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意栩抱的很緊,仿佛這個世界在這一瞬終於不再吝嗇靠近,她看向身旁的沈紀白張開了手臂。
"幹嘛?"沈紀白嫌棄的後退了一步:"你別給我弄煽情這一套啊,你知道的,我鐵石心腸。"
"就這一次。"
張意栩笑著依舊伸著手,沈紀白滿臉的不情願還是抱住了她,緊緊相擁的那一刻她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她們像一家人那樣,一起去采購,一起裝飾空白的家,一起做飯。
忙碌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笑容滿麵看不出一點疲憊。
沈紀白在桌子上放了四副碗筷,張意栩看到的時候不禁疑惑。
"還有人嗎?"
沈紀白嘴角牽動了一下,還是昂起頭:"怎麽?我就喜歡一個人用兩幅碗筷,你有意見啊。"
張意栩懶得搭理她,轉身時看到孫禾語端著飯菜出來主動上前接了過來,其樂融融的氛圍讓所有人都很舒心。
三個人坐在桌子邊,張意栩想起什麽拍了一下大腿。
"哎呦,忘記買酒了。"
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少了酒似乎就不對了。
沈紀白看了一眼手機,自顧自的站起身走到了門口,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等什麽人,果然沒有幾分鍾門就被敲響了。
張意栩與孫禾語齊齊看向門口,沈紀白笑著打開門不由分說給門外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著急了吧。"
"還好。"
張意栩慢慢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張意萱!"
孫禾語隻在公司見過一次張意萱其實沒有多大的印象,可聽到她這樣驚訝加上相似的名字也差不多猜到了什麽。
沈紀白大大方方的將人拉了進來,熟練的將張意萱脫下的外套接過來疊放在沙發上,張意萱也全程微笑看著她。
"坐吧。"沈紀白拉開了自己身旁的椅子:"做了你愛喝的湯,現在吃正正好好。"說著摸了摸她的手微微皺眉:"外麵很冷吧。"
張意萱笑著搖頭:"不冷啊,可能是來見你有點著急了。"
張意栩看著她們肆無忌憚的秀恩愛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感覺就像是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突然站在你麵前告訴你,她們要結婚了。
這不是離譜嗎!離離原上草了!
"你們?"
沈紀白表情很坦然:"我們在一起一年了。"
張意栩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她:"我把你當閨蜜,你卻想要我妹妹?你沒有人性。"
"話不能這樣說。"張意萱打斷了她的話,就勢將她的手按了下去:"是我追求的她,還有請你對我女朋友好一點。"
沈紀白小鳥依人的靠在張意萱的肩膀上偷笑,時不時的還會送上兩個挑釁的小表情,張意栩又氣又開心,生氣沈紀白瞞著自己,高興她們可以在一起。
張意萱雖然腹黑一點,最起碼是在張家所剩不多的正常人。
"好酒哦~"孫禾語打破了僵局,拿起張意萱帶來的紅酒笑著問眾人:"中午少喝一點好嗎?"
"沈紀白不能喝酒。"
張意萱冷冷的拒絕了孫禾語,張意栩不滿的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可以感受到她渾身散發的戰意。
沈紀白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是因為我之前做過手術,醫生建議盡量不要飲酒,她不是對你,是因為擔心我。"
孫禾語笑著點頭:"她們姐妹倒是出奇的相似。"
都是口是心非的主。
一開始吃飯的氣氛不算好,沈紀白是個話嘮總是說個不停,孫禾語本身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有心想要緩和氣氛便話多了一點。
一杯紅酒見底,張意栩與張意萱不知道因為哪個點開始了抬杠。
從據理力爭到拚酒,沈紀白與孫禾語幾次阻止都沒有效果。
眼看兩人的眼神都朦朧了,她們對視一眼認領了自己家的人回到了不同的房間。
就算這樣,張意萱還拉住了張意栩的衣服。
"今天沒有勝負,你別囂張。"
"你別找事!"
孫禾語捂住了張意栩的嘴:"好啦好啦,你困了,回去睡覺了。"
沈紀白則是快到斬亂麻,直接將張意萱拖回來房間,至於進去之後為什麽沒有聲音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孫禾語將張意栩輕輕放在**,拿來了冰毛巾一點點為她擦拭著臉頰,希望她可以舒服一點。
張意栩看著她傻笑,揪著她的衣角眼睛一刻都不舍得離開她的身影。
"難受嗎?"
孫禾語摸了摸她依舊滾燙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說說她還是該心疼她了。
張意栩牽住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擦她的手背:"孫禾語,我們結婚吧,然後去別的地方定居。"
在她看來這個城市就像走不出去的圓,她努力掙紮了一遍又一遍才找到了鎖住自己的原因,那就是留在這裏的孫禾語。
也許她們應該換一個新的地方,開啟一個新的篇章。
"好啊。"
孫禾語沒有猶豫,張意栩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睡一會吧,我好累啊。"
她們緊緊相擁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張意栩將她的手腕貼在耳邊聽著她的心跳入睡,等到她們的頻率漸漸接近融為一體的時候就是美夢降臨的時候。
隻有孫禾語知道阻擋在她們麵前的從來不隻有一道牆,她們衝破層層阻礙才好不容易換來了一絲曙光罷了。
可誰又想打破誰的夢想呢,說一句貼心的話就可以讓眼前人開心好久不是嗎。
今天冬天暖和的格外快,孫禾語最近迷戀上了給張意栩買各種衣服,有條不紊的照顧著這個糊塗蛋的生活起居。
她們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了彼此的生活,張意栩每次從外麵回來都會帶禮物有時會是珍貴的奢侈品,有時會是街邊的一束小花。
可不管是哪一種,孫禾語都會很開心的為它們安置一處小家。
歲月靜好的生活總是會讓緊繃的神經鬆懈,張意萱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短短半年已經將張衝公司旗下的股份進行稀釋。
一次次完美無瑕的合同放在張衝的辦公桌上也讓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一部分是子女有了繼承龐大家業的實力,更多的是不知為何的惱羞成怒。
聽著周圍人對她們的由衷感歎,張衝總是滿麵春風謙虛推諉。
隻是掌握了一輩子的男人,怎會輕易將權利拱手讓人。
就在張意萱即將收尾的時候,張衝要開始收權了。
張氏五年一次的股東大會今天提前了,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張意栩正在陪孫禾語在陽台畫畫。
沐浴著春風暖陽,潔白的高領毛衣襯托著白皙精致的臉蛋,陽光時而拂過發絲點綴著光芒,她們麵對麵仔仔細細的描繪著彼此,熟悉到骨子中的人哪裏用這般認真,經過著這些年心中的熱忱依舊如初。
一杯飄香的濃茶就在手邊,茶杯旁手機嗡嗡作響。
張意栩看了一眼擦了擦手將電話接通。
"喂?"
"老頭子要動手了。"
張意栩端起手邊的熱茶吹了吹飄拂的熱氣,淡淡開口:"你會贏的。"
"那你呢?"
張意栩看著眼前還在專注與畫畫的孫禾語不禁笑了起來:"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一個人在我身邊。"
張意萱那邊沉默了許久才歎了口氣輕笑出聲:"戀愛腦,掛了吧。"
張意栩將手機放回桌子上,恰巧這時孫禾語抬起了頭,她依舊背著光出現在眼前,溫暖至極的微笑宛如溪水潺潺劃過輕盈沒有痕跡。
"忙完了?"
"嗯。"張意栩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抱住她。看著她的畫由衷讚歎:"畫的真好,不像我畫的一言難盡。"
孫禾語輕吻她的側臉,笑著說:"因為你在我心裏就是很美好啊。"
"哇哦~"
"哇~"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今天的天空好美,萬裏晴空的閃耀了腳下的土地。
董事會當天,張意栩早早的來到了會議室,張意萱比她早來了一會就坐在對麵,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緊接著進來的人都是選擇了自己的站隊,張意栩默默的看著張意萱的勞動成果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在她看來隻要沒有一錘定音就是還有被翻盤的可能。
張衝在眾人簇擁之下走進來,張意栩與張意萱同時站起身恭敬的低下了頭。
"爸爸。"
"爸爸。"
張衝很滿意她們的態度,擺了擺手:"坐吧。"
坐在最高位,張衝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那些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實在讓人捉摸不透這個老狐狸在想什麽。
"這次來,想來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了吧。"
眾人沉默不語,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好,既然大家不知道我就來說一說。"張衝將秘書手裏的文件一股腦摔在了桌子上,半眯著眼睛看向張意萱:"我的好女兒,不說一點什麽嗎?"
張意萱神情自若,拿起那些文件,赫然在目的全都是她轉移業務的證據。
"爸爸,我不太明白。"
張衝笑著鼓掌:"不愧是我的女兒,這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要不是我還不算糊塗,再有半年這個公司就被你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