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是求情,但是在某一方麵,其實也為了郡主在著想。”

她眸光柔弱,看著安陽郡主時,裏麵卻有一絲精光閃過。

安陽沒有說話,反而是挑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郡主這臉應當也是用了一些藥了,但是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麽用。”

“如今有配方的隻有夫人和江老爺,若是把他倆抓走了,想配出解藥更是難上加難。”

似乎是看出溫緣心中所想,安陽笑了:

“這宮裏無數禦醫都醫治過我的臉,而且說的都是同一套說辭。”

“大抵便是,已經中毒太深,沒法徹底根治,至於這胭脂鋪的配方,在我的臉剛出事那天我就已經尋了這老東西要來,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你這套說辭,無法說服我。”

“那是因為!”

溫緣突然抬頭:

“這些太醫裏麵,沒有江南人!”

“我來這裏的時候也聽過,這裏的醉香胭脂鋪是整個京城最火爆的胭脂鋪,其中原料,正是江南的特色薔薇花。”

“而這種薔薇罕見,不是真正的江南人很難去懂,更別說,是江南出身的蘇夫人。”

“她又是以前這胭脂鋪的老東家,自然會對其中配方更了解,而且,不是民女吹噓,以前在江南的時候,父親種了幾百畝薔薇,民女也對這種薔薇十分熟悉,若是民女與蘇夫人一同鑽研,很有可能便有辦法。”

聽到這話的安陽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太醫們對她的臉沒有什麽辦法,就算把配方給了他們,也不知如何將她的臉恢複如初。

而當時那太醫說的那句:

“若不是不了解這原料,老夫們給藥也不會這麽保守。”

“這薔薇本身運輸就艱難,隻怕到了這京城,早已經不能用了。”

那,若是兩個本來就很了解薔薇的兩人呢!

安陽眼睛亮了亮:

“你聽到了沒!”

她近乎命令,蘇妙卿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想到溫緣的目標竟是是她?

這無疑是把蘇妙卿架到火爐上去考。

如何治療安陽這個事,她是知道的。

不過如今,就算她將安陽治療好,溫緣也一定會分一杯羹。

而若是找不到辦法,受罰的肯定也包括自己。

“喂本郡主問你話呢!你聽沒聽見!”

安陽郡主橫著脖子喊蘇妙卿,蘇妙卿這才回神。

也好,她若是想玩玩。

那她就陪她玩就是。

且看最後,到底是個什麽結果。

“自然,一定竭盡全力。”

蘇妙卿淡淡應下。

一旁的溫緣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而早已經被嚇得不敢動彈的李氏和江贏北也在蘇妙卿答應的同時被放開。

“五日以後,我來取解藥,這兩個人就先留給你們用。”

“如果到時候,你們沒做出來的話……”

她沉吟一陣: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會讓你們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安陽郡主眼裏的冷意讓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隻有蘇妙卿明白,她安陽,說到做到。

這場鬧劇,也幸虧蘇妙卿提前提醒過柳曼曼,這個胭脂鋪子的事情並沒有危及到柳曼曼。

這次江贏北和李氏留了下來,江贏北痛哭流涕說是溫緣救了他們,就連李氏,也罕見的沒有惡語相向,隻是看向江贏北摸著溫緣的手,眸光暗了暗。

“一會的時候我會去找夫人商量,勞煩夫人在院子裏等我一會。”

溫緣對蘇妙卿道。

回到了院子,繞玉有些憤憤不平。

從帶她回來,她鮮少有這麽生氣的時候:

“奴婢以前怎麽沒發現這溫姑娘是這樣的人?好處都讓她得了,還得拉著夫人一起,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就算是如此,這事情我們也得去做。”

安陽郡主的臉,蘇妙卿並沒有打算袖手旁觀。

自己雖然對她有怨,以前世來說,自己被歹人所害,不過安陽的臉也確實是因為她的鋪子而受傷。

她受盡折磨,卻也一直尋找拯救安陽的辦法,最後用了各種法子,才做出一種粥,讓她臉上的紅腫慢慢消退。

不過這一世嘛……

“夫人。”

思索期間,外麵溫緣的聲音傳來。

她手裏環抱一小小的搗藥杵,裏麵放著零零散散的一些薔薇花。

這薔薇花蘇妙卿認識,正是當時在江南時常見的品種。

且說從江南運輸的京城能保持如此高的鮮活度已屬不易,上麵的顏色竟還豔麗。

她拿起一朵薔薇嗅了嗅:

“溫姑娘這遠道而來,說是來投奔親戚,帶的東西倒是不少。”

“看這花朵,應當是放了不少冰塊才得已保存完好,這秋風瑟瑟,溫姑娘當真大手筆。”

溫緣臉色一僵。

可不說呢。

她以投奔親戚的名頭而來,卻隨身攜帶用冰保存的薔薇。

明明說是無依無靠父母落魄,卻用冰塊保存這麽久的時間也從不間斷。

尋常人家秋夏日常用冰水解暑,而這冰塊著實是不多見的。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夫人如何又不知道這個道理?”

她堪堪用兩句話將這事掩蓋過去,便開始就著江贏北給的配方開始給安陽研製解藥。

讓蘇妙卿有些驚訝的是,這溫緣還懂一些藥理。

兩個人聊聊講講過了幾柱香,天色漸岸,溫緣便收了物件準備離去。

剛出門,就碰上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小蝶。

她與出門的溫緣差一些撞上。

“何事竟如此慌張。”

溫緣瞧她奇怪好奇問她。

小蝶隻是堪堪看她一眼,跑到蘇妙卿身邊,小聲道:

“小姐,不好了……”

“前院,江老爺對柳姨娘動手了!”

“什麽!”

蘇妙卿蹭的站了起來,不過又緩緩坐下,她看向溫緣那好奇的眼神,幽幽轉口:

“公公也真是的,每次都這樣,人家柳姨娘有什麽錯。”

小蝶秒懂,歎息一聲:

“是啊,柳姨娘才跟了他多久啊……”

溫緣眼珠子轉了轉,笑吟吟離去。

兩個人的提醒點到為止,能不能懂或者想不想動,都要看她怎麽想的了。

“走吧,快去看看。”

“小姐還有一件事!”

小蝶叫住她麵色奇怪:

“林姑娘,牧姑娘,沈姑娘來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