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折騰

話一出口,君天遙就愣了一下,按說,他現在即使不憤怒,也應該表現的很是冷漠高傲,這樣才不會助長某個人不好的習性。

誰知道,卻用這麽帶著些嬌媚味道的嗓音**。

阿棄轉過身子,看到的便是高傲冷淡的神色:“你不會忘記了什麽事情了吧?”

君天遙眼角,撇了撇自己不能動的身子,尤其是被草草覆蓋的堅挺,自在隨意地便好像方才的事情,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

阿棄黯淡了眸色,麵容還是一片冰冷:“少主的穴道半個時辰後自會解開,屬下自覺會去天璣那裏領罰!”

“你……”

君天遙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奈何,阿棄這回的速度很快,話音剛落,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你領個什麽罰!白癡!難道要說你強|暴未遂?”

恨恨地嘟囔著,君天遙的身體要是能夠動,保證會將自己身下的這張軟榻捶散架不可。

不得不承認,他心底是頗有些擔心的,不知道那個死心眼兒會用什麽理由去領罰,他毫不懷疑阿棄是在騙他。

一瞬間,君天遙想要開口喊人進來,張嘴的一瞬間,聞到了濃濃的充滿了情|欲的味道,方才的大方自在,在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變成了臉頰上的一抹淺淺的紅暈,從來覺得**大大方方的人,忽然間:“算了,反正我不到半個時辰就可以解開穴道,讓他受到些教訓也好!”

還省的他再吩咐下去,嘴硬心軟偏偏還傲嬌成性,不願意承認自己擔心的男人,下意識地加快了衝擊穴道的行動。

隻是一小會兒的時間,躺在**的男子身上,便響起了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仿佛是水遇到火,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參見少主!”

君天遙臉上掛著舒緩的笑,經過守在院外的侍衛身邊,心底卻是暗歎,看來他的防護要加強了,以前自信於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源於前世的背叛,不喜歡在自己目力耳力所能達到的地方,留有任何一個不值得全心信任的人。

隻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阿棄那樣,雷聲大雨點小,明明將人製住了,卻以那樣的方式收尾。

快要傍晚了,抬眸望去,夕陽紅豔,為目之所及的建築,披上了一層紅紗,不見豔麗,單見肅殺。

君天遙不再耽誤,下意識運起輕功,向著天璣所在的刑堂掠去,樹影爍爍,臉頰被涼風刺得有些痛,他卻覺得還是有些慢,方才的不在意,無所謂,像是被這豔色的夕陽所激發,成了他控製不住的迫不及待。

“參見少主!”

皺眉看著忽然出現的貪狼,君天遙心底有一瞬間的不自在,看著麵前人笑意妍妍的桃花眸,淺淺而勾的唇,莫名的熟悉刺眼,在暗衛之中,最是看好的這個人,他的狡猾多智,乃至自知之明,這些理智的理由,刹不住感情的衝撞。

君天遙刹住了奔行的腳步,悠然負手,仿若在欣賞落花繁枝:“何事!”

貪狼沒有發現君天遙的不自在,起碼他的神情很是自然,他是來稟報事情的,君天遙不得不重視,因為,派去協助拓跋雲烈的人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拓跋雲烈的誠意。

定了定神,告訴自己,大事重要,連君天遙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真的大事重要,不能怠慢客人,還是眼前的人,成了一根淺淺的刺,紮在他和那個男人之間。

若是到現在為止,還是認為阿棄和貪狼隻是同門之誼的話,他也太過愚蠢,更何況,像阿棄所說的不欺騙一樣,他們從來沒有刻意掩埋。

所謂的客人,是個琦年玉貌的美麗女子,君天遙覺得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姑娘名叫雲若,名字很是優美雅致,卻是個爽朗大膽的性子,看到君天遙的時候,很是讚歎了一番他的氣質容貌。

臉頰泛著紅暈的樣子,倒是頗為風姿動人,於英氣勃勃中,別有一番清麗味道。

君天遙心底計較著雲若與雲烈二字,強自按捺了別的心思,笑容溫潤,語聲柔和,詢問了兩句拓跋雲烈的近況,得知姑娘果然複姓拓跋。

君天遙拿出主人的風度,請姑娘落座品茶,談論一些趣事,還有一些旅途見聞,引導著拓跋雲若將拓跋雲烈的意思全盤托出。

可惜,拓跋雲若被君天遙的妙語如珠逗得咯咯輕笑,眼神越發地親近,卻還是些無營養的廢話,比如自小欽慕中原的才子雅士,比如說,自來向往中原的明山大川,還比如說,很是想要見識中原那些明秀貴女,究竟是如何的動人,最後,將自己想要一個人陪伴的意思,悄然強調。

喋喋不休,雖然聲音如黃鶯出穀,卻著實讓他覺得難耐,雙眸無意識地掃過靜靜站立一旁的貪狼,君天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他淺淺輕笑的唇角,隱約察覺了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拓跋姑娘氣質容貌不凡,絲毫不遜於中原那些名門貴女,恐怕多的是人想要搶奪這個護花使者的名額吧……”

君天遙笑的意味深長,在拓跋雲若開口前,正視著貪狼:“在下倒是有一個好人選推薦,保證英俊瀟灑,談吐風趣,見聞廣博……”

見聞廣博四個字,刻意地加重,隻要想到阿棄說的,被貪狼帶到南風館去見識一番,最後帶回了一身的香氣,他便越發覺得麵前的這個以前看著很是順眼的屬下,變得有些麵目可憎了起來。

“貪狼,拓跋姑娘是我們重要的客人,這幾日我有要事,無暇分身,你要好好照顧拓跋姑娘的飲食起居,務必讓拓跋兄了解我們雙方彼此的誠意!”

一語雙關,最後一眼,除了貪狼苦下來的麵色之外,君天遙與一直站在拓跋雲若身後,任由她纏著自己的中年男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意味深長。

拓跋雲烈,你想要用如此小的代價,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多出來的妹妹便想要套牢烈焰教的勢力,想要將這次的人情抹平,世上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那條漏網的魚,不要逼得太緊,隻要能夠隨時掌握他的行蹤便可以了,還有,拖住拓跋雲烈的人!”

君天遙對著空無一人的暗處冷聲吩咐,嫵媚的鳳眼中,流轉著一片殺機。

抬頭,樹影婆娑,月色迷蒙,此時,已經是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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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森寒的石室之中,是一汪漆黑汙濁的池水,注滿了整個石室,唯一的亮光,便是距離頭頂一人高的位置,那一尺見方的小小鐵窗。

黑色的發,緊緊地貼附在冰涼的臉頰上,慘白的臉色,被襯的越發的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青色的唇緊緊地抿著,閉著雙眸的男子,頭顱無力地低垂,被自頭頂探出的兩條兒臂粗的鎖鏈,將他的雙手吊在了頭頂上方,繃得緊緊的肌肉,承托了全身的重量,讓池水已經淹沒到胸腹的人沒有全然地掉落。

若不是胸膛之上,微微起伏的猙獰傷痕,也許,這便是一具死屍,僵冷青白,透著死氣。

君天遙在石室上方的石壁打開後,看到這樣的男人,驀然捂住胸口,後退了一步。

“少主?”

天璣木然的聲音裏含著疑惑,卻在與君天遙殺機凜然的目光一對時,忍不住驚懼,手無意識地按在了腰間。

那一瞬間,他以為他要殺了自己,隻是為了底下受刑的人,心底忍不住懊悔,若不是某人假傳旨意,他也想不到這種事情要作假,至於下這麽大的本錢折騰人嗎?

悄悄地,再後退一步,與君天遙拉開一點點距離:“七殺對少主不敬,冒犯主上,最重要的是傷及少主,所以便對他用了烙刑和水刑,現在若是得到少主寬仁的話,好好休養一段時日,應該便沒有問題了,畢竟他的根基很……”

天璣自說自話到一半,眼前已經沒了人影,眼角下方,瞥到一抹白,他也視而不見,出去,帶走守著的人,下令不得讓人前來打擾,現在,他隻有一個心思,幸虧看在同僚的份上,沒有下死手,以後,這種有可能涉及上麵人感情糾紛的事情,萬萬不能輕易插手了。

天璣隱約看到自己身邊過去的人,似乎是貪狼,那行色匆匆的樣子,像是天要塌了一般,他無趣地撇了撇嘴,看來,找到了這回矛盾的焦點,有好東西和那些人分享了。

淡定的表情下,是一絲掩藏的極深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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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阿棄蹙緊了眉頭,艱難地睜開眼的時候,便是君天遙冷笑著的臉,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流轉著危險的光。

而那個人的指尖,則是在旋轉著一根銀針,靈活的手指,挽出了朵朵亮麗的花朵。

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被包紮的很好的胸口,還有身下舒適華麗的榻,對自己目前的處境,越發看不明白。

“我已經去領了罰了,若是少主覺得不夠,屬下可以再去……”

按照自己的心思,阿棄摒棄了感情,恭恭敬敬地想要從**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