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高當晚就走了,他要娶瀚州幫澹台無烈解決海族之患。
也不知道,在瀚州時,是什麽觸動了司徒高的內心,才令司徒高對此如此上心。
以前的司徒高,絕對不會如此的。
許牧則是繼續修煉。
轉眼間,挑戰的日子到了。
雖然金福羅的計劃沒有得逞,不過他卻並沒有使詐,對於挑戰,還是安排的很好。
挑戰之地,定在了金陽樓的天擂之中。
所謂天擂,也就是金陽樓頂層的擂台,建於空間法陣之中,內部空間很大。
且以金陽樓的高度,很遠都能夠看到。
這無疑能給金陽樓又帶來一波流量。
至於時間,則是定在了正午時分開始。
這一日,金陽樓內外,已經圍滿了人。
畢竟這場挑戰,熱度太高了,整個大周十六州盡皆已經知曉。
卓丙江自然得到了一個好位置,他左手拿著一塊石板,右手拿著一支石筆,時不時的用石筆在石板上書寫一些內容。
這是卓丙江來到鎬京城後,才發現的一種遠距離傳信的物件,叫做雙魚石冊!
這種石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有人解釋說它們本就是同一個石冊,其中有一個石冊,乃是從未來時空而來的。
所以,在現在時空的那個石冊上寫上字,那個來自未來時空的石冊上,也就會出現這些字。
這種石冊非常罕見,不過卻也有不少,價格不算太高,卓丙江發現之後,當即向許牧申請購買,許牧自然買了不少。
至於為何叫雙魚石冊!
那是因為,這種來自於未來時空的物件,第一個被發現的,就是一種魚形玉佩,當時被人們稱為雙魚時空玉佩,後來就以‘雙魚’這個詞來形容這一部分物件而來。
卓丙江來到鎬京城也有五六日了,在許牧大量財力的支持下,他也已經做好了布局。
雖然這件事情,不可能令仙視凡間直接成為遍布大周的江湖言堂,不過卻能夠令仙視凡間打出名聲,為以後全大周化做好準備。
故而,對此,卓丙江也非常重視。
馮青梅也來了,與沈青霞坐在一塊兒,不停安慰著沈青霞。
媯昱灝和趙麒麟自然不會缺席。
不過兩人現在有些尷尬。
因為金陽樓放榜之後,眾人才知道,媯昱灝和趙麒麟竟然沒向許牧發起挑戰。
可知道,當時是趙麒麟罵許牧罵的最狠。
而媯昱灝身為親王之子,不應該為朝廷分憂麽?
原本眾人以為,這兩人一定會參與挑戰,甚至趙麒麟會搶頭功。
然而,這兩人竟然沒有挑戰。
苗成宣、崔玨和孟綏陽三人自然也來了,不過沒有好位置,隻能在外圍。
至於那些挑戰者,自然是一個不缺。
令人沒想到的是,朝廷對這場挑戰也非常重視,竟然派來了天鑒司的一位抱丹境九品大宗師司老來公證。
金陽樓自然是不敢拒絕。
距離正午還有半個時辰時,一切都已準備好,所有人員也已經到位。
金陽樓樓頂的天擂,也已經開啟。
在十三層的金陽樓樓頂,一顆直徑十餘丈的巨大透明球體出現,那可球體,便是天擂。
從外麵看,它直徑隻有十丈左右,不過進入裏麵卻能夠發現,空間非常的大。
別說兩個凝液境大圓滿武者戰鬥,便是抱丹境九品大宗師進入其中戰鬥,也是綽綽有餘。
天擂剛打開,夏淩尊便一躍而起,進入天擂之中。
旋即傲立於天擂中的擂台上,雙手環抱於胸前,昂首挺立,雙眸微閉,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
很尬!
不過,這卻惹得很多少男少女發出驚呼聲。
果然,小青年們的想法,就是這麽樸實無華的裝逼行為。
不止許牧,就連其他挑戰者,都覺得很尷尬。
畢竟這些挑戰者中,少有二十歲以下的。
“你還不上?”
有人向許牧問道。
眾人也紛紛看向了許牧。
有人當即冷笑道:“不會是怕了吧?”
許牧一臉苦笑,向著那些人問道:“夏淩尊的這種出場方式,是你們給他設計的?”
眾人一怔,紛紛搖頭表示事先並不知道。
許牧歎了聲氣,道:“我並非怕了,是感覺太尷尬了,我還是等等再上去吧,讓夏淩尊好好裝一裝!”
這回輪到挑戰者們無語了。
的確。
對於夏淩尊這個現眼包,他們也不想扯上關係。
直到時間快到的時候,許牧才一躍進入天擂之中,落在了夏淩尊的對麵。
不等金陽樓掌櫃開口,夏淩尊卻是緩緩睜開雙眸,臉上帶著一抹傲然的冷笑,開口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來。
我本不欲出手,不過既然你敢來,也罷,我便出手,讓你知道,你天擎劍派,已經沒落了。”
“別他娘的說了,直接動手吧!”
這不是許牧說的,是那些挑戰者中有人忍不住說出了口。
太尷尬了。
這裏是鎬京城。
你們倆隻是凝液境大圓滿修為而已。
別他娘的裝犢子了行不?
許牧依舊忍不住苦笑。
夏淩尊這小子是不是看江湖小說看的?
你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才,非得裝出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
你真的不尷尬嗎?
“時辰已到,夏淩尊以五十萬億下品元石為彩頭,挑戰許牧,以一方無力再戰或認輸為結束。
此次挑戰,由金陽樓做公證,由天鑒司司老馮玉還大人見證。
若有人違反挑戰規則,定嚴懲不貸!”
金陽樓掌櫃大聲道:“現在,我宣布,挑戰開始!”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
終於開始了。
再不開始,真要被夏淩尊給尬死了。
然而,夏淩尊卻並未著急動手,而是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指向許牧,一臉傲氣,像是要說些什麽。
“別他娘的廢話了,動手啊!”
“夏淩尊,你他娘的還能不能打了?不能打就下來!”
“你他娘的也太能裝犢子了吧?”
……
怒吼聲接連想起。
不過,天擂中的夏淩尊,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這種情況,就顯得很怪異了。
這些挑戰者,此時竟然都像是許牧的支持者一般。
就在他們等待著夏淩尊尷尬的發言時,天擂之中,許牧終於動了。
倒不是許牧聽到了他們的叫喊聲,實在是許牧是個內向靦腆的人,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情況。
“你還是別廢話了,我給你安排的是三招,那你就三招敗吧!”
許牧暗暗道。
他幾乎瞬間便來到了夏淩尊身前,一掌向著夏淩尊拍去。
夏淩尊臉色一變,當即怒道:“小人,敢偷襲於我。”
許牧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老子哪裏偷襲了?
咱們在比鬥。
主持人已經喊了開始。
我動手,怎麽特麽就成偷襲了呢?
許牧被夏淩尊的一句‘偷襲’給弄得沒控製好力度,一掌拍在了隻顧得喊偷襲忘了防禦或躲避的夏淩尊的胸口之上。
隻見下一刻,夏淩尊臉色驟然一白,口吐鮮血的被轟的向後飛了出去。
“你偷襲我,你這個小人……”
夏淩尊怒吼連連,倒地之後,竟然渾身都在顫抖。
許牧見狀,也是有些意外。
剛才那一掌雖然比預先準備好的力道強了一些。
但也不至於一掌令夏淩尊無法起身了吧?
還有,你身體顫抖是啥意思?
那幽怨且帶著淚光的眼神是啥意思?
你特麽還能不能打了?
而這個時候,天擂之外,所有人都沉默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
絕世天驕夏淩尊,被同境界的許牧,一掌給拍的起不了身了?
許牧一掌這麽強?
還是夏淩尊太弱?
不是說,夏淩尊在凝液境內,幾乎無敵了麽?
還有,夏淩尊總說許牧偷襲是啥意思?
哪裏偷襲了?
金陽樓掌櫃和天鑒司司老馮玉還也是愣住了。
很是意外。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金陽樓掌櫃開口問道:“夏淩尊,你是否還能再戰?”
夏淩尊並未起身,而是怒問道:“你們難道沒看到他偷襲我嗎?”
“哪裏偷襲了?”
金陽樓掌櫃一怔,連忙問道。
許牧都有些懷疑人身了。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沒有出暗招偷襲啊。
此時,其他人都以為許牧出暗招偷襲了呢。
夏淩尊卻說道:“我還沒說開始呢,他就攻擊我了。”
“蠢貨……”
“混蛋……”
“白癡……”
……
一時間,眾人對夏淩尊的形容,從‘絕世天驕’,變成了‘白癡’、‘蠢貨’等詞語。
金陽樓掌櫃也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道:“夏淩尊,你們這場挑戰,是由我們金陽樓來公證,由在下來主持的。
在下說了開始,你們就可以開始進攻,而非你說了開始,許牧才能向你發起進攻。
許牧這並不算是偷襲。
所以,我再問你一遍,夏淩尊,你是否還能再戰?”
又沒受重傷,怎麽可能不起身再戰?
畢竟夏淩尊可是花了五十萬億下品元石的。
這是幾乎所有人的想法,包括許牧也是這麽想的。
然而,夏淩尊卻冷哼道:“我被他偷襲,全身疼痛,已沒辦法再戰了。
你們可以宣布我輸,但是我不服,他就是偷襲我了。”
這一下,包括許牧在內,所有人已經徹底無語了。
而許牧,也終於知道夏淩尊這位絕世天驕的定位了。
的確是絕世天驕。
但是那種,還未入世的絕世天驕。
當然,說的難聽點,就是乳臭未幹,還不能離開爹娘的絕世天驕。
若是崔玨的江湖經驗給了夏淩尊,夏淩尊的確能在凝液境內數一數二。
但隻是江湖白癡的夏淩尊,實力再強,天賦再高,也隻是個傻子。
許牧沒想到,他給夏淩尊準備了三招,夏淩尊一招就認輸了。
觀戰席上,卓丙江隻能無奈用雙魚石冊發出信息,改變戰果。
所有人都很無語。
金陽樓掌櫃待夏淩尊從天擂出來後,才向許牧問道:“許牧,接下來的挑戰,是立即開始,還是你先稍作恢複?”
許牧笑道:“立即開始即可。”
“好,接下來,有請我們第二位挑戰者,騰祐公子!”
金陽樓掌櫃大聲道:“騰祐公子,以四十九萬億下品元石為彩頭,向許牧發起挑戰,不過並非他本人挑戰,而是他養的一個寵物向許牧挑戰。
騰祐公子,請你的那個寵物出場吧!”
騰祐起身,道:“我要將它在天擂之中釋放出來,否則可能對其他人造成危險。”
“可以!”
金陽樓掌櫃笑道。
騰祐當即進入了天擂之中,而後向許牧說道:“許牧,我的寵物,會認定說它不是人的生靈為對手,待會我將它放出來,你當著它的麵說它不是人,若你能戰勝它,我願奉你為凝液境最強!”
“行,世子將其放出來即可。”
許牧淡笑道。
他也極其想要見識見識不死生物。
騰祐並未遲疑,右手掐訣,手腕上的一隻銀色鐲子突然亮起了銀色光芒,下一刻,一個身材高瘦,渾身無毛,皮膚蒼白如紙,雙眸滿是血絲的人形怪物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它有近一丈高,卻瘦的皮包骨頭,渾身不著片縷,卻並未長著那令人不忍直視的玩意兒。
它的嘴巴很大,能將一個成年人的腦袋裝進去。
它雙眸無神,仿佛是一個行屍走肉,呆呆的不知動彈。
便是騰祐,見到他的寵物,臉色也是微變。
他連忙向許牧提醒道:“許牧,它可不是人,所以你若是打不過,一定要認輸,否則它會撕碎了……”
不等騰祐說話,天擂中的氣氛,突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般的不死幽怪,突然轉身看向了騰祐。
它的雙眸眼神凝聚,滿含狂暴和殺意。
它那蒼白修長的手指之上,伸出了鋒利至極的爪子。
它弓起身體,如一頭四腳獸一般,那能夠吞下成年人腦袋的巨口,發出了猙獰可怖的嘶吼聲,粘稠的口水,更是噴濺到了不遠處的騰祐身上。
這一幕,令許牧、騰祐以及觀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讓所有人,都無語了。
徹底無語。
這倆與當今皇帝血脈都不遠的家夥,是傻子嗎?
夏淩尊年紀小,隻有十五歲,愚蠢一些,還能理解。
畢竟是個小孩。
騰祐可是年近三十,長的雖然略胖,不過那一身紫金長袍,再加上頭上的玉冠,這打扮起來,不像傻子啊。
但,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愚蠢至極的事情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