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比
夜晚，抵達白色騎士團臨時根據地時，迎接我們的是一場盛大的晚宴。
大概是為了慶祝今天的大獲全勝吧。
尤其是今天突如其來的那場地震，布列塔尼亞的兵力全毀，白色騎士團除了有幾個倒黴蛋受了一點外傷，全員安然無事。
這可是大勝利，白色騎士團重組後第一次徹徹底底的大勝利。
“神靈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沒錯，布列塔尼亞一定會失敗。”
“趕走他們，趕走他們。”
……
“烏合之眾。”魯魯修看到眾人失態的模樣，冷哼了一聲。
我低聲說道：“原本就是一些擁有熱血的家夥組成的組織，怎麽可能和布列塔尼亞的精銳相比，你的要求過高了。”
“還有，並不全是烏合之眾啊。”我指了指一些人，即使在勝利之中，這些人依舊沒有痛飲，而是冷靜的旁觀著一切。
其中包括扇。
說是冷靜，不如說是身為頭領的責任，讓他無法在徹底勝利之前，開懷暢飲吧。
“啊，你們來了。”看到我們走進來後，扇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身邊還跟著幾個組織的老人，卡蓮，玉城，還有……
“卡蓮，你喝酒了。”目光落在卡蓮微紅的臉蛋上，我沉聲問道。
“啊，事情是這樣的。”似乎看到我神色不對，扇連忙解釋道：“卡蓮一開始不準備喝酒的，但她是今天的大功臣，有一些人輪番敬酒……”
“借口！”我冷淡的看了卡蓮一眼，後者頓時一個機靈，刷的一下站直了身體，怯怯的不敢看我，“師傅……”
我指著門口說道：“從這裏開始，圍繞著集住區跑一圈，等酒醒之後，回來見我。”
卡蓮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悻悻的應了聲，從我身邊擦過，向門口跑了出去。
“我說，這樣會不會太嚴厲一點了。”扇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淡淡的看來他一眼，看的他頭皮微微發麻之後才收回目光，“這是我和我徒弟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就算你這麽說……”
“夠了！”我冷冷的打斷他，“我意已決，不用多說，還有，我今天來這裏是想要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伴，第三使徒。”
將CC拉到我的身邊，我指著扇說道：“白色騎士團的領導者，我們的盟友。”
“這就是白色騎士團的首領，比我想象的還有平凡普通呢。”
CC依舊毒舌，一句話說的扇無比尷尬。
這時，魯魯修上前幾步，“我有話要和你們說，麻煩先停一下宴會。”
“好的。”對於魯魯修，扇似乎並沒有想過反駁，仿佛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當魯魯修和扇離開後，CC將頭轉到我這邊，“你到底要在什麽時候才會視線我的願望。”
“你就這麽急著要死。”我反問。
“隻是活的時間太長，對一切都看膩了而已。”
“活的時間太長。”我嗤笑，冷冷的盯著她，“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開玩笑嗎？”
“對於你的過去，我有一些了解，不幸的童年和時間造就了你這樣的性格，但如果緊緊是因為這樣就想死的話，那麽她該怎麽辦，她是不是應該死掉好幾回了，六個世紀的孤獨，六個世紀被整個世界通緝，原本有著幸福的童年，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到了一個無底深淵的她，又該怎麽辦。”
我看著大惑不解的CC，冷然道：“別太自傲了啊，你的世界和她的世界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啊。”
“當你在饑餓中掙紮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世界的公敵，十歲的少女，保持著萬年不變的軀體，被所有人厭惡。”
“有人會可憐你，會疼愛你，但卻沒有人會疼愛她，沒有人會可憐她，人們看到她的時候，有的隻是無盡的厭惡，痛恨，殺之而後快。”
“你在戰爭中成長，遇到了賜予你永生地獄的修女，她卻參加戰爭，用一雙稚嫩的手屠殺了無數的征討者，用鮮血和孤獨鋪成了一條前進的道路。”
“CC啊，若是你真的以為自己會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子，被永生地獄所困擾的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的人生，比你不幸百倍啊。”
沒錯，和依文的人生比起來，你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
厭倦了世界，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這算什麽，隻不過是小孩子的想法而已。
比起她，你還太嫩，太年輕了啊。
在別人無法看到的瞬間，我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的割破自己的咽喉。
一瞬間，CC的目光驚訝到了極點。
下一刻，她的眼瞳猛然收縮了幾次，身體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被割破的咽喉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飛快的愈合了，眨眼間消失不見。
“看到了嗎，這就是她賜予我的能力，這種被你稱呼為永生地獄的能力。”
我轉身想要離開，卻被CC抓住了衣角，“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依文潔琳.安娜塔西亞.凱蒂.麥道威爾。我發誓一生將要侍奉的人，永遠永遠將要呆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她的另一個稱呼叫做——真祖。”
“帶我去見她。”CC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在她眼裏看到了渴望，是渴望看見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嗎？
“抱歉，你永遠也見不到她。”
CC眉頭輕微蹙了一下，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可以讓她動心的東西了。
但是現在……
“為什麽不可以。”
“因為我也在找她。”
……
經過那一夜的對話之後，我感覺CC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
我想了很久，大概是因為我和她有著相似的一麵吧。
永生地獄。
這種在CC看來是一個囚籠，卻被我看到是希望的能力。
有時候，我非常的慶幸，如果不是被依文轉化為吸血鬼的話，我大概就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來幫助魯魯修統一世界，也不會有無盡的時間等待時光機的製造。
是的，我無比感謝依文那個時候的舉動。
否則的話，我也許會在這個世界帶上一輩子，蒼老，死去。
在也無法回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