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己身上還有做為高級將領才有資格穿的精良鐵甲,怎麽連鐵甲也一起被擊穿了?
這還是之前根本不是自己對手的遼軍嗎?
再怎麽難以置信,不甘心,這名女真千夫長也倒下了,隨著他傷口血流不止,很快呼吸便微弱額,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千夫長,千夫長死了!”
其他女真士兵都驚恐萬分。
“砰!砰!砰!”一陣黑煙再次彌漫起來,又是一輪鉛彈射了過來,再次打死打傷數十名女真士兵。
火槍第一次出現在遼國與女真人的戰場上,這三百支火槍直接造成的殺傷數量,其實未必有那麽多,但直接的殺傷隻是其次,對敵方軍心士氣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何況負責這座兵寨的女真人千夫長也被打死了,女真士兵們群龍無首,打擊更大一倍不止。
之後,其他女真士兵的軍心士氣就完全崩潰了,一個個棄了盾牌,乃至一些人連手中刀槍兵器都下意識棄了,全部向後潰逃。
三百火槍兵衝到兵寨邊緣木欄拒馬前,對著兵寨之中射程內的女真士兵持續打擊。
於此同時,趁此良機,耶律淳下令其他四千多宮帳軍士兵也衝殺過來。
宮帳軍士兵砍掉阻礙的拒馬與木樁,殺進兵寨內。
兵寨內的女真士兵沒有了兵寨外圍防禦,加上軍心時期潰散,他們根本不是宮帳軍的對手,這是一麵倒的屠戮。
僅僅不到兩刻鍾,兵寨內剩下的女真士兵就死傷殆盡,也有些幸運兒從兵寨其他方向四散潰逃了出去。
匆忙間,耶律淳隨意留了一小部分宮帳軍守在攻占的兵寨,便帶著其他大部分宮帳軍追殺四散潰逃出兵寨的女真士兵。
耶律淳連續追殺了近數裏,讓宮帳軍們好好發泄之前戰敗的鬱悶,這才止住腳步。
此戰,遼國火槍兵展現出了連耶律淳都始料未及的巨大效用,隻用不到五千宮帳軍先鋒,在沒有攜帶任何大型攻寨器械的情況下,輕鬆攻破了女真一座兩千人的兵寨,要是往常,他們需要至少一萬名士兵才能攻進去。
看著一旁依舊在嶽飛麵前努力表現軍紀嚴明的火槍兵們,再看看已經開始無組織起來的宮帳軍們,耶律淳歎了一口氣,為遼國的未來十分擔心。
半天後,天祚帝耶律延禧得知了耶律淳獲勝的消息,他譏笑一句。
“什麽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在強大的火器麵前都是紙老虎!”
有大臣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可這些火器都是大宋提供的,我們要小心大宋翻臉不認人啊。”
天祚帝耶律延禧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看著西方的天空,淡淡的說道:“這一切你們不用擔心,朕自有主張。”
此時天祚帝耶律延禧身邊的大軍中有兩千名火槍兵,四百門虎蹲炮,以及八十門紅夷大炮,後續還從大宋繼續訂購了不少火槍火炮。
憑借強大的火器,不同之前的一路敗仗,遼軍主力輕鬆的橫推到了女真人的上京會寧府前。
與此同時,完顏阿骨打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在天祚帝耶律延禧到來前,先是建國“大金”,年號“收國”,定都會寧府,加號大聖皇帝,鼓舞女真人的士氣。
隨後悄悄帶著手裏的一大半精銳金軍士兵和拉攏到的蒙古諸部騎兵,繞過遼軍主力,直取後方天祚帝耶律延禧重新修建的出河店,想要複製之前的河店大捷(女真3700人打敗遼國10萬人)。
在完顏阿骨打看來,遼國的火器雖然強大,但是太過依賴後勤,隻要會寧府的眾人堅守住,自己再摧毀出河店的遼軍輜重,等到天氣開始降溫,那麽耶律延禧隻能撤退,自己就有機會再次打敗遼軍,這些強大的火器也會落入自己手裏。
不得不說,完顏阿骨打的想法很好,也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要是沒有大宋的介入,說不定真讓他得逞了。
可惜,完顏阿骨打遇到了就是想報前世之仇的嶽飛。
此時的嶽飛出現在出河店的城樓內,而他身邊居然是本應該遠在上京會寧府那邊的天祚帝耶律延禧。
雖然耶律延禧不是自己的君主,但出於禮儀,嶽飛還是禮貌的請耶律延禧回到安全的地方。
對於這個自己怎樣拉攏都不動心的男人,耶律延禧露出常人無法見到的溫和笑容,說道。
“嶽將軍,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相信完顏阿骨打看到我後,即使傷亡再多,也一定會拚命拿下這裏,這不是更好嗎?”
“是的,從戰略上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嶽飛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想因陛下受傷導致兩國邦交破裂,還是請您回去吧。”
耶律延禧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朕相信嶽將軍的能力,所以才會把我大遼軍隊的指揮權,全權交給將軍處理。”
“再說了,朕也是馬背上長大的,受點傷是常事,才不會像宋,哦不,女人一樣哭哭滴滴的,放心吧。”
嶽飛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說實在的,嶽飛是真沒想到天祚帝耶律延禧這麽信任自己,居然頂著大半遼軍將領的壓力,硬生生讓本來打算打醬油走個過場的嶽飛,成為了遼軍指揮。
你說你一個遼國皇帝,讓一個大宋將領指揮自己的軍隊,這是在搞啥?
除了天祚帝耶律延禧的支持外,見過嶽飛真正實力的耶律淳也是非常堅定的站在嶽飛這邊,就這樣,嶽飛成為了遼軍的指揮,利用海東青的優勢探查到完顏阿骨打的動向後,製定了這一套戰略。
出河店有四座城門,在麵朝女真的南門與麵朝蒙古諸部草原的北門各架設了五十門虎蹲炮,東門與南門各架設三十門虎蹲炮,至於在城內的三十門紅夷大炮,則是嶽飛打算給沒見過世麵的女真人和蒙古人一個驚喜。
完顏阿骨打不愧是當世名將之一,出現在出河店城片刻後,本能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打算先離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