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以為是他們怕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他臉上掛了彩,狼狽得很:“怕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往沈黎走過來:“我可告訴你,你……啊!”
沈黎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宋武始料未及,直接給沈黎跪下了。
“你!”
“不提李家還好,提了李家,”
沈黎眼裏湧出一抹陰鷙,看的宋武背脊生寒。
“你,你想做什麽?”
宋武這還是一次在女人麵前露怯,他頭皮都緊了起來,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黎陰惻惻地笑了笑:“擅長我的莊子,動我的人,你說我要做什麽?”
“來人呀,斷了他胳膊!”
“你敢,你敢!”
“本郡主,有什麽不敢的?”
“你是郡……啊——”
沈黎連多一眼都沒看向宋武,和他帶來的那群烏合之眾。
就算青甲軍隻剩下老弱病殘,都比他們能打。
“將這群人丟回李家,告訴李璟然,少惹本郡主,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沈黎冷冷地看著已經被嚇得抱到了一起的二妞爹娘:“既然你們不喜歡二妞,已經用二十兩銀子將她發賣了,那本郡主就帶走了,從此你們與她再沒有關係。”
二妞爹娘還想過來攀高枝兒,可馬三娃已經擋在了他們跟前,身後那些慘嚎聲讓他們不敢再往前一步。
沈黎帶著二妞離開了莊子,宋武當真就被人折了腿丟到了李家大門口。
李家門房打開府門看到狼狽不堪,血淋漓的宋武,嚇得失聲叫了起來:“老爺!老爺!出事了!”
“宋大爺出事了!”
李家的人趕緊把宋武抬進去,又是請大夫的又是尋找李璟然來。
李璟然在看到宋武竟然被人打折了腿,都驚呆了:“你這是怎麽了?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誰做的?!”
“還能是誰!那個姓沈的!”宋武咬牙切齒,躺在**,“此仇不報,我宋武二字就倒回來寫!”
李璟然都不用多問是哪個姓沈的了。
除了沈黎,當真也沒人敢這樣狠了。
宋武生氣極了:“李璟然,你此前怎麽沒同我說過,沈黎是這樣的狠角色?還讓我去招惹她!你這不是推我去跳火坑麽!”
“反正我是沒轍了,蓉蓉那邊,隨便怎麽著吧!”
他總不能為了一個嫁作他人婦的妹妹,搭上自己。
找沈黎報仇是他的事,可接二連三地因為救宋蓉蓉而引出那麽多風波,再這麽下去,隻怕要第二次驚動三皇子了,到時候他也不好交代。
原本他和三皇子之間就是秘密行事的,有些貓膩不能公開。
“那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
宋武一臉破罐子破摔。
“要不你去平安巷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之前被人救走的女人,否則就隻能讓蓉蓉自求多福了。”
李璟然其實並不是沒有辦法的,隻是若當真現在休了宋蓉蓉,那以後就不能借助宋家那龐大的資金了,本來就在沈黎手裏吃了虧,李家現在的賬目根本看不了。
現在母親又負傷躺在**,寶珠那個蠢貨,成日就在外麵瞎晃**,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前幾日他還看到她換了新首飾,說是有人送她的,他才不信。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說不定就是在玲瓏閣去賒賬的,要是東窗事發,玲瓏閣但凡拿了單子來,他都不會認,讓那蠢貨自己去處理好了。
“大舅哥,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平安巷碰碰運氣,我一定要救蓉蓉的。”
宋武雖然冷血,但見李璟然對自家妹子這樣好,還是很感動的:“你放心,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要休便休,反正我還認你這個妹弟!”
有了宋武這句話,李璟然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至於平安巷,他也隻是說說而已,他才不回去的。
那地方都是豢養外室的,他一個即將要定品階封官職的將軍和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也很不搭邊的。
李璟然走出宋武的房間,就準備去吏部瞧瞧,他的官職和品階到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也不知道上次周侍郎收了禮物怎麽辦的事。
隻是他才走出大門,就看到李寶珠帶著人過來,手裏還提著些貴重的東西,他忍不住上前嗬斥:“寶珠,你又亂花銀子!”
他們庫房什麽情況,她難道不清楚麽,成日就亂花錢,他上次就該答應將她草草地嫁了免得浪費家裏的口糧。
李寶珠不高興了:“你凶什麽呀,這都是人錢娘子送給我的!”
她故意加重了“錢娘子”三個字,又拉著錢娘子來到李璟然的跟前。
李璟然並不認識錢娘子,隻是皺了下眉。
錢娘子很大方,朝李璟然行了個禮:“李將軍。”
李璟然生冷地點了下頭。
李寶珠看不過眼了:“兄長,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李璟然聽不懂她在胡言亂語什麽,原本心情就不好,冷著臉:“我有你沒意思,讓你照顧母親,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我去找錢娘子和誠哥兒還不是為了你。”
李寶珠想著自己這幾日為了他的事忙上忙下的,還沒討找好,就氣不打一出來。
“你在外麵花天酒地處處留情,難為我這個妹妹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放心,我和母親說了,母親已經同意讓錢娘子進門了。”
李璟然忽然被扣這麽大一頂帽子,嚇得臉都青了:“李寶珠,你是不是沒睡醒,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麽?”
“李璟然!”李寶珠拿人手短,今日她才同錢娘子拍了胸脯保證,一定能讓她進門的,現在李璟然就當眾打她的臉,她也不高興了,“你在外麵兒子都生了,現在還不認賬嗎?”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對於李寶珠這種胸大無腦的人來說,這些都不是事兒。
李璟然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他不想和李寶珠在門口瞎扯,就要走。
可這些日子,李寶珠被李老夫人折磨的夠嗆,半夜三更都要爬起來上藥,要不然李老夫人就一直哎喲哎喲,吵著她睡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知道錢娘子給他們李家生了個兒子,而且人家也不求要當正妻,隻求能進門有個名分,當妾也無所謂,隻想讓兒子不要從小就擔著私生子的身份。
這種小小的要求,怎麽就不能滿足?
“反正我不管,我已經同母親說了,母親也同意讓錢娘子進門了。”
以後照顧母親的事,就全都交給錢娘子,她總算是可以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