

“我們現在是去哪?”

“……”

車停到一家西餐廳,夏千夜泊好車,走到後座為她拉開車門。

夏千晨下車,還來不及說什麽,他已經朝前走去。

夏千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隻好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進了餐廳。

接下來是點菜吃飯,夏千晨一隻手受傷,切食不方便,都是由夏千夜幫她切好的。

菜式都點的夏千晨比較愛吃的。

稍一偏頭,就會發現這家西餐廳裝點浪漫溫馨,進來吃飯的都是情侶。

可惜整個過程夏千夜都一言不發……

夏千晨雖然很餓,但吃得很拘束,餐盤裏的食物都沒有怎麽動。

飯後,夏千夜去前台結賬時,來了個店員送夏千晨一支玫瑰花。

花枝上係著蝴蝶結,吊著一顆心形的巧克力。

夏千晨以為是店裏的特惠,誰知道店員小姐說:“那位先生送你的喔,吃得開心,歡迎下次再來。”

夏千晨拿著那支花,有一瞬間仿佛被雷劈到了。

夏千夜結了賬站到門口,也不叫她,就隻是站著等。

等夏千晨注意到他走過去時,他微微皺眉:“這麽慢。”

“你又沒有告訴我要回去了。”害她坐在位置上幹等著。

夏千夜看她一眼:“常識。”

“你總是這樣,記得有次你在學校打球,不聲不息就走到校門口等了,我一個人在籃球場等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