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小嬌妻

愛倫低聲說:“你是『藥』人,體質跟普通人本來有所區別,為什麽隻有你的心髒可以做『藥』引,其他人的不可以?這證明你的心髒是關鍵。”

夏千晨看著她:“所以呢?”

“就算是平常人心髒替換,都還會有排斥反應,不一定適合……”愛倫的聲音明顯變小,“你是『藥』人,普通人的心髒根本不適合你。”

夏千晨點點頭。

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如果隨便安置個心髒就能活,以前那50幾個人也就不必白白喪命。

也許是接二連三的噩耗太多,波折太多,她平靜異常:“所以,我可以活多久?”

愛倫沒有回答,又看了千羽一眼。

病房裏又是一陣詭秘的寂靜後,千羽說:“姐,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他轉身就大步往外走,愛倫大聲叫道:“夏千羽!”

“照顧好我姐。”話音剛落,病房門猛烈地摔上。

夏千羽氣勢凶狠地走在走廊上,他的手裏伸出尖銳的武器,胸口裏一直橫衝直撞的情緒狠狠地席卷著,衝撞著,無處發泄。

他的手壓在牆壁上。

一路走著,牆壁被武器劃出尖銳的裂痕,閃著火花。

走廊上的人被這凶猛的氣勢嚇到……

“千羽……”

夏千晨連聲叫著,其實她每一次說話,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疼。

可她仿佛習慣了那疼痛,隻覺得無力,麻木。

“你別動,我馬上把他攔下來。”

“攔得住嗎?他的個『性』……”很怕他去找那夥人去拚命。

“別擔心,千羽不會有事。”愛倫摁住夏千晨的身體,同時拿出手機致電。

給夏千羽的電話他沒接,她隻好聯係了守在醫院附近的人手去攔截。

夏千晨靠在床頭上,一片萬念俱灰的感覺。

她此時覺得她死不死的真的沒關係了,但是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傷害。如果她活著,需要那麽多人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地去守護她,倒不如……

或許千羽會輕鬆一些,再也不用因為她而去打架,受傷。

或許南宮少帝隨著時間淡忘,會看開,然後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愛倫合上手機,接了水過來問:“渴嗎?”

夏千晨搖搖頭。

“怎麽會不渴……”

夏千晨完全沒有感知,隻覺得嘴巴苦,喉嚨苦,也許連血『液』都是苦的。

愛倫從靴子裏拿出一個扁扁的小長盒子,打開,是許多夾層的『藥』粒,她小心地拿起其中一粒:“這是還回你原本麵目的解『藥』。”

夏千晨拿在手裏,卻毫無半點欣喜。

“送水喝下吧,”愛倫說,“『藥』沒有副作用,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危害。”

“已經不重要了。”

“我還是希望你變回原來的樣子,看著你現在總覺得有些別扭。”

夏千晨也是,每次照鏡子都別扭,她變了容貌後,都盡量不照鏡子了。

夏千晨送水喝下,感覺臉熱熱的,一直在發燙,像是在融化。

輕輕地抬起手,撫『摸』著臉頰,感覺有在消下去的痕跡……

“我去給你找麵鏡子?”

“謝謝,不用了。”

“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愛倫又問。

夏千晨看著她,她還是一臉冷酷的樣子,配上關切的話語,卻讓她格外溫暖。

“愛倫,能成為你的朋友,我真是覺得三生有幸。”

“能認識你,我也感到很榮幸。”

“認識我榮幸?”夏千晨笑了,目光空洞說,“每一個跟我關係交好的人,都會受到傷害,仿佛是受到了詛咒,感情越好,就因為我受傷害越大。”

“少說話,多休息。”

“你會代替我,好好照顧千羽的,是不是?”

愛倫臉『色』嚴肅:“別『亂』想了。”

“有你照顧他,我很放心……你是個好女人,你們真的很相配。”

“你想吃點什麽?”她轉了話題說,“我讓人帶過來。”

夏千晨搖搖頭,忽然問:“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她還好嗎?”

愛倫說:“不用打聽了,她目前很安全。”

“這就好。”

“怎麽?你們感情很好?”

“不是……”夏千晨淡淡一笑,又說,“我能麻煩你幫我一件事嗎?”

愛倫皺眉說:“有事直接說,不要婆婆媽媽。”

夏千晨又笑了,仿佛兩人回到監獄裏那段時光,彼此相識而笑。

但是有什麽氛圍卻好像消失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有一個朋友,他叫冷天辰,是冷家的少爺,”夏千晨說,“他生病了,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好,我會幫你去查。”

“謝謝,如果找到了他,一定要通知我。”

愛倫爽快說:“沒問題,還有那位南宮先生,我也可以立刻通知他。”

“不要!”夏千晨激動地就要坐?起。

愛倫忙又扶住她的身體:“都叫你別『亂』動了。”

“那個……不要通知他……”夏千晨目光慌『亂』說,“千萬別,算我求你了。”

“怎麽了?”

“我不想見他了。”她別開臉,再也沒臉見他,也害怕見到他。

怕他看著她的眼神,不管是冰冷的也好,難過心疼的也好……

他們的見麵,隻不過又一次將巨大悲傷帶給南宮少帝而已。

夏千晨握了握拳:“我還有件別的事請你幫忙。”

“盡管說,”愛倫罵道,“別像老頭子交代遺言一樣。”

這句話音一落,兩人又是彼此沉默。

“你幫我查清楚我的身世……試管嬰兒,『藥』人,我的父母,任何事情我都要聽到最詳細最真實的答案。”夏千晨抬頭望著她,“對了,如果那個男人如今還活在世上的話,我想見見他……”

“見他?”

“我想看看他的心是什麽做的,才會為了自己的存活,不惜做出這麽多陪葬的試管嬰兒。”

都是鮮活的生命,他怎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