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嫻這時候知道了,難怪自己一直沒有看到愛德華進來,是因為他已經被陸寒周抓到了。

李副官帶著愛德華進來之後,直接把他拎到了會堂的中間,一把扔在地上。

“江先生,我們已經查明,顧小姐參賽的裙子,就是被這個人故意剪壞的。”

愛德華一邊求饒一邊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你們冤枉我!”

林幼宜上前,直接甩了愛德華一巴掌:“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敢狡辯!”

說著,林幼宜拿出了一把裁縫刀。

“這把剪刀就是在這個人的身上搜到的,我們發現他鬼鬼祟祟躲在牆後麵,便把他抓來詢問。”

“他眼神躲閃,說話眼前不搭後語,一看就有問題。”

在場的人小聲議論,要是證明了顧雲初她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她們得第一名就可以讓人信服了。

宋欣瀾的朋友不願意看到顧雲初和她們分享第一名,便出來幫著愛德華說話。

“這位小姐,這種剪刀人人都可以買得到,你就憑著一把剪刀,就認定這人是凶手,未免有些武斷了。”

“而且,有人天生膽子小,看到軍官就嚇到腿軟,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宋欣瀾朋友說得有理有據,宋欣瀾在一旁站著,再次感覺這人雖然經不住大場麵,但是做出頭鳥還是挺合適的。

林幼宜也不怯場,她冷笑一聲:“這位小姐,現在都人贓俱獲了,你還幫著愛德華說話,難不成你和他是同夥?”

宋欣瀾朋友不滿,“你說人贓俱獲就人贓俱獲,證據呢?拿出來啊。”

她就是篤定林幼宜拿不出證據,才故意激她。

而且陸寒周對顧雲初有意思,大家都看到了。

說不定這是陸寒周為了幫顧雲初,故意找了一個人來做替死鬼,就為了證明顧雲初比賽的衣服真的是被人故意弄壞的。

這樣的話,她們得第一名也就沒有異議了。

林幼宜笑了笑:“你還真別激將我,我作為一個記者,最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說著,她把手上的剪刀遞給了江蘇月。

“江先生,你自己看看這把剪刀有什麽問題吧。”

江蘇月接過了剪刀,認真看了幾秒,最後點點頭:“這人果然就是凶手。”

場內的人一片嘩然,都想知道這把剪刀到底有什麽玄機,為什麽一把剪刀就能判案了。

這時,按捺不住的莊靜嫻走了上來,她已經顧不了自己這麽激動合不合適,一把拿過了江蘇月手上的剪刀。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了剪刀縫隙裏麵殘留的幾根琉璃紗,心裏暗道不妙。

愛德華動手的時候可能太緊張了,琉璃紗細線卡在了剪刀的縫裏。這把剪刀又在他身上被搜到,自然是坐實了這件事情。

莊靜嫻臉色有些難看,旁邊的人雖然沒有仔細看剪刀,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愛德華的罪名是坐實了。

“靜嫻,你要幫幫我啊……”愛德華跌坐在地上,蓬頭垢麵的樣子。

他看著莊靜嫻求助,現在對他來講,唯一能幫他的人,就隻有莊靜嫻了。

可是莊靜嫻又不傻,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躲著愛德華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再去幫他。

莊靜嫻搖搖頭,後退一步:“愛德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現在你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我幫不了你啊。”

莊靜嫻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好像整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愛德華先是一愣,然後意識到了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他當然不甘心,壞事都是自己做,被發現了之後,莊靜嫻卻能置身事外。

“靜嫻,你怎麽這樣說話,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愛德華還對莊靜嫻有一絲希望,沒有一來就撕破臉。

莊靜嫻用手捂住嘴,後退半步,好像愛德華是病毒一樣。

“愛德華,我們是合作夥伴,但是僅限於生意啊。”

“你自己和丁婉君有仇,嫉妒她們的才華,做出這樣的事情,跟我無關。”

莊靜嫻很巧妙把丁婉君的名字說了出來,轉移重點。

要是大家知道,愛德華是因為嫉妒丁婉君才對琉璃紗裙子下的手,這樣的話,她和顧雲初的關係,就能被忽略,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好你個金大壯,竟然敢在背後給我使絆子!”果然丁婉君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之前她就和愛德華水火不容,現在看來愛德華做這些事,就是針對她的。

顧雲初一把拉住了丁婉君,她知道,莊靜嫻是故意的。

顧雲初沒有上套,也把情緒激動的丁婉君安撫住了。

她看著愛德華,道:“你現在還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可以讓元帥對你從輕發落,但是你必須說實情,一個字都不能撒謊。”

愛德華眼看著莊靜嫻這邊已經沒有指望了,求生本能讓他討好陸寒周。

愛德華跪在陸寒周的軍靴前麵,著急開口:“陸元帥,我冤枉,這一切都是莊靜嫻讓我做的。”

“她說這一次比賽很激烈,不能讓顧雲初贏了,所以我才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這件事。”

“……”

愛德華當場全都招了,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對著莊靜嫻指指點點。

從愛德華被抓著進來,莊靜嫻已經料到了現在這個局麵,所以也不算意外。

愛德華平時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要他現在一個人攬下所有的罪,自然不可能。

而且剛才顧雲初說的那些話,等於給了他新的活路,他自然是要牢牢抓住的。

陸寒周聽完愛德華說的,轉頭看向了莊靜嫻,半臉麵具下的一張臉,冷得快要把周圍凝固。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陸寒周對著莊靜嫻問道。

他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震懾力,讓人不寒而栗。

莊靜嫻雖然心虛,但也知道現在不能表現出來。

她不著痕跡吸了口氣,對上陸寒周的視線:“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麽?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要我說什麽?”

陸寒周輕哼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

這做事的風格,果然很莊靜嫻。

從以前到現在,她都是這樣的一個人。精致利己,覺得身邊的人就應該為她服務。

就算是做了錯事,也心安理得。

莊靜嫻上前一步,指著愛德華問:“我有讓你拿剪刀去剪顧雲初的衣服嗎?”

愛德華微微一愣,有些後知後覺。

莊靜嫻好像真的沒有讓他這麽做,她隻是給了愛德華很大的壓力,威脅他,但是這種時候說是對合作夥伴的恨鐵不成鋼,好像也說得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