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少年看似沒什麽修為,實則力量非常大。
許牧這隨手阻擋的一掌,力量便至少相當於凝液境三重武師全部的力量了,竟然比之高大少年的力量差很多。
許牧當即調動更加強大的力量,直至達到普通凝液境第九重武師的力量,才堪堪擋下了高大少年的手掌。
然而,高大少年,竟然還未用全力。
他低喝一聲,手掌上的力量更加強大。
逼迫的許牧,不得不動用‘風火金剛體’的力量,才將高大少年的手掌擋下來。
這令許牧心中無比震驚。
一個體內沒啥修為,甚至貌似連元靈氣霧都沒有的普通人,隻是長的高大一些,便擁有超過普通凝液境第九重巔峰武師很多的力量。
這正常嗎?
顯然不正常!
高大少年見一掌沒有得到效果,旋即抬起腿,直接向著許牧橫掃過去。
許牧冷哼一聲,運轉元力,當即一掌轟在了高大少年大腿之處。
這一掌,他並未留情,一掌之下,高大少年頓時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那條腿,甚至落地都無法支撐身體,向著一邊倒去。
許牧則是一把將他提起,冷哼道:“找死!”
話音一落,他便提著高大少年向外走去,像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高大少年搞死一樣。
這一幕,令很多有心人注意到了。
許牧方一走出騰龍閣,很多人便暗中跟蹤許牧。
就如丁宣所說,許牧隻要在幽州城觸犯了一丁點律法,州府便絕不會放過許牧。
許牧的身法非常快,沒一會兒,便離開了幽州城。
不過後麵跟隨之人卻還是在跟著,雖然他們速度不及許牧,卻也並未放棄。
許牧在甩出那些人一段距離後,便直接喚來小黑,提著高大少年跳到小黑背上。
饒是已經做好準備的小黑,也是被高大少年的重量給壓得突然矮了一節,旋即牠直接展翅,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沒多長時間,小黑在許牧的授意下,降落在了一座荒山之中。
高大少年此時臉色煞白。
倒不是被許牧嚇的,而是被小黑嚇的。
他還從未見過妖王,更是沒感受過妖王身上的恐怖威勢。
他感覺,小黑隨時能夠吃了他。
但他並沒有求饒,反而一臉視死如歸。
“想死?”
許牧冷笑問道。
高大少年冷哼道:“要殺便殺,我若吭一聲,我是你養的。”
“蠢貨!”
許牧無語。
就在他想做什麽時,一道聲音卻在旁邊悠悠響起:“天生金剛體,牛逼啊。”
許牧抬頭望去,正是丁宣。
他疑惑問道:“老丁,什麽是天生金剛體?”
丁宣回道:“很久以前,咱們這個世界,有兩種修煉體係。
一種便是我們如今所修的元力,也被稱為內家功法。
另一種,便是修氣血精元,被稱作外家功法,也叫做煉體。
煉體境界,前四個境界為:鍛體、鍛髒、金剛、風雷四境。
鍛體為淬煉血肉筋骨,鍛髒為淬煉五髒六腑。
金剛境便如我們內家修行者的抱丹境一般,我們是於丹田之中抱元丹修行,煉體修士是在肉身之中淬煉氣血元丹,令肉身化為金剛不壞之軀,是為金剛境。
至於風雷,則是肉身誕生風雷之力,揮手之間,風雷相隨,不弱於我們內家修行者的混元境。
這小子骨骼驚奇,血肉筋骨、五髒六腑超乎常人,雖未修行過法門,體內卻已經開始凝練氣血元丹,在古時候,他這等人,乃是煉體修士之中百萬中無一人的天生金剛體!”
“很牛?”
許牧雖然聽出來很牛了,但不清楚到底有多牛。
丁宣點點頭:“很牛,天生金剛體,無需修煉,到了成年,便可凝出氣血元丹,成就煉體金剛境,若稍加指點,肉身誕生風雷之力也不是難事。”
“這麽牛?”
許牧不由瞪大了眼睛。
混元武聖,有多難修煉成,看如今天下屈指可數的武聖數量便能夠想到。
天擎劍派牛吧?
如今卻隻有獨孤破和司徒高這兩位劍聖。
大周王朝牛吧?
也才培養出來多少武聖?
天下武者數不勝數,但武聖的數量,卻自古不多,可見想要修煉到混元武聖之境,難比登天。
而眼前這小子,成年後便是堪比抱丹境宗師的金剛境煉體士,稍加修煉,就有可能肉身誕生出風雷之力,成為那堪比混元武聖的風雷境煉體武聖!
古時煉體一道還算是盛行的時候,這樣的天生金剛體都是百萬中無一,如今煉體一道近乎消失,這樣的天生金剛體,恐怕就是億萬中無一了。
“老丁,還能搞到煉體法門不?”
許牧向丁宣問道。
他這是起了愛才之心。
丁宣白了許牧一眼,道:“煉體一道,在大商建朝之前就沒落,近乎消失了,王朝更迭,更是經曆了上百年的混戰,世上唯一還有可能擁有煉體法門的,隻可能有一個地方了。”
“皇宮?”
許牧蹙眉問道。
丁宣一臉無語:“你是不是傻?當然不是皇宮。”
許牧臉色驟然出現喜色:“莫非,是天擎劍派?”
丁宣這才點點頭:“當然是你們天擎劍派。
我記得,你們天擎劍派有一門武聖心法,名為‘風火金剛體’,那門功法,貌似就是以煉體法門演變而來的。”
“風火金剛體麽……”
許牧臉上滿是喜色。
他想了想,而後向高大少年問道:“小子,想讓你的族人吃飽穿暖,擺脫‘罪民’的稱號,成為平民麽?”
“想!”
高大少年聞言,當即點頭。
許牧嘿嘿一笑:“你也去幽州城了,看到幽州城那些人的嘴臉了,他們不會真心幫你的,不過我會真心幫你,隻要你能修成煉體武聖,你的族人非但能吃飽穿暖,擺脫‘罪民’的稱號,成為平民,還能成為人上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顯然,高大少年還是有點腦子的,他當即向許牧跪下,磕頭道:“弟子石元,拜見師尊!”
“滾蛋,我可當不了你的師尊。”
許牧將石元扶起,道:“我想代師收徒,你可願意?”
“代師收徒?”
石元一怔,而後蹙眉問道:“你師尊很強嗎?”
“他死了。”
許牧也不隱瞞。
石元臉色一黑:“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娘說了,誰敢耍我,就讓我撕碎他。”
“你小子……”
許牧哭笑不得:“師兄我自然不會耍你,雖然咱們師尊已經死了,不過你有三個師兄,這三個師兄,可是很強的。
我也不瞞你,你三師兄我,是你三個師兄中最弱的一個。”
“小子,天生金剛體,你那些所謂的師兄,教導不了,整個天擎劍派中,能教導他修煉的,不超過五人,你可別浪費了這麽一個好苗子。”
丁宣忍不住提醒道。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許牧的師尊已經死了。
至於許牧所說的兩位師兄,即便是比許牧強,能強多少?
在丁宣看來,除非武聖,或者九品巔峰大宗師,否則無人能教導得了石元。
經丁宣這麽一說,石元對許牧更加懷疑。
許牧則是黑著臉瞪了丁宣一眼,而後向石元說道:“小師弟,師兄也不瞞你,咱們的兩位師兄,皆是混元武聖。”
“噗……”
丁宣毫不掩飾的嘲笑起來:“小子,你還真敢吹牛啊。
你的兩位師兄皆是武聖?
莫非,你的兩位師兄,是獨孤破和司徒高?
……”
說到這裏,丁宣突然愣住了。
不對。
許牧不是獨孤破的私生子。
更不可能是司徒高的私生子。
但獨孤破為何對許牧這麽好?
甚至不惜答應他丁宣一戰,讓他丁宣保護許牧。
莫非……
丁宣滿臉震驚的看著許牧。
許牧則是一臉傲嬌的笑道:“怎麽,你以為‘代師收徒’這個詞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你真是獨孤破和司徒高的師弟?”
丁宣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過,他很快便想通了。
許牧太妖孽了,他無論給許牧怎樣的法門、武技、秘法甚至奇術妙法,許牧都能夠用很短的時間修成。
就連丁宣這個武聖,都無法如此快速的修成。
許牧卻可以。
如此妖孽,令獨孤破和司徒高代師收徒,並非不可能!
“呼……”
丁宣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他此時才弄明白許牧的身份。
怪不得,獨孤破這麽看重許牧。
怪不得,他丁宣說許牧是獨孤破的私生子時,許牧會那般憤怒。
怪不得……
震驚歸震驚。
丁宣還是有著原則操守的。
他沒想過拿許牧來威脅獨孤破一戰。
當然,之所以如此,也是基於獨孤破對他的信任。
許牧不再理會丁宣,而是向著石元笑道:“小師弟,聽說過天擎劍派沒?”
“當然聽說過,他們都說,天擎劍派裏麵有仙人。”
石元兩眼一亮,連忙道。
許牧哭笑不得:“天擎劍派裏麵有沒有仙人,你自己去弄清楚吧。
我代師收徒,便是讓你進入天擎劍派修行,你可願意?”
“我……我真的能成為天擎劍派的弟子嗎?”
石元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當然能。”
許牧笑道,旋即他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交給石元。
又拿出一枚令牌,也交給石元,道:“我會讓小黑送你去天擎劍派,你拿著這枚令牌,便能見到天擎劍派掌門,傳說中的無敵劍聖獨孤破。
然後你將這封信交給他,後麵你聽他安排就行了。”
“你……你真沒騙我?”
石元有些遲疑的問道。
許牧笑道:“小師弟,看著我的眼神,像騙你嗎?”
“我娘說,真正的騙子,能用眼神騙人!”
石元嘟囔道。
許牧一陣無語,看了看時辰,根本來不及親自送石元回去。
而後,他看向了丁宣。
丁宣卻是表示道:“獨孤破讓我來保護你,可不是聽你差遣的。
另外,你小子好像沒意識到,你在幽州城有多麽危險!”
許牧無奈,蹙眉向石元問道:“小師弟,你如何才能相信我?”
石元想了想,道:“我爹說了,如果是男的,他能不避著我,一起撒尿,那樣就是值得信任的兄弟。
如果是女的,就永遠不要相信!”
“你爹說的真對!”
許牧苦笑。
不就是一起撒尿嘛?
“老丁,小黑,一起不?”
許牧向老丁和小黑問道。
“滾……”
小黑直接歇斯底裏的怒吼起來,甚至一個展翅,便飛入高空,還故意不看下麵。
許牧不明所以,至於丁宣,自然是無所謂。
三人撒尿為盟,石元也終於相信許牧了。
送走了石元,許牧也是一陣感慨。
剛來幽州城第二天,便發現了一個天生金剛體,這運氣,簡直就是歐皇在世。
“回了!”
等小黑和石元從視野中消失,許牧並未遲疑,向著幽州城的方向遁去。
剛來到幽州城外,一群兵士便圍住了許牧和丁宣,其中帶頭的人冷冷道:“許牧,我們是州府府衙的執法隊,現在我們懷疑你藐視律法,殺害無辜,請隨我們走一趟。”
“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有證據麽?”
許牧蹙眉問道。
這些家夥,明顯是想搞事情啊。
“騰龍閣內外,數百人都看到了你行凶的過程,那個高大少年被你提著出了幽州城殺害,你以為你還能狡辯?”
帶頭之人冷冷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以為離開了幽州城行凶,便可逃脫律法的製裁麽?
隻要在幽州境內,就算你逃到天擎劍派,也別想逃脫律法的製裁。
許牧,你最好束手就擒,待我等尋到那個高大少年的屍體,或者其他鐵證,再將你問罪。
若你負隅頑抗,就休怪我等秉承律法,將你當場格殺!”
“疏忽了啊,該帶著石元回來一趟呢。”
許牧現在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雖然以後石元能來為他證明脫罪,但今天的生死挑戰,可是他昨天答應下來的,他若不出戰,還是要照賠元石的,甚至要賠給每一位挑戰者。
但是,他若是反抗,州府的這些家夥,真敢殺他。
“老丁,有辦法沒?”
許牧向一旁的丁宣問道。
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他絕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中,還是與天擎劍派為敵的州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