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許牧,你敢在長老堂如此猖狂,真以為我天擎劍派無人治得了你麽?”

一位內門長老當即怒喝。

當然,這位內門長老也是在表現自己。

長老堂可是天擎劍派的權力中樞。

在天擎劍派非弟子輩的眼裏,掌門獨孤破那是被供著的,不問世事,也不通世事,長老堂才是天擎劍派的真正管理者。

若是在長老堂表現好了,這位內門長老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不過,他現在可是拍到了馬屁上了。

他又如何知道,許牧可是剛在長老堂當著所有長老的麵,扇了大長老江北望四十七巴掌。

許牧也沒多言,隻是冷笑看著。

二長老當即喝道:“放肆,這是什麽地方,有你說話的份兒麽?”

那位內門長老連忙附和道:“二長老所言極是,許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有你說話的份兒麽?

讓你來,你聽著即可,再敢胡言亂語,饒不了你!”

“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轟出去!”

大長老江北望終於忍不了了,當即怒喝道。

那位內門長老對許牧一臉冷笑,還想再說什麽。

下一刻,他隻感覺一股難以抗衡的力量,直接轟到了他的身上,將他直接轟飛出了長老堂。

強大的力量,將他轟的更是連連吐血!

“二長老,您這是……”

牧槐山見狀,當即蹙起了眉頭,看向了出手的二長老。

二長老看都沒看牧槐山,冷冷道:“牧長老,你們內門將我們長老堂當什麽地方了?

在你們內門眼中,我們長老堂皆是專橫跋扈之輩,我天擎劍派弟子來此說句話都不行了麽?

方才那個勢利眼的狗東西,我看就不要讓他繼續待在內門長老室了,發配到內務府,去倒夜香吧。”

牧槐山等內門長老聞言,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們甚至懷疑,說話的這位,真是他們認識的二長老麽?

在他們的印象中,或者在天擎劍派所有非弟子輩的成員印象中,長老堂的十三位長老,可不就是專橫跋扈之人麽?

怎麽今天,搞得好像他們一個個都改成平易近人了一般?

雖然如此想,不過牧槐山他們可不敢說出來。

畢竟,長老堂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

而此時,許牧卻是打了個哈欠,酒氣熏天,不耐煩的道:“叫我來到底什麽事兒?這都大半夜了,你們年紀大了覺少,我可還年輕,天天都睡不夠,你們若耽擱了我睡覺,後果可自負。”

牧槐山等一眾內門長老聞言,一個個蹙起了眉頭。

許牧在長老堂,也太囂張了些。

然而,令他們震驚的是,長老堂的十三位長老,包括大長老江北望,竟然無一人怒斥許牧。

“牧長老,說說你的請求吧!”

大長老江北望冷冷道。

牧槐山遲疑片刻,還是說道:“各位長老,內門弟子一共就八百多人,如今許牧創立的神魔堂,已招入內門弟子超五百人,他這簡直就是胡來。

如此下去,我內門到底誰說了算?

我內門弟子,豈不是成了他許牧的人?

我們天擎劍派,有師祖們定下的規矩,我牧槐山身為內門掌事長老,決不允許有人破壞祖師們定下的規矩。

所以,在下懇請長老堂,出一條規定,限製弟子創立組織所招納的人數不能超過三十人。

並勒令許牧,明日解散神魔堂,或者將神魔堂的人數減少至三十人以內!”

許牧聞言,頓時笑了。

不等大長老江北望開口,他便率先開口道:“牧長老,你還真是向朝廷學會了啊。

我天擎劍派落入如今的境地,便是因為朝廷限製我天擎劍派每年收徒的數量,而我的神魔堂,怎麽說都是我們天擎劍派內部的組織,你竟然用朝廷對我們天擎劍派的手段對付我創立的神魔堂。

嗬嗬,牧長老,我現在深深懷疑,你是不是朝廷派來我天擎劍派的奸細,否則的話,你怎會將朝廷的手段,用的如此嫻熟,且這種手段,可是會令我天擎劍派越發敗落的!”

“你放肆,許牧,你敢誣陷本長老,本長老一掌轟死你!”

牧槐山憤怒至極。

不過卻也被許牧說的膽戰心驚。

他此刻想想,如今他自己對神魔堂用的手段,的確與朝廷對天擎劍派用的手段一般無二。

許牧冷笑道:“我許牧如今身為天擎劍派第一天才,你竟然要殺我。

看來,你的確很可能是朝廷派來的奸細。

長老堂可要好好查查,否則的話,這就是長老堂的失職,若是被我查出有朝廷奸細在我天擎劍派之內,各位長老就可以引咎退位了!”

“許牧,你無憑無據,誹謗本長老,真以為長老堂各位長老會理會你麽?”

牧槐山冷冷道:“倒是本長老看來,你才最可能是朝廷派來我天擎劍派的奸細。”

“夠了!”

大長老江北望此時怒喝一聲,道:“誰是奸細,我長老堂會查清楚,不是你們空口白牙說了算的。

牧長老,你所提之事,我等會商議出一個結論後告知於你。

今日之事,便到此結束!”

話音一落,大長老江北望便起身要離開。

許牧的聲音卻在此時響了起來,道:“大長老,可還記得半個多月前答應弟子的事情?”

大長老江北望身形一滯,沉默半晌,才冷冷道:“我等已默認將外門歸於你掌管,若在你的掌管下,外門有明顯改善,將內門交由你掌管,也不是不可。”

話音一落,像是怕許牧再說什麽,他加快了腳步,直接離開。

牧槐山等一眾內門長老聞言,卻是一個個臉色蒼白起來。

大長老江北望,竟然說可以將內門交給許牧掌管!

長老堂十三位長老,像是真有急事,連忙離開。

牧槐山等一眾內門長老要離開時,許牧卻開口道:“牧長老,我創立神魔堂,為的是讓我天擎劍派內門弟子修為更進一步,且重拾修武的**,並非與你等作對。

說到底,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神魔堂的創立,不會影響你對內門的管理,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刻意針對神魔堂弟子。

否則的話……嗬嗬,你們應該想想,長老堂的十三位長老,為何對我,如此懼怕!”

話音一落,他便轉身離去,留下內門一眾長老呆若木雞。

首先,長老堂的十三位長老,懼怕許牧?

他們倒是沒怎麽看出來。

隻是看到,長老堂十三位長老,好像不太敢與許牧對著來。

其次,許牧竟然敢在長老堂,公然威脅他們這些內門長老!

簡直無法無天了!

“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

一位內門長老沉聲道:“梅長風麽?還是司徒高?”

“無論是梅長風還是司徒高,我們都惹不起!”

又一位內門長老歎息道。

牧槐山冷冷道:“我天擎劍派,對外可以用實力說話,不過內部,還是要講一個道理的。

我就不信,他一個小輩,在我天擎劍派胡作非為,便沒人能管得了了!

你們先回去,此事,我定會給你等一個交代!”

其他內門長老紛紛離開。

牧槐山則來到了長老堂十長老的府中,而這位十長老,像是早已料到,已經泡好了茶水。

牧槐山見狀,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耿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真如許牧所說,你們堂堂長老堂,怕了他許牧不成?”

十長老耿建山沉聲道:“牧師弟,咱倆的關係,我也不與你說虛的。

實話實說,長老堂,的確怕了許牧。

至於原因……”

“耿師兄,我牧槐山的為人,你是了解的,進了我耳朵的話,我能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牧槐山當即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令長老堂,竟然懼怕區區一個小輩?”

十長老耿建山蹙眉思量半晌,而後低聲道:“也罷,告訴你也行,不過牧師弟,你千萬不可出去亂說。

具體發生的事情,我的確不便多說,我們長老堂,對許牧有個猜想,那便是,許牧很可能是天人轉世!”

“天……天人轉世?”

牧槐山臉色驟然一變,震驚無比。

十長老耿建山點頭道:“沒錯,他很可能是天人轉世。

牧師弟,你想想,他一個下郡小家族子弟,隻是生具一條天脈的天賦而已,更何況,據我所知,他那條天脈,還在第二關入門考核歸途中,被人偷襲給廢了。

天脈被廢,他如何在短短數月間從氣霧境第五重,修煉到氣霧境第九重的?

且他入我天擎劍派才多長時間?

滿打滿算也才半年多而已,他卻已經是凝液境第九重大圓滿的修為,甚至如今,已是宗師以下無敵的存在了。

另外……”

十長老耿建山看了看周圍,旋即單手一揮,布置了一道結界,以防他們的談話被別人知曉。

而後他繼續道:“還記得麽,他剛入派那天,司徒高便對外宣布,要對許牧代師收徒。

後來雖然此事沒有正式宣布,不過從許牧入派那天開始,他可就住在後山草廬,那裏可是司徒高的地盤。

還有,據我所知,掌門對他也非常看重。

甚至於,掌門將無敵刀聖,也就是那位號稱七步刀絕的無敵刀聖丁宣給收服了,並且派丁宣做許牧的護衛。”

“什麽?無敵刀聖給他做護衛?”

牧槐山臉色徹底蒼白了起來。

無敵刀聖的名頭,他自然知道,那可是與獨孤破同享無敵之名的巔峰武聖。

而這位無敵刀聖,竟然成為了許牧的護衛!

牧槐山此時心中有些發顫,他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因為過於憤怒而對許牧出手,否則的話,一旦那位無敵刀聖出手,他可隻有被斬的份兒。

平靜下來後,牧槐山不由分析道:“正副掌門欲對他代師收徒,無敵刀聖甘心成為他的護衛,他的前世,到底是哪位大能?”

十長老耿建山搖頭道:“猜不出,有可能是上古大能,畢竟近萬年來,能夠達到天位境的天人大能屈指可數。

大長老曾推測,許牧若真是天人轉世,要麽是上古大能,要麽就是三千年前的那位。”

“三千年前?”

牧槐山一怔,而後一臉震驚的低呼道:“大長老懷疑他的前世是大宣朝那位一劍平天下的武神王楚牧?”

十長老耿建山點點頭,道:“縱觀近萬年來,曆史上有所記載的天位境天人強者,隻有大宣朝武神王楚牧,有可能是許牧的前世。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畢竟,萬年來,天位境天人還是太少了,上古軒轅朝時期的天位境天人多,許牧的前世,是軒轅朝天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過,無論許牧的前世是哪位大能,以現今的情況來看,許牧是天人轉世的可能性極大,且許牧在參加完第二關入門考核的歸途中受傷,天脈被毀,生死危機之下,很可能已經覺醒了前世的一部分記憶,或者說,掌控了一絲前世所留的天人之力。

否則他如何能進境如此神速,且在修煉時間如此短的情況下,便可在凝液境內無敵?

掌門和副掌門為何如此看重他?

無敵刀聖丁宣又為何心甘情願做他的護衛?

還不是因為,他隻要不夭折,就至少能成為無敵武聖,甚至重入天位境!

這可是一位曾真正登上天的神仙啊。

他登天的經驗,對哪位無敵武聖,不是致命的吸引?

所以,這天下,誰敢動他,無敵刀聖丁宣絕不答應,咱們的正副兩位掌門,也絕不會答應的。

牧師弟,聽我的,向許牧服個軟吧,不丟人。”

十長老耿建山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他沒有說,就連他們長老堂,都在商量如何向許牧服軟。

若不是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三位實在是拉不下麵子來,尤其是大長老又被許牧扇過巴掌。

其他長老,包括他十長老耿建山,早就向許牧服軟去了。

和一位天人硬剛?

那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麽!

……

另一邊,許牧回到後山草廬,散去了一身酒意,卻並未睡覺。

這段時間,他忙的連修煉都丟下了。

別忘了,此刻他,還沒達到凝液境無所寸進的地步。

念士一道,還未開始修煉。

煉體一道,也沒有修煉到鍛髒境大圓滿。

他向神魔堂弟子說自己到了隨時能突破抱丹境的程度,卻是在吹牛。

不久之後,天龍秘境之行,關係重大,許牧自然不能掉鏈子。

所以,在進入天龍秘境之前,他必須修煉到,在凝液境之內,毫無進步空間的地步才行。

隻見他雙手各自握著一塊天元晶,旋即整個人像是變成了穿山甲,直接向著地底鑽去。

直至來到地底三百丈以下,他才停下。

這裏煞氣濃重,意誌不堅定之人來到這裏,很可能會產生心魔,從而走火入魔,後果難以想象。

許牧的意誌力自然不用說,加上他識念強大,對抗這些煞氣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他在這裏開辟了一座洞府,盤坐下來,以手中天元晶內的天元之力和周圍的地元之力,再加上他自身煉化出來的人元之力,全力修煉‘三元不滅經’。

然而,他剛開始修煉,一道陰冷無比的聲音,卻是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許牧……還我命來……”

這聲音,令許牧瞬間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炸立。

他能夠聽出,這特麽是胡廣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