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蘇妙卿看向謝行舟,企圖在他那湛藍的眸子中看出什麽。
“等到了姑姑那裏你就知道了。”
他留下一句,往平陽公主府的方向離去。
再見平陽公主,她仍舊被一群麵首簇擁著。
孤身一人身坐高位,極其孤獨。
蘇妙卿細心的注意到,她有些疲憊。
大抵是,那遊船失火的事情讓她心力交瘁,眼下的五黑濃重。
她示意燈心將托盤上的信封給蘇妙卿,蘇妙卿道謝接過。
打開信封,上麵將她詳細與阿湛在岸邊看遊湖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而且,還將謝湛的裝束如何奇怪,且如何神秘寫的神神叨叨,似乎在刻意將蘇妙卿往嫌犯身上引。
摩挲著那字跡,蘇妙卿眉頭舒展。
“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麽人。”
平陽公主高高在上,低頭看著蘇妙卿:
“幸虧這信是到了我的手裏,萬一到了皇上手裏,你可沒有像現在這麽幸運。”
雖然蘇妙卿經曆一世,已經知道這背地裏推波助瀾,想置平陽公主為死地的人是誰。
但是,她也不能直接對平陽公主說,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況且,皇上雖然背地裏對平陽有隔閡,表麵卻還要老老實實的調查,寫封信如果真的到了皇上手裏,自己不正是他迫不及待尋找的替罪羊嗎。
“多謝公主提點。”
蘇妙卿對平陽公行了個大禮:
“幸虧公主知道,當天我是與阿湛一起,否則,妙卿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對了。”
她抬起頭,看向平陽公主:
“公主,阿湛可在?可否讓臣婦……見見他?”
此話一出,空氣寂寥幾分。
“你見他?你有什麽事?”
連謝行舟目光都奇怪起來。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與您講過,上次在街上,妙卿被賊人所擒,是阿湛公子從那賊人手中將我救下。”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肩膀上被傷到一處細小的傷口,所以,妙卿想見見他,問問他的傷勢是否好轉。”
“他受傷了?”
謝行舟率先開口,擰起眉頭,眉目中的擔憂不假。
平陽公主看他一眼,冷聲道:
“你是什麽身份?!”
她像是突然動了怒,一把拍上椅子,旁邊幾個本來在伺候的麵首全部跪下,而蘇妙卿也將跪著的頭低了低。
“你一個已經成親了的婦人,整日裏與本公主的麵首不清不楚!”
“且說你們是突然遇到,我不追究,但是如今你光明正大要求見麵!當真是恬不知恥!”
“江家新婦!你擺清楚自己的身份!”
“臣婦與阿湛隻是友人身份,且他是為我所受的傷,臣婦隻想關心關心。”
“如若讓公主多想,那臣婦便不見了,請公主消消氣。”
蘇妙卿一番話說的平淡如水,沒有一絲俱意。
平陽公主呼出兩口氣,將蘇妙卿打量兩眼。
“行了,知道自己的身份,擺清自己的位置。”
“下去。”
被燈心帶領,蘇妙卿離開了公主府。
在蘇妙卿離開後,謝行舟才像是從緊繃的狀態中回神:
“兄長受傷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今日已經上了戰場,若是帶傷前去,恐怕會惹人懷疑,況且他這個狀態……”
“急什麽?”
看到謝行舟有些急躁的走來走去,平陽公主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謝行舟突然有點憐憫:
“你兄長不讓你上戰場是對的。”
心眼太少,根本聽不懂,方才蘇妙卿是在試探他們。
謝行舟眨眨眼,不明所以。
“對了姑姑,你最後為什麽那麽對她說話?看兄長的模樣,似乎對她十分在意,你如此對她,兄長知道會不開心的。”
他想起平陽公主最後對蘇妙卿的厲色,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她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子。”
“不過……”
平陽公主抬了抬眸,指尖在桌麵輕點:
“畢竟已嫁為人婦,況且,想跟湛兒有關係,她還差那麽一點資格。”
……
出了平陽公主府後,蘇妙卿一直低著的眸也抬了起來。
小蝶在公主府門口等著,見她出來,急忙迎上前:
“小姐,沒事吧……”
話說到一半,她敏銳觀察到蘇妙卿臉上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
“小姐,你怎麽……”
“生氣了?”
常年與蘇妙卿相處,小蝶十分明白她這個神色代表什麽。
隻有在蘇妙卿特別生氣的時候,她才會咬著牙,蹙著眉,臉頰也紅撲撲的。
“我在生氣……”
“我被人騙了!”
她早就覺得奇怪。
身為平陽公主的麵首,他為何能進出自入公主府,而且花燈節上,他若真是平陽公主的麵首,理應在公主府,更不可能在花燈節。
另一方麵,一個麵首,又怎麽會有那麽高的武功!
所以,她今天試探了平陽公主,這才確定,阿湛根本不是公主府的麵首。
因為他的肩膀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傷口!
看出蘇妙卿心情不好,小蝶一路上也沒再講話。
回到府裏後,很多大夫在李氏房間裏進進出出,蘇妙卿卻根本沒在意那麽多。
她回到院子,喝杯茶順了順氣。
“把梁暖暖叫過來。”
繞玉動作很快,沒一會梁暖暖就來了。
她低眉順眼,行至蘇妙卿身前:
“夫人。”
沒想到,下一秒,一個巴掌便狠狠落在她的臉上!
“夫人!你這是……”
梁暖暖被打的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蘇妙卿:
“最近幾天,暖暖一直也沒做錯事情,不知道暖暖又做了什麽事讓夫人不悅……”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在為難你。”
蘇妙卿一笑,將從平陽公主那裏得到的信甩到梁暖暖身前:
“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你會識字跡,來判定那是我寫的公告,難道我就不會?”
“耍小聰明的時候,高看自己,但是也不要低估別人。”
說完,她重重做下:
“方才我進來時聽聞,這老夫人腹疼不止,是中毒現象。”
“你最近經常與她一起,說不定也是你在背後裏搞的鬼。”
“來人!將她押入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