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有毒

慕容煒到底沒能如願,不論他怎麽死纏爛打,慕容棄除了開始時說出的美人二字之外,便成了閉嘴的蚌殼,怎麽撬都撬不開.

心裏像是有十七八隻貓兒在抓撓著一般,慕容煒難受的厲害,作為十三歲開葷,十幾年間,在京城這個地界兒逛遍了八大胡同四大巷子的男人來說,再也沒有比美人二字更加吸引他的存在了,更何況是讓在他心裏眼裏冷冰冰像是個石頭塊一般的慕容棄也念念不忘的美人。

就算是朋友妻不可戲,看看總是可以的吧,頂多,頂多就偷偷看上那麽兩眼。

眼見著再多走幾步,已經快要到了門口了,慕容煒停下了腳步,對著為他引路的小廝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你們郡王爺和郡王妃的感情好嗎?本王怎麽來了這麽多次,沒有看到王妃一起吧出現呢?”

“自然是好的,郡王爺在府中隻獨寵王妃一人,便是那些大人送來的小娘子們,我們郡王爺也是看也不看一眼便給打發走的!至於您沒有見過王妃的麵兒,那是郡王爺體恤王妃懷胎辛苦,不讓王妃操勞呢!”

顯然,這個話題很安全,而且,小廝也樂於八卦一下自家主子的深情。

咂了咂嘴,慕容煒覺得有些意外,慕容棄居然這麽善於藏匿他口中的美人,本來想要軟硬兼施套話兒,套出美人在nǎ裏的慕容煒,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撫了下掌,決定了,對著小廝隨意地吩咐道:“你回去吧,剩下的道兒本王想自己慢慢走!”

不需要什麽合理的理由,他是王爺,郡王府中除了要照顧慕容棄的情緒之外,其他的人,尤其是這些下人,是不敢多做置喙的。

小廝有些疑惑,卻是不敢多言,悄沒聲地退了下去。

慕容煒臉上的肅容一變,帶著些戲謔的笑,手指在下頷上點點著,向著左右看了看,起碼現在沒有人經過,左手背負在身後,像是在觀賞景色一般自在悠閑,順著原路,熟門熟路地摸了回去。

原來待得廳堂裏自然是沒人的,有些扼腕耽誤了時間,這座郡王府以前是前朝王爺的居所,他雖然沒有具體逛過,卻也估摸著其中的道道差不多,慕容煒想著慕容棄既然金屋藏嬌,而且藏得府中的人都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那麽,便是說定然在很偏僻的地方了。

慕容煒現在便像是有點兒認定了一般,越是找不到人,便越是想要看,左轉右走,大半個府邸走下來,路上遇到侍衛婢女小廝,也是有的,隻是人家吧太過鎮定,這些人反而沒有覺察出這位不速之客。

日頭有些大了,春日的袍子裏冒出了汗水,慕容煒抬頭看了看天,想著,若是再找不到人,今天就先不找了,慕容棄以後和那位美人在一起,憑他們間的交情,總不可能真的一直不讓見吧,他現在才想起,自己純粹是吃飽了撐著的,沒事兒找事,正要原路返回,一聲急促的喘息,讓他條件反射地頓住了腳步,矮下了身子,將自己大半個人沒入了花叢之中。

那一聲喘息之後,便沒了聲兒,隻是,這種野外鴛鴦的戲碼,他都聽到了,難道還能讓他裝沒聽到?慕容煒嘴角噙著一抹奇異的笑容,手指悄悄地撥開了眼前擋住視線的草葉兒,隻是一條小小的縫兒。

意外的,一個身影讓他瞪大了眼睛,花草掩映下,也不能錯認,那是一個腹部隆起的女子,而在這偌大的郡王府中,唯一,也僅有可能腹部隆起的人,便是睿郡王妃薛語嫣,而現在,他看到了什麽,那個女子居然正在剝著身邊一個看不清樣子的什麽人的衣服。

慕容煒臉色劇變,方才的戲謔好奇看笑話,全都變成了憤怒與陰鬱,眼中射出了鄙視的目光,雖然慕容棄是和他說過,什麽以後要和自己的紅顏知己,和那個美人在一起,但是,起碼現在,他還是小廝口中盡責一心的丈夫,薛語嫣,他怎麽可以在還懷中慕容棄的孩子的時候,便背棄自己的丈夫,和別的人**。

慕容煒的拳頭攥緊,明知道現在他若是真的出現便是裏外不是人,但是,還是忍不住,畢竟,慕容棄和他不止是一見如故的朋友,也是兄弟,狠狠地一咬牙,便要出來,卻再不這個時候,一聲模糊不清的話語,讓他有些狐疑地忍住。

“我已經,答應你讓他親眼見證我的背叛,你安排的……”

呻吟著:“你安排的,人呢!”

隻是這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慕容煒下意識地便認定了男人口中的他,是慕容棄,這是怎麽回事?也算是宮廷中爾虞我詐曆練出來的男人,心裏隱約明白了,這是又一場陰謀,隻是不知道,想要對付的人是誰,他緊緊拽著草葉的五指悄悄地鬆了開來,將自己的大半麵孔,重新掩映在花叢之間,隻留下一雙眼睛,默默地盯視著事情的發展。

薛語嫣已經脫下了一件外袍,她今日內裏穿著的是一襲紫羅蘭色的春衫,高高的糯裙,飄逸的裙擺,配著那張清麗的容顏,格外的魅惑,她的唇微微勾起,形成一個笑著的弧度,眼角眉梢卻是凜然的寒意:“沒有別人,你心裏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薛語嫣,你,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麽好處!”

君天遙將話斷斷續續地問完了之後,便是又一陣急促的喘息,他的手狠狠地攥住地上的石子,想要將自己的理智恢複,可是,任是石子戳破了他手心的皮肉,任是鮮血染紅了身下潔白的花朵,他體內滾燙的欲焰,不止沒有消融,反而更是熊熊燃燒,便像是火澆上了油一般,讓他隻想要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束縛全部撕裂,讓他在看到薛語嫣頸邊露出的那一抹異樣的白皙細膩時,唇齒間幹燥的厲害。

頭猛地一側,君天遙閉上了顫巍巍的羽睫,唇齒間滿是苦澀的血腥味兒。

薛語嫣的話,卻比他的血還要讓他苦澀:“你心裏清楚,到了這個地步,隻有我,隻有懷著他的孩子的我,才是那個可以讓他真正死心的唯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