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訓練
“你沒事吧？”
等高震主動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一直守在外麵的福特，看到高震臉上那副比之前還要憔悴的容貌，不禁關切的問道。雖然他也能感受到，高震的身體狀況是不錯的，但任憑哪個人，隻要看到高震現在這副樣子，都會下意識的問出這句話，
現在的高手，雙眼深深的陷了下去，眼圈像是墨水一樣一片漆黑，麵價也凹了進去，顴骨高高的凸起，整個人，就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難民一樣，給人一種無比虛弱的感覺，但問題是，之前的高震不是這樣啊，之前高震蘇醒過來的時候，雖然也因為長時間的昏迷而導致身體很是虛弱，但卻絕對不是現在這種，似乎整個人都變得虛無，體內的能量也似有似無一般的虛弱。
“沒事。”
高震搖了搖手，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雖然這微笑看上去比哭都難看，不過看到高震還能露出笑容，福特的擔憂也就淡了幾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怎麽不多休息一下，靈魂被剝奪可不是開玩笑，雖然我們已經勉強將你的靈魂平複了下來，但如果你自己不小心的話，還是會有危險的！”
福特表情非常的嚴肅，他並非是危言聳聽，在任何世界，靈魂都是最神秘的物質。雖然這個世界有名為術士的職業，而術士本身也是玩弄靈魂的好手，但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麽。術士所謂的玩弄靈魂，不過就是將靈魂從受害者的體內抽出來，要麽抹除靈魂自身的意識，將其注入到某個煉金製造的軀體內，成為自己的傀儡。要麽就是用來製造靈魂石。用作術士絕大部分法術的施法材料。要不，就幹脆製造成靈魂炸彈，用來進行直接攻擊。術士的手段，也就僅僅與此的。更深層次的關於靈魂的研究。不是他們不想做，而是他們根本做不來。靈魂本身。就如同是上帝禁區一般，沒有上帝的首肯，就絕對無法研究。否則的話，不等相關的資料研究出來。被研究的靈魂，就會在一瞬間徹底的破碎，這才是最讓人無奈的事情。
不管想了多少方法，不管使用了多少手段，一旦開始涉及靈魂更加本質的東西進行研究，靈魂就會直接消失。不能怪他們不夠聰明，也不能怪他們不夠有創意。主要是這種“隻要研究就毀滅”的規則，才是真正的讓人感到無奈。
所以靈魂上的事情，即便是元素生物這種本身就涉及到規則的存在，所能涉及的領域也是非常非常的小的。對於高震的狀況，他們隻能盡他們最大的努力，至於說更多，他們也是毫無辦法的，隻能寄希望於高震本身了，這種事情，通常就隻有當事人才知道，而且就算是說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他們這些“外人”，就算是想幫忙也是有限的幫點小忙，真正重要的，還是高震自己。
“沒事的，我現在感覺還不錯。”
高震笑著點了點頭，緩緩的朝樓下走去，他昏迷了三個月之久，身體早就像是生鏽了一樣難受，現在雖然看上去非常虛弱，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虛弱也是因為突然將能力和係統剝離，身體也出現了不適應的情況，才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事實上他現在的狀態還是不錯的，高強度的戰鬥無法進行，稍微弱一點的切磋和訓練，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一點，從他的腳步就能看出來，臉上是一片虛弱，腳步卻沉穩得讓人不敢相信，福特也是下一秒才注意到這一點，臉上果然露出了放心的神情。
……
一轉眼，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高震的恢複很順利，不要說切磋和訓練，就算是高強度的戰鬥也已經完全沒有問題。
矢量操控在這個其他能力都已經弱化的時候，突然展現出了非常強大的力量，尤其是被高震完全將注意力放上去了之後，更是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以前的他，因為注意裏大都集中在了其他能力上麵，所以對於矢量操控，他一直以來的研究都非常的少，甚至可以說幾乎就沒怎麽研究過，對於他來說，矢量操控最大的作用是防守反擊，但是在麵對十二級高手的時候，這個能力已經變得越來越無力，雖說以一方通行的水平，甚至就已經可以用矢量操控來讓地球停止旋轉，高震更是應該能做到才對。但事實上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停止一顆星球旋轉，或許還真的能做到，但想要用這個能力來抵擋十二級高手的攻擊，那卻是非常困難的。
不是說一顆星球的旋轉之力還比不上一個區區的十二級高手的攻擊，隻是十二級高手的攻擊，定然會集中在一個點之上。地球的旋轉主要是勢能比較大，想要讓這樣的隻能終結，雖然困難，但卻並非做不到，隻要將這個過程不斷放緩，有足夠的時間，差不多點的高手幾乎都能做到這一點。但十二級高手的攻擊，首先速度夠快，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且過於集中，再怎麽放得寬，也不過是數公裏的範圍罷了，這麽小的麵積，能量高度集中，防禦難度無疑會大大的提升，所以矢量操控，能夠讓地球停止旋轉，卻無法防禦這些超級高手的攻擊。
當然了，這隻是高震的想法。事實上，隻有真正深入的了解矢量操控這個能力，他才越發的覺得，這個能力或許更加的貼近本源，更加的符合某種規則。
控製力，熱力，動力，風力，爆炸力，甚至是意念之力，隻要是力，就都能操控。連最細小的粒子，都能毫無例外的進行控製。之前高震對矢量操控還有一點誤解，那就是他從是覺得，矢量操控的本質是類似須佐能乎那樣，在自己的體表設定一層防禦層，隻要是自己拒絕的物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的，都不能穿過這層防禦層，甚至是連讓其變形的能力都沒有。但現在他突然發覺，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一定的誤區。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類似的。但矢量操控，絕對不是在自己的體表設置一層防禦層那麽簡單。矢量操控真正的能力。其實是接觸各種力。親自接觸到，然後通過力與皮膚的接觸，來控製力的走向，可以是反射。可以是折射，也可以是讓其為自己服務。這隻是最基本的表現形式。
再之後，就是主動的操控，比如說空氣，如果此時沒有風，那就我來製造風。將手臂在空氣中穿過，必然會留下因空氣阻力而形成的摩擦。摩擦就有摩擦力，也會有空氣阻力，這兩種力都可以用來強化自身，甚至是用於戰鬥。原著中一方通行所使用的電漿球，就是這個原理，隻不過他當時並沒有主動去製造力，而是任由微風在自己的身上劃過。利用，並且極大的強化這股力道，然後讓其不斷變強，最終形成了一枚電漿球。
第三種表現形式，就更加深層次了，那是對奇異之力的控製。所謂奇異之力，就是包括魔法，鬥氣，超能力等等在內的所有特殊能力所產生的力。比如說魔法製造的火球，比如說鬥氣製造的劍氣，這些都不是大自然原本就存在的力，而是經過人類或是其他智慧生命自己改造之後的力，雖然不見得就比大自然的力量強大，但卻更加的難以防範，而且因為每個人的能量特點都不一樣，製造出來的奇異之力本身也已經不屬於大自然，所以難免會個“自我現實”有出入，無法進行很好的防禦。
之前一方通行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麵臨過這樣的問題，力的度，是他能夠承受的，但力的特性是他所不了解的，無法編入自我現實，超能力就無法進行防禦，隻有到後期，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加深了之後，才能漸漸的充實自己的個人世界，擴大矢量操控的防禦範圍。
而在這之後，就是分水嶺了。
一方通行更喜歡全方位的防禦，而高震，則是比較擅長小範圍的加強型防禦。
當然了，這也是高震的自以為是，他覺得自己對矢量操控已經很了解了，卻不知道，他隻是依靠了係統的幫助而一步到位，更多的類似於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其實他對於矢量操控的理解，真的還隻是很初級的階段，和一方通行完全無法相比。
別的就不說了，單說在能力的使用上，如果是他，很多攻擊他就隻能將其折射，一種非常被動的防禦方式。但如果換做是一方通行，隻要是在他承受範圍之內的，不光光是折射，反射，為自身所用，甚至是分解重組，他都能在一瞬間就完成，比高震強了，何止一倍兩倍，這就是兩人的察覺，也是高震在失去了最大的能力，並且絕大多數能力都受到了削弱之後才注意到的。這段時間，他的注意力，絕大部分都集中在了這上麵，他有一種想法，雖然隻是想法， 但他覺得應該是可行的，所以正在試驗，而試驗的本體，就是矢量操控這個在大變故中幾乎未曾削弱過的超能力。
……
“小心了！”
訓練場上，福特輕喝一聲，大手一揮，一道道銳利的冰刺在他的身邊緩緩浮現，隨著他心念一動，一道道宛如瞬移一般，出現在了高震所在的地方。
噗噗噗噗……
一連串密集的悶響聲驟然響起，高震所在的地方，頓時塵土飛揚，濃密的灰塵，將方圓十幾米的土地都完全覆蓋。
而在灰塵的邊緣處，高震的身形猛地衝了出來，帶著大量的塵土，拉出了一條觸手一般的灰塵帶，而在他身後，一根根尖銳的冰刺不斷落下，每一根的尖銳處都閃爍著熠熠的寒光，看那架勢，恨不得要將高震直接刺成肉泥一般。而高震，速度也是不慢，瞬步不斷釋放，身形一閃一閃的，雖然冰錐的速度同樣極為快速，隻是一眨眼就能快速落下，隻要高震的腳步稍慢，就會被瞬間秒殺。
好在高震雖然現在速度已經遠不能和之前相比，卻也一點不慢。每每總能在冰錐落下的瞬間躲開，所以這大量的冰錐，隻能跟在他的身後不斷吃灰，卻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分毫。
但是。如果以為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福特的實力如何。所有人都知道，隻要他願意，秒殺高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算他要訓練高震。也不會太過於放水，在保證高震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他會盡可能的阻攔高震，給他製造麻煩。所以，當高震自認為安全的時候，不經意間出現在他腳下的水窪，卻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化！
完全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下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小水坑的高震，一腳就踏了進去。結果就在他的腳掌剛剛接觸到水坑的瞬間。一道水流猛然升起，水流像是有生命一般，婉轉扭曲著，將高震的右腿死死纏住，而其他方向上突然出現的幾個小水坑，也同樣是會放出水龍一樣的水流，四麵八方包抄過來，將高震的雙手雙腳全部纏住，隻一個眨眼的功夫，高震的身體就被困在了原地。緊接著，天空中的冰錐像是長了眼一樣，紛紛調轉方向，朝著高震就刺了下來。
剩下的冰錐足有一百多個，每一根，都有成年人的手臂那麽粗那麽長，加上這些冰錐是福特製造，強度可以保證，所以完全能夠想象到，如果這些冰錐全部落下並且命中高震的話，以他此時的實力水平，必死無疑。
轟！
說來話長， 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這邊高震剛剛被纏住，下一秒，冰錐就已經紛紛落地，漫天的灰塵，瞬間就將高震的身形完全覆蓋。
“啊——”
在一旁悄悄觀戰的幾個女孩子，看到這一幕，頓時緊張的叫了起來，織姬更是兩眼一翻，直接嚇的暈了過去。
可在她們看不見的角度，福特的視線，卻筆直的鎖定著另一個方向，那裏，高震的身形正蹲在那裏，一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膝蓋，微微的喘著粗氣，看向福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驚悸。剛才那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也幸好他在過度依賴於係統的同時，對係統賦予的這些能力也極為熟悉，所以在第一時間幾乎本能的發動了飛雷神之術，從原地跳了開來，手臂不可避免的被擦傷，但整個人，幾乎還是完好無損的狀態。飛雷神的坐標，正是冰錐第一次落下的地方，他當時留了個心眼，在那裏悄悄的丟下了一枚苦無，果然還是用到了，幫助他躲過了這麽一劫。
“想法倒是不錯，但是你是想要練習矢量操控的能力，所以這種移動技巧還是少用的好，多用你說的那種力量，我會控製我的力量。”
福特不甚滿意的說著。
高震的想法，自然是在訓練之初就和福特說過的，之前的訓練也還算順利，高震一直在用矢量操控來抵擋冰錐的攻擊，隻不過隨著冰錐的數量越來越多，高震開始“胡鬧”了，這讓福特有些不滿意。
“沒辦法啊，一緊張就難免將訓練當做真正的戰鬥，戰鬥之中自然是所有手段都要用上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啊。”
高震微微喘著氣，同樣一臉無奈的說道。
他自然也不想這樣，但他現在一想到自己最大的能力要麽被封印要麽實力倒退，他就不止一次的感到無力，戰鬥的時候也就忍不住想要這樣做，這也算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好歹他也是經曆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鬥的人了，會有這樣的表現絕對是最正常不過的，如果他能夠有更多的戰鬥經驗的話，或許就能返璞歸真，很好的控製自己的行為，但問題就在於，他現在正好卡在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經驗有嗎？有，而且很豐富。但卻不夠豐富，還做不到收放自如的程度，所以才會在福特越來越激烈的攻擊中，一點點的就迷失了之前的打算，反而將之當做一場戰鬥來認真對待。
認真對待戰鬥是好的，認真對待訓練也是正確的，但這樣認真，那就錯了，他的本意是訓練一個能力，而不是訓練全部能力，若是無法達到目的，訓練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福特也理解高震的狀況，所以他也有些無奈。
“好吧好吧，我注意一點，盡可能的壓縮實力，你也記得自己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明白。”
高震點點頭，站直身體，繼續用嚴肅的目光看著福特，而福特，也同樣報以嚴肅的表情，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隻是手掌隨意一翻，再次出現了大量的冰錐，隻不過這一次的冰錐，不論是數量還是強度，都明顯的降低了不止一個層次，顯然，他也是為了高震而考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