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 複活
有的時候,事情的發生並不會因為個人的意誌而進行或者改變。
我現在所麵臨的,就是這種情況。
仲村由理的攻擊和任性無疑令我產生了很大的怒火,我放棄了苦口婆心的勸解,準備將她擊敗之後,在進行說教。
但事情,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仲村由理的攻擊雖然很犀利,但終究是普通人的極限罷了,比起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所以我很輕易的就抵擋住她的攻擊,順便進行反擊。
啪啪啪的一連串交擊,我步步緊逼,雙手如同風輪一樣不停的擊向仲村由理的肩膀,胳膊,小腹……等會令人感覺疼痛,卻不會致人死亡的地方。
幾秒鍾的時間,戰局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原本仲村由理是攻擊的一方,但在攻的反擊下,變得隻能夠防守。
我右手如劍一樣劈出,震**開她的雙手,在擊中她的前一刻,輕輕的點在她的額頭,仲村由理頓時蹬蹬蹬的後退好幾步,撞擊在牆壁上才停止退勢。
“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不會放棄,絕對不會放棄的!”
冥頑不靈的仲村由理鼓起勇氣,再次向我發起了攻擊。
我輕輕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拳頭,右手閃電般彈出,捏住她的手腕,腳步一錯,來到她的背後,順便將她的右手扭到她的後背。
隨後,我順勢一腳踢中她的小腿,將她踢倒在地。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問道。
仲村由理沉默了一下,似乎放棄了掙紮。
我不由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她太不像花,我絕對不會動用暴力解決這個問題,對學生使用暴力的學生會長,無疑是最差的學生會長。
因為仲村由理的存在,我知道,我這個學生會長已經失格。
不論任何理由,我已經對學生出手了。
就在我想要放手,安慰她的時候,仲村由理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這股力量之大,簡直就像是拚盡了全身的力量,甚至帶著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我趕緊放開她,倒退幾步。
我有些懷疑,如果我當時沒有放開她,估計那條胳膊會被她自己扭斷吧。
到底經曆過什麽事情,才讓這個女孩子剛烈到這種地步。
我有些震驚,不由微微愣了一下,正是因為這一愣,令我後悔的事情發生了。
仲村由理在獲得自由之後,轉身向我撞了過來,使勁了全身的力量,就好像一個執行必死任務的敢死隊員一樣。
她帶著驚人的氣勢,乃至於抱著必死的決心,重重的朝我撞擊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這是我失神的一刹那,身體經過千錘百煉之後,所發生的自然反應,就是……本能。
在危機降臨的一刹那,身體“本能”的對攻過來的仲村由理發動了反擊。
前進,抬手,一股力量以腳心爆發,瞬間帶動全身,用一萬字也無法描述完畢的複雜過程被身體用一秒鍾都不到的時間演示了出來。
全身的力量被我凝結到一點,然後透過右拳,重重的攻擊在了仲村由理的腹部。
咚!!!
如同重重的敲了一聲大鼓,仲村由理被我的拳頭擊飛了出去。
在倒飛出去的刹那,我甚至還聽到了她身體內部,骨骼傳來的哢嚓哢嚓斷裂之聲。
仲村由理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撞碎了身後的玻璃,從五樓上掉了下去。
我當時究竟發生了幾秒鍾,我已經記不得了,隻不過在聽到了一聲聲“啊啊啊啊”之類,十分尖銳的女性叫聲之後,我才反應了過來。
我瘋狂的向樓下跑出,瘋狂的跑到了教學樓大門的右側。
混合土的地麵上,仲村由理躺在刺眼的鮮紅之中,仰頭望著天空,似乎在笑,眼神空洞。
她死了!
我殺了她!
如同被雷電劈中一樣,我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越來越多的頭從教學樓的窗戶探了出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響起,仿佛在宣告著這個事情的真實性。
我沒有想過要殺了她,隻不過是想要……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鮮血的鮮紅刺痛了我的眼睛,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被我親手扼殺。
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我沒有害怕,沒有絲毫的害怕。
哪怕是一點點微小的害怕,或者一點點微小的驚慌都沒有,我在發呆,但心裏卻很平靜,非常的平靜。
仿佛死掉一個人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扼殺一個生命,對我來說,不過如此。
過一次,我對以前的自己害怕起來,不知道找尋以往的記憶到底應不應該。
也許,當我找回自己的記憶時,會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一個瘋狂的殺人魔。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師的叫喊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木然的轉身,等待老師走到我的麵前是才說道:“我殺人了。”
“什麽?”老師驚詫的看著我。
“我說,我殺人了,老師!”
老師頓時憤怒起來,指著我背後說道:“開什麽玩笑,依文潔琳,你可是學生會長,難道也要和這樣的學生一起戲弄老師嗎?”
“誰會和這樣的人一起戲弄你啊!”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頓時一震。
霍然轉身,看到仲村由理站在鮮血之中,氣勢十足的望著我,還有我身邊的老師。
“你沒死!!”
“別隨便就殺了我啊!”她反駁道。
“但是,我明明看到你……”不會是詐屍吧,一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麽東西包圍了一樣。
“你那種活見鬼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仲村由理繼續吐槽,但我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眼前所發生是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往日裏原本平常的校園此刻竟然升起了一種無法預知的恐怖感。
老師似乎已經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隻是口頭警告了我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眼前這個少女,感覺自己的大腦亂出一片,什麽頭緒都無法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