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山長留堡。

這裏與其說是一個堡,其實就是一個有著低矮圍牆,用於阻擋敵人的村落。

村落內有幾十戶人家的樣子,盡管現在已日落時分,三五個孩童,在村口的空地上相互打鬧追逐,顯得堡內滿滿的人氣。

魏在淩騎著三生墨馬,在進村的那一刻顯得與眾不同,與村中格格不入。

這引起了其他,堡內民眾的注意。

幾位老人蹲在樹下,抽著旱煙,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魏在淩。

好像這村中很少來陌生人,還是騎著如此威武的高頭靈馬。

“年輕人從哪裏而來?”一位老人終究是耐不住性子,好奇地問道。

“老丈,我要去堡中尋找中唯一的鐵匠。”

“哦,原來是去東頭找劉鐵匠~”

“紅孩兒,快給這位外鄉人帶路,帶著去劉鐵匠家。”

紅孩兒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童,他長得虎頭虎腦,麵頰顯有淡淡的高原紅。

“劉鐵匠~劉鐵匠,走嘍~”

其他在村口玩耍的孩童,也都跟在他的後麵,向著堡中東頭而去。

“這紅孩兒,你看這毛躁的樣子,還是老朽帶你去吧,正好看看鋤具給打好了沒。”

魏在淩趕緊下馬,和這老丈一起慢慢走著,並隨意攀談起來。

“不知這劉鐵匠年生幾何呀?”

老丈摸了一把胡子,感歎道:“哎,這劉鐵匠倒是一個苦命人,今年有五十多歲了,婆娘死得早,就剩下一個天天吐血的兒子,憑借著日常給周圍的村民,打打農具勉強過活。”

魏在淩心生疑惑,“為何這佝僂老者,會讓此人帶來讓我進山呢?或許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那麽普通。”

“公子遠道而來,不知道去這小小的鐵匠鋪做什麽呢?”

“我也是為了打一把趁手的鋤具…”

老丈聽完一愣,哈哈一笑,“倒也是巧合。”

又看了看魏在淩身上,好似綢緞材質的衣衫,也就不再言語起來。

剛到堡東頭,還未見到鐵匠鋪,一聲聲,鐵錘撞擊鐵塊的聲音。

從東側的一個角落中傳來,這是一間普通的民宅,門前打鐵,後麵住人。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夾雜進打鐵聲中,這一剛一虛形成強烈的對比,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魏在淩暗道,“這應該就是老丈所說的咳血小兒。”

“劉老漢,有外鄉人過來尋你來~”老丈還未走進房門,就背著雙手在門外呼喊著。

進入房門,一個精壯的漢子,**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明顯,繃得緊緊的,爆炸力十足。

劉鐵匠一邊揮舞著鐵錘,一邊望了魏在淩一眼,憨厚一笑。

“這位公子稍等,板上的熱鐵可得不得,一會兒我再與你詳談。”

魏在淩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無妨,還是打鐵要緊。”

隨即他尋摸的一個地方就此坐下,隨意地觀察著鐵匠鋪的四周陳設。

“老丈真是感謝,能引我而來。”

“找到就好,我看著預定了好幾天鋤具,還沒打好,那老朽就先行離開了。”老丈在臨走之時,又催促了兩聲快點打之類的,才出了這鐵匠鋪。

不一會兒,劉鐵匠終於打完了那套農具,淬火完之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這才有功夫,他打探起魏在淩來。

“這位公子,咱這個鐵匠鋪啊,店小,種類也少,主要是打一些村民所用農具。”

“我看公子這副打扮也不像是使用農具的人啊?”

魏在淩看著天色已晚,四周也無人,直接開門見山。

他手掌一翻,意識微動,在納戒中儲存的一枚“潤”字銅牌,憑空出現了在手中,這就是佝僂老者所留下的信物。

劉鐵匠看“潤”字銅牌,眼中並沒有多麽的驚訝之色。

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魏在淩指端的納戒上。

不過,他瞬間將貪婪掩蓋入眼底,十分隱晦。

即使是麵麵相對的魏在淩,也沒有察覺。

劉鐵匠愣了一眼之後,這才誠惶誠恐地,對著魏在淩躬身行禮,“原來是山中殿門的執事大人,所看重的公子。”

魏在淩也不廢話,說道:“憑此信物,何時能夠去往山中殿門?”

他邊說著,先將手中的銅牌,隨手再放回納戒之中。

這銅牌如佝僂老者所說,不僅是找劉鐵匠的信物,還是進入到煉虛殿外門資格的一種憑證。

以後還要用到的東西,他必須要好生看管才是。

“公子,你看這天色早已見晚,山中的路本來就不好走,去尋找殿門之處更是艱難。”

“若是不嫌棄,公子可以先在我這住上一夜,等著明日收拾妥當之後,再行出發。”

魏在淩想了想,“也是,這天色越來越暗淡,自己進山倒是無所謂,早已明目的匹夫,視黑夜如無物。”

“但是看著劉鐵匠,這個凡人之軀,體內也毫無修煉的痕跡,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

既然花了這麽長時間來到,都快要接近目的地,也不在乎這一晚兩晚的了。

“那就打擾,劉師傅啦,在院中隨便給我找個地方就好。”

魏在淩從納戒當中掏出兩枚銀幣放在桌子上,“還請劉師傅給在下,準備一些飯食,這兩枚銀幣作為酬謝。”

這些銀幣,還是魏在淩在養天山出逃之時,從應族匹夫的屍體之中搜尋而來。

之後在出不周城之時,城主大人也給了一些,用在路上世俗的地方使用。

別看小看這兩枚銀幣,這些足夠這種山野人家大半年的開銷了。

“這使不得,使不得!公子,這兩枚銀幣過於貴重了,隻是一些村中的粗鄙飯食,哪能用得了這麽多呢?”劉鐵匠連忙擺手,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明日還得有勞劉師傅帶路呢。這兩枚硬幣,除去今天的飯食。還行,明日還多麻煩劉師傅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兒~趕緊出來,領著公子去東廂房中休息。”

門簾打開,一個麵色異常蒼白之人,映入眼簾,他好像連掀簾子,都費了很大的力氣,看起來虛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