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鬱她們一起逛著美食街,陸陸續續的吃了不少東西也將肚子填飽了,隻是吃飽後的兩人也沒有急著回酒店,而是沿著湖水圍欄慢慢走著,吹著微冷的晚風,卻是覺得那樣的舒適。
隨鬱喜歡這種跟喜歡的人吃飽後一起散步的感覺。
兩人走了好一段路之後隨鬱有些累了,拉著沈玨紓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然後看著眼前那漆黑一片的湖麵,“這種感覺好奇妙啊。”
“嗯?怎麽奇妙了?”沈玨紓輕聲問道。
隨鬱扭頭看向沈玨紓,抿唇笑了起來,眸光亮晶晶的說:“以前我常看到那些情侶牽著手在馬路邊,還有湖邊來回溜達,當時還在想這些人這樣走來走去的有什麽意思,可是直到剛剛跟你試過之後,我才明白過來。”
“不是毫無意思,相反,我覺得的我的心情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平靜中卻又滿是充盈的感覺。”
她說得認真,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裏仿佛閃爍著星辰,自從跟沈玨紓在一起後,她覺得自己空洞荒蕪許久的心髒開始被慢慢填充,直至滿滿當當的讓她感受到一種極度的安心。
她喜歡這種安心,甚至開始有些上癮。
沈玨紓靜靜的聽她說著,目光一刻都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在她說完後,她抬手撫了撫隨鬱的眼角,說:“既然喜歡的話,那麽以後我們就經常這樣出來走走吧。”
正好也可以拉著這個家夥多走動走動,免得一天到晚都沒什麽運動量。
隨鬱瞬間卡殼,對著沈玨紓眨眨眼。
沈玨紓衝她微笑。
隨鬱立馬起身,環顧四周一遍後逃避似的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兩瓶水!”
說著逃也似的跑開了。
看著她這逃跑的架勢,沈玨紓有些哭笑不得,這人到底是有多抗拒鍛煉啊?
隨鬱去買水了,讓她在這裏等著,她就當真在這等著了,後背靠在石椅上,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湖水,唇邊含著笑意的等隨鬱回來。
自從跟隨鬱在一起之後,沈玨紓柔軟了不少。
可是她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隨鬱回來。
沈玨紓心裏還是逐漸升騰起一股不安來,她霎時站起身來,拿出手機看了一遍沒有受到隨鬱發來的任何信息,自己一邊將電話撥過去,一邊往隨鬱剛剛離開的方向快步跑過去,然而哪知跑到一半的時候,她卻突然聽到從一旁的草叢間傳來的鈴聲。
那是隨鬱的手機鈴聲,還是自己某一天閑暇時給她彈奏的鋼琴曲,被她錄製下來當做了自己的專屬鈴聲。
她臉色驟然一沉,快步走過去,看清了掉在地上的兩瓶水,還有那個響著鋼琴曲的手機在泛著微弱的屏幕光。
沈玨紓將手機撿起來,手緊緊的抓握住隨鬱的手機,目光開始在周邊搜尋,可是這附近本就少有人,此時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也就顯得愈發的鬼魅起來。
她臉色難看,胸口劇烈起伏,理智卻又不得不逼迫她冷靜下來思考問題,會是誰出手的呢?
她暫時顧不得多想,一邊撥通了自己在南城的一些人脈的電話,一邊在附近搜尋,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隨鬱的身影。
電話一個一個撥通出去,沈玨紓幾
乎要將自己能夠想起的關係全部都用上了,而那些人的辦事效率也非常快,在沈玨紓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有警察帶著一些資料上門來了。
“我們調出了今晚的監控,根據您提供的時間段查看過,然後還有便利店的監控,可以推斷出隨小姐在離開便利店的時候還好好的。”
沈玨紓捂著額頭,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說:“我當然知道她離開便利店的時候是好好的,但是我現在想要知道,有沒有拍下她出事的過程,並且在她去買水的時候,周邊有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在聽到警察的話後她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在看到地上掉落的那兩瓶水之後她當然就能夠知道隨鬱出事是在買完水回來的路上!
那些警察尷尬了起來,聲音有些低的說:“隨小姐出事的位置正好是監控的死角,然後我們也調查了周邊的那些監控,都沒有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聽著他們的話,沈玨紓臉色依舊很是難看,對於監控沒有拍到任何東西她並不是那麽詫異,甚至她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畢竟暗處就有個穿梭者協會的人盯著她們,他們具有係統可以銷毀監控畫麵的能力,如果是他們做的話,哪怕被拍到了也會顯示不出任何畫麵。
“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警察拿著本子開始詢問,試圖圈出一個嫌疑人範圍。
沈玨紓目光有些放空,得罪什麽人?如今不用她們得罪,就已經有不少的人想要將她們各種掣肘試圖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
可偏偏,這些人她們卻掌握不了任何的身份信息,更別提要提供給警方了。
“麻煩幫我查一個人。”沈玨紓的視線慢慢聚焦,“丁綺思,綺麗的綺,思想的思,我想知道這人從今天回到南城後的所有行蹤軌跡,做了什麽,接觸了什麽人,都想要知道!”
如果在那些人當中真的要選一個出來的話,那麽丁綺思就是一個最好的突破口了。
而且沒道理她們今天才剛到南城在機場與丁綺思遇上,晚上隨鬱就出事了?
那些警察相視一眼,最終按照她說的開始去調查了。
等警察們都離開後,沈玨紓垂眸看著他們帶過來的監控,隨鬱在快跑幾步從自己身邊離開後,就進入到了一個監控死角,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便利店門口的監控了,隻見她麵色無常的進去,然後拿出兩瓶水付款,可就 ,然而哪知跑到一半的時候,她卻突然聽到從一旁的草叢間傳來的鈴聲。
那是隨鬱的手機鈴聲,還是自己某一天閑暇時給她彈奏的鋼琴曲,被她錄製下來當做了自己的專屬鈴聲。
她臉色驟然一沉,快步走過去,看清了掉在地上的兩瓶水,還有那個響著鋼琴曲的手機在泛著微弱的屏幕光。
沈玨紓將手機撿起來,手緊緊的抓握住隨鬱的手機,目光開始在周邊搜尋,可是這附近本就少有人,此時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也就顯得愈發的鬼魅起來。
她臉色難看,胸口劇烈起伏,理智卻又不得不逼迫她冷靜下來思考問題,會是誰出手的呢?
她暫時顧不得多想,一邊撥通了自己在南城的一些人脈的電話,一邊在附近搜尋,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隨鬱的身影。
電話一個一個撥通出去,沈玨紓幾這裏邊的所有聲音。
她晃了晃腦袋,自己所能記得的,就是買完水出來後朝著沈玨紓的方向走去,可是在半路的時候她卻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了些許的腳步聲,察覺到不對勁的她剛想要跑開,卻被後邊的人追上,聲音還沒發出來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脖子那裏傳出來,再之後自己就昏死了過去。
隨鬱在心裏暗罵,自己不就是跑慢了兩步嗎?竟然就被人給追上了!
她甚至連襲擊自己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
她動了動身體,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綁得緊緊的,壓根沒有多少的活動空間。
自己出事了,那沈玨紓呢?她會沒事的吧?
她心急如焚,開始後悔自己貿然從她身邊跑開,將她一個人丟在那裏了!如果沈玨紓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醒過來之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口終於傳出來些許的動靜,隨即門開了,從外邊走進來一個隨鬱有些不敢相信的身影。
“是你?!”隨鬱眼睛微微睜大,無他,隻因為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竟然是丁綺思。
她知道丁綺思回到了南城,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快的就對自己出手,最重要的是,丁綺思是用一個什麽樣的理由對自己下手的?
丁綺思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看著隨鬱那不敢相信的目光時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怎麽?不相信是我?為什麽?”
為什麽不相信是我,難道你是覺得我不會對你下手嗎?丁綺思目光幽深的看向隨鬱。
隨鬱沉默下來,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小說中作者對丁綺思的描寫,她雖然心思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但是為人卻還算正直從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丁綺思在她麵前坐下,將托盤放到一邊之後看向隨鬱這張臉,她目光逐漸顯露出迷茫之色,她茫然的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做的,能夠讓沈總改變對你的看法並且愛上你的?”
為什麽,她不是應該會成為沈玨紓最厭惡的人嗎?為什麽如今她卻成為了她唯一的偏愛?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隨鬱看著麵前這張年輕的麵孔,她依舊有著未長開的青澀,身上的氣息也是帶著找這個年齡該有的朝氣,不論怎麽看,她都像是一個初入大學的大學生。
可是隨鬱從她的話語中,從她那眼底的深處的陰霾中看出,麵前的這個人並不簡單。
“你,是知道了什麽嗎?”隨鬱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問道。
對於丁綺思的話,她一定是知道點什麽的,所以隨鬱想要知道她是自己覺醒明白了什麽,還是那個男人對著丁綺思說了些什麽,並且那個男人接近丁綺思的目的又是什麽。
丁綺思咧嘴笑了起來,然而這個笑卻沒能讓人感受到陽光的氣息,反而像是個什麽變態在開始進行某種事時忍不住興奮的預警。
“你很怕我知道嗎?”丁綺思突然抬手放在隨鬱的臉頰上,然後迫使她的頭朝著一旁側去,然後露出了那微紅的腺體,目光緊緊的盯在那腺體上的牙印。
啊,沈玨紓不愧是最完美的女人,就連這牙印,都完美到讓她想要把玩。
可是,隻要一想到這個牙印是因為沈玨紓標記別的女人而留下的,她的眼中就露出了
滔天憤恨!
隨鬱被迫著側著頭,努力壓製著自己的信息素不要暴走驚動到了麵前的這個人,她緩緩扯了扯唇角,說:“都這個時候了,我們還有什麽需要打啞謎的必要嗎?說吧,你把我抓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自己對她應該還是有用的吧?不然的話自己也不會活著醒過來了。
丁綺思看著她這冷靜平淡的模樣,就好像她沒有像現在這樣成為一個階下囚一樣,可是她明明連命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她憑什麽這麽淡定!
丁綺思眼中的憤恨幾乎要將她吞沒,她突然用力摁向她的腺體!
“哼!”隨鬱痛得悶哼出聲,卻又在察覺到丁綺思臉上那帶著快意的臉色時忍住了接下來的聲音,哪怕再痛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響滿足她那變態的心理。
腺體逐漸流出了鮮血,隨鬱的唇角卻扯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挑釁似的目光放在了丁綺思的臉上,她在想啊,對比起來沈玨紓咬她腺體所帶來的疼痛,丁綺思這點兒頂多算是給她撓癢癢。
丁綺思眼裏有些惱怒,她鬆開手,看著這個女人明明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卻還偏偏做出這麽一副模樣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殺了她!
她鬆手,那脆弱的腺體得到了喘息,隨鬱在疼痛間卻又察覺到腺體內屬於沈玨紓的印記好像在對她進行安撫,本該冰冷的雪卻柔軟的撫慰著她,使她的情緒越發的冷靜下來。
“她是我的!”丁綺思咬牙切齒,她明明是自己的,可是卻被麵前的這個人橫插一杠搶走了! 隨鬱唇角扯了扯,果然她知道些什麽,隻是就是不知道是那男人告訴她的,還是說她自己覺醒知道的。
“她不是任何人的!”隨鬱突然輕笑,聲音裏有藏不住的柔意,她說:“她隻是她自己的,但是她可以選擇她成為誰的。”
“並且,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她選擇了成為她隨鬱的妻子。
聽到她的話,丁綺思突然用力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睛赤紅道:“你這個小偷!你偷走了屬於我的東西!她明明就應該是我的!”
“我才是跟她最相配的人,你算個什麽東西?你隻配一輩子都待在地下室裏,哪怕死了也要爛在裏邊!”
“我才是沈玨紓的Alpha,她的腺體裏的標記也該是我的才對!你這個小偷!賊!”
她是自己的,自己可以通過
標記讓她越發的依戀自己離不開自己,自己可以操控她的人生,甚至就連她的**期自己也可以掌控,擁有她的全部!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麵前這個可惡的小偷給偷走了,而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權利都轉移到了她身上,讓自己如何不恨!
隨鬱聽著她這歇斯底裏的怒吼,哪怕被她掐得臉色通紅呼吸不過來了,可她還是想笑,拚了命的想笑。
“你不配!”她努力擠出這三個字。
在看小說的時候她其實並不喜歡沈玨紓的這個cp,她覺得這個看似對沈玨紓很好的小狼狗,卻精明得有些過分了,標記過沈玨紓之後因為怕沈玨紓厭倦自己,她通過標記給沈玨紓下暗示,讓沈玨紓越來越愛她。
其他讀者認為這是小狼狗表達自己狂熱愛意的一種,畢竟對於比自己優秀這麽多的年上,她會有不安也是正常。可是,每當看到這個橋段的時候,隨鬱都在想一件事,如果她真的這麽喜歡沈玨紓的話,為什麽她看不到沈玨紓的不安?
年下有自卑有不安,難道就看不到年上的不安忐忑嗎?年上所承擔的壓力難道就輕了嗎?如果她真這麽愛沈玨紓的話,為什麽不願意讓沈玨紓標記她?撫平沈玨紓的不安?
她不喜歡丁綺思這個角色,要不是在看到這本小說中的反派渣A跟自己同名的話,她根本不會那麽仔細的看沈玨紓跟丁綺思相遇後的這段感情線,甚至於她覺得整本小說,就是因為加了這段不討喜的感情線而將小說拉低了一個檔次。
明明前期寫的那麽好,完全可以當做大女主爽文來的,到了差不多結尾的時候,為什麽要安排丁綺思這麽一個角色出來?讓女主這麽優秀強大的Omega最終卻還是被Alpha壓製操控著?
“我不配?”丁綺思的眼睛更紅了,她咬牙切齒,“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我配得上!我才是她的專屬Alpha!”
隨鬱覺得自己眼前開始發黑,耳朵裏關於她的話也聽得不是很真切了,可是對於麵前的這個人她卻依舊保持著她那嘲諷的姿態,一個以高姿態,以剝削者的身份站立的人,不配談愛人。
那不是愛,隻是一種想要擁有對方的變態的私占欲罷了。
就在隨鬱真的覺得自己要窒息過去的時候,掐在她脖頸上的雙手突然鬆了力道,空氣瞬間鑽進她的鼻腔口腔,脖頸那裏火辣辣的疼,因為缺氧而發暈的大腦一時間還沒能緩過神來。
“隨鬱,你媽媽們就沒有教過你,隨便偷別人的東西不好嗎?”丁綺思捏著隨鬱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隨鬱充血的眼睛緩緩落在麵前的丁綺思身上,腦子裏劇烈的疼痛讓她額間冷汗直冒,各種破碎的畫麵快速閃過,她想要抓緊卻有心無力。
“那是你的嗎?”隨鬱輕聲開口,“對於現在有了自主意識的她來說,她現在的選擇才是遵循了她最真實的內心,她喜歡的是我。”
而你說的那個,隻是在劇情的裹挾下,毫無靈魂的女主。
“你真的很沒有階下囚的覺悟。”丁綺思陰惻惻的說道。
隨鬱嗤笑,“哪怕我有,你也不見得對我的態度會好到哪裏去。”
既然如此,何不讓自己過得有尊嚴一點?
丁綺思看著她的目光閃爍著,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說,你現在消失不見了的話,她會不會重新愛上我?”
隨鬱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她看向丁綺思的那張臉,心裏卻突然鬆了口氣。
看來沈玨紓是沒事的,隻要她沒有事,隨鬱相信沈玨紓一定會想辦法救出她來的。
她對她就是莫名的有著絕對的自信。
“為什麽不回答我的話?你說她是不是會重新愛上我?”丁綺思迫使她看向自己,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再一次的問道!
隨鬱與她對視,一字一句的說:“不、會!”
丁綺思臉色一變,旋即想到什麽似的臉色扯出一抹笑容來,她看向隨鬱,語氣突然有了許多的笑意,低笑道:“你就這麽篤定嗎?那你知不知道她第一次看我的眼神?”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電梯,我在裏邊,她在外邊,電梯門打開後我跟她的視線對上
,我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裏的愣神。”
“她第一眼對我是特別的。”
在沈玨紓那種人眼裏,隻要第一眼能夠給她特別的感覺,那麽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張通往她身邊的門票。
聞言,隨鬱臉色一變,她緊緊的盯著丁綺思那得意的神情,胸口有了劇烈的起伏。 看著隨鬱這樣,丁綺思這才像是終於出了口氣般笑得更得意了,她將托盤裏的針筒拿出來給隨鬱注射,最後朝她咧嘴一笑,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等我好消息,我要讓你親眼看到,她是如何愛上我的。”
旋即門關上了,這個小房間內頓時又成為一個安靜的角落。
隨鬱胸口起伏厲害,她不是怕沈玨紓真的會愛上丁綺思,她是怕丁綺思對沈玨紓使什麽下三濫的手段!
她目光環視一圈,她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也不知道丁綺思剛剛給自己注射了什麽,她的眼皮子越來越重,不管她如何強撐著,哪怕是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痛意來刺激自己的大腦試圖保持清醒也無濟於事。
眼皮沉下去,她的意識也在慢慢沉睡下去。
她不知道,在她睡過去之後,她身上的天竺葵信息素開始變得有些不穩,逸散在小房間內,聚攏又擴散,好似搖搖欲墜即將破碎的灌水氣球。
誰也不知道,如果這信息素真像是氣球一般炸裂開來,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丁綺思出了房間後,她來到一台機器前,將自己身上屬於隨鬱的信息素完全去除後,門鈴突然響了。
聽到這個門鈴,她唇角勾起一絲不可察的笑意,然後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隨手點開一個視頻看了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門開,外邊站著兩個警察。
丁綺思在看到這兩個警察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同時看起來又有些忐忑,好像真的像是一個突然麵對警察,明明自己什麽事也沒幹,卻還是會忍不住忐忑不安的模樣。
警察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女孩,向她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後問道:“我們能進去聊嗎,想要向您了解一點問題。”
丁綺思看了眼他們的證件,有些遲疑地點頭,表現得依舊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警察進去,開門見山的問道:“據我們了解,你是穗禾集團的工作人員。”
“嗯,是的。”丁綺思如實點頭。
“那你在這次突然回來,是因為什麽?據我們所知,你剛進集團實習,現在也還沒到放假的時候,所以你是請假回來的?因為什麽而請假?”
聽完這一段話,丁綺思麵上露出些許遲疑,有些小心的問道:“警官,是出什麽事了嗎?為什麽還要問我這些問題?”
“丁小姐,對於我們的問話麻煩如實回答就好。”另一個警察有些溫和的開腔道,可是其中卻隱隱蘊含著威壓,讓她不要多問的意思。
丁綺思沉默一瞬,然後說:“我是剛進公司實習,但是我表姐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家裏人想要讓我當她的伴娘,所以讓我提前請假回來了。”
先前說話的人做好筆錄,然後又問:“那你認識隨鬱嗎?”
“隨鬱?”丁綺思眼睛微微睜大,旋即咬唇道:“當然認識了,她是我們集團原先的董事長,在跟沈總結婚後她就退下來讓沈總管理公司了,她是怎麽了嗎?”
目光真誠的看向警察,像是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她出事了。”警察淡聲道。
“出事了?!”丁綺思的聲音突然拔高,不可思議的問道:“她怎麽會出事?她是頂級Alpha啊!而且她是跟著沈總一起來度假的,那沈總呢?沈總有沒有事?”語氣急切,了不得的擔憂。
兩位警察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麵前的這個年輕女孩表現得太正常了,他們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地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沈玨紓的第一人選為什麽會放在她身上。
“沈小姐很安全。”警察說道,對於隨鬱的事情卻沒有過多的透露。
“可是,可是隨總到底怎麽了。”丁綺思有些慌張的雙手交叉扭著。
警察對此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今天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你在哪裏?”
“啊?”丁綺思瞪大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們是在懷疑我嗎?我今天一晚上都沒有出門過!”
“我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在對她相識的一些相關人員進行問詢。”警察耐心的說道。
“至於你說的你一晚上都沒有出門,能夠提供不在場證據嗎?”
丁綺思一副像是被冤枉之後不滿的模樣,回答起話來也帶了些小情緒,悶悶的說:“我們小區走廊都是有監控的,你們可以讓物業調出監控來看一下,我在今天下午一點多鍾的時候回到來的,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門過了!”
她現在的模樣,真是很符合她這個年紀被懷疑的反應。
兩個警察沉默了一瞬,然後再次說道:“能在你家裏看一下嗎?”
丁綺思將頭一扭,“隨便!”
兩個警察也沒有在意她的這個情緒,當真站起來在房間內觀看起來,這個房子就是一室一廳的格局,不算大,住丁綺思一個人的話綽綽有餘,兩人來到一個房間門前的時候,說:“這個門可以打開讓我們看一下嗎?”
“這是我的臥室!”丁綺思臉色緊繃,幹脆利落的唰的一聲將門打開,臉色有些難看。 警察自然知道這是她的臥室,一眼就能望到頭,就連**的被子還是淩亂的像是剛剛躺過人,並沒有什麽異常。
警察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對丁綺思說:“不好意思大晚上打擾你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兩個警察離開後,丁綺思臉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來,唇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現在,應該到了她送關懷的時候了吧?
她拿出手機開始迫不及待的給沈玨紓發去關心短信,要在沈玨紓現在最脆弱的時候給予她安慰。
對於她的短信沈玨紓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她此時正在跟警察通話,聽著他們給自己複述先前在丁綺思家說的那些話,說完後他們總結似的說了句:“看她那樣子,這件事真不像是跟她有關的。”
他們也算是有些資曆的警察了,自認看人還是很準的,所以對於丁綺思今晚的表現來看,實在看不出她有可能幹綁架人的事情,而且她也不具備動機啊?
沈玨紓聽完後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將電話掛斷後她就
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進來的短信,點開一看,哪怕對方沒有說自己是誰,但是從那遣詞造句中她就知道了這是丁綺思發過來的。
她僵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的看著這條短信,然後將其刪掉沒有回。
對於丁綺思能夠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她並不奇怪,畢竟有穿梭者那些人在她身邊,想要得到她這些信息再容易不過了。
隻是她還是會本能的感覺到不悅,丁綺思僭越了!
丁綺思如果有穿梭者的係統幫助的話,那麽她將有抹去證據的能力,要怎麽將隨鬱尋找出來呢?
沈玨紓咬唇,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件事一定是丁綺思做的,不然不可能會如此的巧合,可是丁綺思做的話,她會將人藏到哪裏去呢?
她已經讓人去盯著丁綺思了,隻看丁綺思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了。
這時秦卿的電話打了過來。
“沈總,您讓我整理的資料已經發您郵箱了。”電話那頭傳來秦卿柔和冷靜的嗓音。
“嗯,麻煩了。”沈玨紓掛斷電話立馬打開電腦登錄郵箱,她讓秦卿整理的是丁綺思的資料。
丁綺思的履曆很好,她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天才少女,她現今不過才十八歲,卻已經從國外頂尖學府畢業,並且獲得了法學與心理學雙學位。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怎麽會跑到穗禾來做一個小小的秘書助理?
沈玨紓看著履曆,仿佛看到了一個女孩在抽條成長,成長為一個極優秀的人,她忍不住勾唇,目光卻越發的冰冷了,難怪警察會察覺不出任何不對的,在麵對這樣高智商的人,並且對方的心理學成績還非常優異,哪會是這麽輕易就被他們看穿的?
資料裏還包含了丁綺思所有的關係網,她篩選一遍過後還是沒能看出她會將人藏在哪裏,或許,自己應該要去親自會會她了。
沈玨紓有種直覺,丁綺思應該就等著自己去找她了。
當她開車來到丁綺思所在的小區樓下時,正好看到有工人扛著一塊一塊的隔板進電梯,她後退幾步讓開了。
等他們都過去後,沈玨紓才從另外一個電梯上去,來到丁綺思所在的樓層,然後摁響了她家的門鈴。
門開,門後邊的丁綺思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一亮,“沈總!您怎麽來了?”
說著連忙將門大開著讓她進來,絲毫沒有什麽害怕她會發現點什麽的情緒。
沈玨紓垂眸,進門。
“不用換鞋了,反正我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地板也是髒的。”丁綺思說。
沈玨紓走到丁綺思的客廳,一室一廳的格局看起來真的是一眼就望到了頭。
“沈總坐,喝點水。”丁綺思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沈玨紓沒有喝,她抬眸看向丁綺思那張青澀的麵孔,淡聲道:“你怎麽會想到來穗禾工作的?”
丁綺思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麵對沈玨紓好像很有些局促的味道,雙手攥著膝蓋上的布料,有些靦腆似的說:“穗禾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的,我自然也是不例外。”
看著麵前這個有些靦腆的女孩,沈玨紓眼裏卻沒有任何笑意,隻是問:“我看過你的履曆,你很優秀。”
聽到沈玨紓誇自己,丁綺思的眼睛更亮了,臉色也
更紅了起來,“謝,謝謝沈總誇獎。”
“你這麽優秀,為什麽要去當一個小小的秘書助理?”沈玨紓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那麽有的一個可能,就是她從進穗禾開始,就已經是早有預謀的了。
聽到她的問話,丁綺思看向沈玨紓的目光逐漸轉變為癡迷,自身那柚子味的信息素逐漸擴散開來,像是一隻孔雀般開屏試圖吸引注意,她臉色開始變得更紅了,眼睛微微濕潤,她哽咽著說:“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我隻是想要離你更近一點而已。”
對於她的回答沈玨紓並沒有驚訝,她也猜到了她進穗禾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隻是在聽到她的答案之後,還是會忍不住想,這個世界的劇情線到底變成了什麽模樣。
“沈,沈總,我,我易感期到了……”
柚子味的信息素瞬間鋪滿整個房間,朝著沈玨紓包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