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想讓顧清鳶規勸蕭雲舟,不要在立功的時候犯糊塗,拿著兵符不肯交。

而她說“開枝散葉才是大事”,就是告訴皇後,兵符他們不稀罕!

皇後果然聽明白了,又特意為她盛了碗燕窩。

之前是白粥,她表明了態度,白粥就換成了燕窩。

這是皇後明確告訴她,隻有她和蕭雲舟聽話,日子才會過得舒坦。

整個早膳是“刀光劍影”,顧清鳶都有些消化不良。

她回到自己住的屋子,珠蓮從窗戶翻進來。

那日從密道進來,要入皇後寢宮時,她將珠蓮留在了外麵。

就是擔心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己沒辦法離開。

珠蓮這兩日穿著宮中婢女的衣服,倒是沒有被人發現。

“小姐,密道已經被關了,而且四周都是龍鱗衛把守。”珠蓮低聲道,“我們要出去,恐怕不易。”

“那個龍鱗衛統領,隻怕對皇上不忠。”顧清鳶想到之前蕭雲舟告訴她的事情,“皇上中毒,他查了,卻什麽都沒查出來。”

或許,這個統領是她可以利用之人。

瞧了眼床榻上,被她抓來假扮自己的婢女,便和珠蓮一同翻窗而出。

珠蓮已經找到一條相對較為安全的路,這裏沒有龍鱗衛把守。

她們走到密道口,那裏守著的正是龍鱗衛統領,以防有人從這裏逃出皇宮。

珠蓮走過去,她穿著宮女的衣服,龍鱗衛卻也攔。

她看著那統領道:“統領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統領瞧了她一眼,卻不肯往她示意的方向走。

身為皇帝的暗衛,自然是與皇帝性子相同,生性多疑。

“統領。”珠蓮走近了些,“我家主子說了,若是你不過去,你的秘密她立刻就告訴皇上。”

統領果然遲疑,片刻之後,便轉身跟著珠蓮往冷宮後走去。

顧清鳶戴著麵紗,看著他笑道:“統領大人真是難請,太子殿下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此刻,到了你報答他的時候。”

統領警惕地看著她,並沒有接她的話。

他是太子之人這件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此女子是何人,竟知道這個秘密交易?

顧清鳶接著道:“今夜子時,城防軍就會攻入皇城,為了不讓那些人誤傷二位側妃,便讓奴婢幾人保護她們出去,到時你負責在此接應,明白嗎?”

統領依舊不說話,他沒看到太子,自然是不會相信她的話。

“你若是不信,大可現在去問太子殿下。”顧清鳶篤定他不敢去問,“隻是你得想明白,太子殿下並未讓你暴露身份。”

她的話,點到即止,說得越多,越會露出破綻。

說完,她也不等統領答應,轉身就走。

統領果然急了,追上來道:“你告訴殿下,子時我會在這裏守著。”

顧清鳶依舊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疾步離開。

拐過彎,她便躲在暗處,看向統領。

統領瞧著她們消失的方向很久,雖然眉宇間的疑惑不曾消失,卻還是回到龍鱗衛之中,讓一人去將密道外麵的門打開。

見計謀如願,顧清鳶回到所住之地。

還好皇後有上午小憩片刻的習慣,並未發現她不在屋中。

她剛進入屋中,就聽到有人敲門。

“顧小姐,皇上說,讓您去一下正殿。”

顧清鳶換了身衣服,這些都是皇後給她準備的,很多並不合身。

穿著鬆垮的襖裙進入正殿,遠遠看去,越發顯得她纖瘦,瞧著就讓人心疼。

奈何皇帝並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瞧見她進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清鳶來了,過來坐。”他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朕有幾句話問你。”

顧清鳶依言坐下,略微垂眸瞧著麵前的虛無。

“朕今日接到消息,城防軍在上京城已經打了幾日,百姓苦不堪言。”蕭晉滿眼痛惜,看似十分心疼那些無辜百姓,“瞧著他們受苦,朕這做皇帝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顧清鳶立刻起身行禮:“皇上體恤百姓,臣女替那些百姓感謝皇上恩德。”

“坐下坐下,說了就是問幾句話,不必如此拘禮。”蕭晉擺手示意,“清鳶,人常說虎父無犬女,你可有解決這件事的法子?”

雖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但顧清鳶下意識就覺得,絕不是什麽好事。

於是,她將問題拋回去:“臣女自幼便被爹娘溺愛,什麽都不懂,此事,皇上以為如何?”

“唉!”蕭晉重重地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目光竟是多了幾分慈悲,“朕也不想這麽做,可百姓更重要。”

顧清鳶方才進來,就覺得屋子裏不對勁。

此刻,瞧著皇帝意味深長的目光,那種感覺更甚!

在皇帝注視的目光中,她昏了過去。

蕭晉冷聲道:“去,告訴蕭梓鈞,顧清鳶就在這裏。”

他今天出去,得知前兩天發生的事情,便想了這個主意,用顧清鳶誘殺蕭梓鈞。

而他身後此刻站著的統領,其實就是個雙麵細作。

蕭梓鈞以為統領是他的人,實則統領隻是假意投誠,從頭到尾他都是皇上的人。

聞言,統領躬身道:“皇上,這丫頭不簡單,他知道臣假意投誠太子殿下,還想以此威脅臣,從密道離開。”

“再不簡單,也過不了今晚。”蕭晉道。

統領沒再多言,轉身出了皇後寢宮。

東宮。

蕭梓鈞今天在寢殿等了很久,也沒收到外麵的消息,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岔子。

他這兩天傷口處依然疼痛難忍,就連起身走路碰到,疼得他感覺自己要原地升天。

所以,更多的還是躺在床榻上。

吃喝拉撒都由顧月柔照顧,倒是對她的態度略微好了點。

隻是他急於證實自己到底是否被割了子孫根,幾次想要對顧月柔做些什麽,都是有心無力。

顧月柔此刻就在他寢殿外,等著落雪端來的藥。

片刻,落雪前來,看著手中的藥碗緩緩頷首。

她這才接過藥碗,進入東宮,親手喂蕭梓鈞喝藥。

為了讓他安心喝下,她這幾日都是親口試藥,今天也不例外。

瞧見她喝了之後兩刻鍾沒事,蕭梓鈞才喝下藥。

顧月柔輕柔地吹了吹放到他唇邊:“殿下,這兩日你的身體感覺好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恢複。”

蕭梓鈞邊喝邊用手在顧月柔腰間摩挲,之前都毫無感覺。

可今天不知為何,竟是感覺到渾身燥熱,有了感覺似的。

他心下大喜,將藥碗放到旁邊,抓著顧月柔的手,將她按在床榻上,俯身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