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許教柏忙工作正忙得焦頭爛額。
趕在這個時間有人打電話進來。
“許教柏,我有個大喜事要跟你說。”他接起,林風興衝衝的語音就隔著聽筒傳了過來。
聽見他激動的聲音,許教柏心底的躁鬱煙消雲散,甚至還有好心情逗逗他。
“我猜,你升職了?”
“呃。沒。”林風的聲音當即癟了下來,很快又激動道,“是結婚啦,辦婚禮。”
許教柏皺眉了:“你在跟我談戀愛吧?”
“啊對對對。”林風說。
“你喜歡的是我吧?”
“啊對對對。”林風自顧自想說下去,“我跟你說,婚禮請……”
“那是你要結婚?”許教柏沉聲質問他。
“啊對……不不不對。不是我啊!”林風瘋狂辯解,“劉不流!劉不流!”
許教柏想象了下林風隔著電話手舞足蹈的樣子,笑了,對他的反應和回答頗為滿意。
“第一手消息,他的婚禮日期在下個月十二號,周末。邀請你了,我先跟你說聲。”
“那麽高興?”
“好哥們嘛,捧捧場。”
林風喜悅的情緒傳染給許教柏,他的心情也連帶舒暢起來:“我知道了。會來的。”
婚禮當日,某豪華酒店。
許教柏和林風都同居了,自然是一起參加。他穿了黑色的正裝,林風則穿了白色的。
林風的身材適中,皮膚白皙,長相可愛,沒想到配上白色增添了好幾分帥氣。
前天兩人一起去買衣服的時候,女店員的目光不住地往林風身上瞄。許教柏想到這就有些不悅。
“呦~來了啊!”劉不流的喊聲大老遠傳過來。
“許經理、風哥好呀!”他奔到林風這邊,還是沿用著工作時的稱呼。
許教柏和林風分別和他招呼了一聲。
“風哥,你跟許經理?”劉不流看著林風說,他的一雙眉毛上下舞動,整張臉都是戲。
劉不流確實從不同途徑得知了很多他和林風的事情,也許心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許教柏站在林風側後方,估計林風以為他沒太聽明白劉不流話裏的意味。
他看見林風朝劉不流做了個拉上嘴巴拉鏈、抹脖子的手勢,示意他閉嘴為上策。
林風這家夥......
太可愛了!還敢威脅新郎?許教柏微低下頭手指抵著嘴,忍笑。
“新郎官你這麽忙,我們不打擾了。”林風說完,頭也不回地拽著許教柏走進去。
“你不怕等會兒不讓你上桌吃飯?”許教柏說。
“幹嘛不讓我吃?”
“你不是要大鬧婚禮場?”謀殺新郎嗎?
“不讓我吃飯,我才要大鬧婚禮場!”
還未待許教柏回話。
“林哥!林哥!這桌!這桌!”季明的聲音從某個角落傳來。
他們循著聲音過去,幾乎全是部門同事,老飯友了。
隨後,兩人落座。
許教柏不動聲色地瞟了眼對麵,蘇折離靜靜地坐在那,優雅至極。
對方正好看到他,兩人相□□了點頭。
“哎!”林風驚訝出聲,“季明你旁邊那位?!”
許教柏這時才注意到有一張陌生臉。
“這位姑娘好生熟悉。”林風指尖觸著太陽穴,誇張地合上眼,似在苦苦思索。
“cut!cut!cut!奧斯卡影帝獎現在就頒給你,林哥!”季明打住他,“別裝了!就之前聯誼時的女生,你見過的。”
“噢噢噢。”林風一下恢複正常。
許教柏想笑又得繃著,林風多半是真的不記得在哪見過了。
“這樣啊,你們現在?”林風繼續問。
“正式交往了。”季明沒好意思抓女生的手,雙手幹脆擱在自己的兩個膝蓋上,十分正經地對眾人公布。
“恭喜恭喜!看來我離再喝一次喜酒不遠了。”林風道。
季明的女友靦腆地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默認。
其他人也陸續恭賀了一波。
許教柏他們來得不算早,大約聊了十多分鍾婚禮就開場了。
按照介紹、新人入場、致辭、互戴婚戒的順序進行。
許教柏是第一回 見到劉不流的女友,挺端莊典雅的一個女生。
劉不流和他妻子對望了一眼,臉上洋溢著無比燦爛的笑容。他們往後應該很幸福。
許教柏看向身旁專心致誌地望著那對新人的林風,他的臉上掛著淺笑。但看不透此刻他內心的想法。
流程結束後,宴席開啟。
一桌人邊吃邊聊,大家基本都是相熟的,聊天內容照例是近段時間的軼事。
吃到中途,許教柏跟林風說了聲,離開去趟衛生間。
劉不流他們兩方的家境想來都很好,訂的酒店很奢華,大廳亮敞,佳肴美酒豐盛,連去衛生間的路上,牆壁都貼的是閃得耀眼的精美瓷磚。
許教柏上完廁所出來,走至洗手池邊,發覺有人靠著衛生間門口的牆壁。
“小傻狗已經被你吃幹抹淨了?”蘇折離的聲音響起,狀似隨意在問他。
“蘇經理的洞察力向來很準啊。”聞聲,許教柏輕笑歎道,“一句話,我隻問了一句話。就被你推斷出了全貌。”
“畢竟,許經理那晚焦急、躁動的神情,我見所未見。”
“話說回來,你從哪得知地點的?”許教柏伸手,洗手池自動感應,水衝刷而下。
“這你不必追究。”蘇折離少有的遮掩。
“或許我該問問林風。”許教柏盯著鏡子,嘴角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
“告訴他什麽?”蘇折離似乎也笑了,“之前他來辦公室找你,你有意躲起來的事?”
“林風以為你是隱忍、是笨拙,其實你是在設套一步一步引他自願上鉤。”
“可不能這麽說呀。”被直戳要害,許教柏也沒表現得半點無所適從,“我和他坦白了的。”
“坦白了你所認為能坦白的?”
“蘇經理,今晚的你火藥味十足啊。”許教柏也算為數不多的和蘇折離知交的人,情商高的人一般都是透過表皮看內在。
“你家的那位惹你生氣了?”許教柏從一旁的紙巾盒內抽出紙來擦手。
“哈哈哈。”蘇折離清脆的大笑聲驟然響起,“我是衷心地希望好友能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那便祝你們的關係有所進展吧!”
“我也祝你和你家的那位恩愛和睦!”許教柏同樣回懟他。
他走出來時門口已經沒有人影了。
回到座位後,其他人都坐著,不時吃菜閑聊。蘇折離當沒事人一樣,彎著雙桃花眼和周邊人說笑。
林風一見許教柏過來,下意識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的手在桌下牢牢相握。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劉不留孩子都辦上學酒了!”林風悄聲抱怨,“剛才好幾場活動都錯過了!”
許教柏望了眼舞台的方位。現在在表演餘興節目,與來賓互動玩小遊戲,會贈送禮品。
“怎麽?你也想要玩偶?”許教柏收回目光笑他,手指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手背。
“不,不……是……”林風似乎覺得很癢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想逃開。
“可以。”許教柏用比方才更大的力道握緊他的手,“我幫你贏回來,你要多少都可以。”
林風沒說話,瞄他的眼神卻是一亮,暴露了他非常感興趣。
“但我有個要求。”許教柏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湊近他耳邊,“今晚,我要你的第一次。”
他瞧見林風深埋下頭,耳根都紅透了,像那晚他近距離看他做餅一樣。
有趣又可愛,要不是在喝酒,許教柏絕對會忍不住要摟抱他。
距離開始交往那天相隔了兩個多月,許教柏認為應當是時候了。
也可能他被蘇折離的最後那句話給激怒了,誰知道呢。
婚禮結束後,回到林風的住所已經很晚。
許教柏發現林風走兩步路都同手同腳的,問他話也半天才回神,說話變得大舌頭。
許教柏心情歡暢,捉弄人的心思又起了。
林風顯然是時刻在為他的突襲做準備,但許教柏並不這麽著急。
從進屋到洗漱完,他都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最後兩個人坐在床邊,許教柏終於覺得是時候采取行動了。
雖然林風單純到總令人不住地想逗他,咳咳,但他也要收斂收斂。
“你閉上眼睛。”他溫聲對林風說,“不要睜開。”
“噢,好。”林風驚惶無措地理了理睡衣,把脖子以下遮得無比嚴實。
他把雙眼緊閉,魚尾紋都擠出來了,這才嘴上說,“你,你開始吧。”
叫他閉眼,整理什麽睡衣。
許教柏是真的想笑,再說,有那個必要嗎。
“你等等,我找個東西。”他有個重要的步驟必須要做。
慢慢搬到林風家裏後,有些櫃子、抽屜逐漸變成了他的。
許教柏在自己的衣櫃裏,翻出了那樣包裹了幾層的東西。
“好了嗎?”林風在問他。
許教柏走到他麵前,說:“睜眼吧。”
“搞什麽神神秘秘的?”林風睜開眼,“我可沒偷看——”
許教柏單膝跪下,把手裏的小方盒打開,一枚質樸又精致的白金戒指陳列在盒子中央。
“我想你會羨慕他人,所以也要讓你擁有。”許教柏望著他的雙眸,癡情地說,“嫁給我吧。”
每對愛人在這一刻不可能不會感動到痛哭流涕,許教柏覺得林風同樣該是如此反應。
誰知,林風泰然將戒指收入囊中,自己給自己無名指戴上,反複欣賞,口中道:“謝謝了啊!我答應娶你!”
他怎麽能夠這麽毀氛圍!許教柏差點又要笑場。
他把空盒子蠻橫地甩在地上,撲倒林風。
“你說誰娶誰!再重複一次!”
“我娶你!”“我娶你!”“我娶你!”
……
……
結果當晚,林風求饒哭喊了不下上百次“我錯了!是你娶我!”
-----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更到這為止啦!小圓滿!往後就隨緣了。
每個角色都有其閃光點和殘缺,結局選擇偏向了理想化,畢竟整篇感情基調還是搞笑輕鬆,希望故事裏的人都能有美好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