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騷易躲 暗賤難防
顏如玉淡淡掃過聶琛興奮的臉,清澈的目光下仿佛看不到什麽特殊的東西。接過榴蓮,詫異地寒暄道:“你們認識啊?老狼,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怎麽沒提過?我不是告訴你那晚在天櫃電梯間有豔遇嗎?就是她,冒冒失失,跟丟了魂兒似的。”
“難怪桓子會吃你的幹醋,這麽養眼的妹妹哀家看著都心動。”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起哀家,潛意識裏可能想證實自己是正宮。
揚手攬過夫人的肩膀,“那是,我要是王老五——也動!”
“是句真話。”淡淡一笑,很慶幸對方沒有想過隱瞞她。這男人啊,難的就是對你說真話,十句裏麵有九句半是假的。
卓芙蓉覺得自己變成空氣,忽然之間被一雙伉儷忽略了。有些尷尬,淡淡地說道,“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你們聊。”心裏打翻了醋壇子,羨慕之外更多的是嫉妒。這姓聶的什麽都跟他老婆匯報嗎?連跟她撞滿懷都交代了?
“我倆回家坐炕頭上聊,不耽誤你們姐妹兒的時間。”聶琛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轉身進了裏間,“玉,電腦在哪兒呢?”他得適時給兄弟製造個把妹的機會。兩秒鍾之內上了線,見“巨色”如常掛在那裏,“桓子,你那妞兒在我媳婦新店裏,來嗎?來我就替你把人留下。”
哈欠連天的郎釋桓當下來了精神,轟的一聲坐起身,“夠意思,哥們兒十分鍾就到。門口等我,等著掏錢。”
“你丫沒到這地步吧?連車錢都付不起了?”
“沒零錢。下了,甭耽誤哥的寶貴時間。”
“利索點!”
“有如狂奔的蝸牛。”一個招手下了線。
聶琛聽著屋外告別的寒暄,急急忙忙衝出了竹簾,“那個——美女,”一時想不起對方姓什麽了,“別急著走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芙蓉聽見身後的男聲,心裏暗暗得意,八成是舍不得她走又不好直說,所以找些不疼不癢的公事搪塞,這樣的主兒她見多了。腮漾紅暈,詫然回眸,“琛哥,還有什麽事嗎?”
“聽桓子說,你是應屆畢業的大學生,找上東家了嗎?”
“這不來應聘嗎?可惜姐姐已經招夠人手了。”無奈地瞥了低頭拾掇櫃台的女人一眼。
“賣貨?屈才了。有興趣的話就到我公司應聘吧。”
“咳咳。”顏如玉心裏不爽,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玉,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輸兩瓶先鋒?”明白對方這聲幹咳的用意,成心火上澆油,“我那邊一直在物色行政,還缺個得力的秘書。”
姓聶的,我看你是缺心眼!顏如玉心裏暗暗咒罵,嘴上又不好直說。強撐著笑臉,“你公司的事我可操不起那閑心,你覺得合適就行。”她胖了點,可不是粗人。沉默觀望,更不代表她是白癡。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公司急需美女,提高男性職員的積極性。”譬如桓子。隻要這小妞兒往辦公室一坐,明兒一大早他立馬就正點報道了。
卓芙蓉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就業的問題就這麽解決了?“真的嗎?這太好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她卓芙蓉眼下是愛情事業兩如意。這姓聶的應該是對她有點意思,不然也不能當著她的麵公開跟老婆叫板。再看那“成仙”的,表麵和氣,心裏邊多半在生悶氣呢。都是女人,誰瞞得了誰?
現在很多夫妻都這樣,個顧個的,個忙個的,要不是倆人中間有孩子,早散夥了。她不太在乎是不是嫁給對方,如今有錢的男人多半都是拖家帶口的,隻要那個男人喜歡她,肯給她錢花,做什麽都無所謂,掙那個名分有個屁用!
別看她年紀輕,疼痛之後,在這方麵老早就想開了。她才不像同寢室的那些大四女生似的陷在即將幻滅的愛情裏自怨自艾,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當做鈔票複印機!
愛情多少錢一斤,我買!然後——
丟出去喂狗。。。。。。
聶琛高大的身影嗖的衝出門外,一襲涼風打斷了她玩世不恭的思路。一輛疾馳而來的出租車停在視線裏,很快就看到那張欠扁的臉,笑容依舊猥褻,看著讓人倒胃。
銀鈴清脆,郎釋桓和著馬路上雜亂的車聲進了店麵,目光掃過店鋪的女主人落在卓芙蓉的身上,“呦,你不是專門兒在這兒等我呢吧?”成心調戲,十二分的恬不知恥。
“你以為你是何潤東啊?”冤家路窄,惡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
“何潤東有那麽招人喜歡嗎?馬臉!我覺著沒我好看。”隱約想起廁所遇見的那個英俊小生,的確有點何潤東的範兒。
“嗬,嗬,嗬嗬。”卓芙蓉輕蔑嗤笑,眼看岔氣了,“他那要是馬臉,你這張就是正宗的驢臉。”
“我‘驢’的地方不在臉上,屬於內在美,有機會讓你參觀參觀。”笑地極其不正常。
顏如玉撲哧笑噴了,瞥了眼眉飛色舞的聶琛,“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我印象裏,桓子還是當年火鍋店裏那個穿阿迪達斯的漂亮小夥。”
郎釋桓自信滿滿地一捋頭發,“這話說的,不穿阿迪達斯就不像貝克漢姆了?”
聶琛一聲奸笑,“嗬,我媳婦她興奮,在年頭難得遇見比我還能得瑟的主兒。她當初是看上你老實,還托我給你說媒來著。”攬上老婆圓潤的肩膀,“玉,怎麽著,現在品出你老公比他老實了吧?”
“那是您二位落伍了,現在的小丫頭誰還拿老實當標準啊?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這話倒是真的,我可以作證。我們同寢八個女生,對男人的一致要求就是有實力,有別墅,有遊艇。”卓芙蓉不甘心被熟絡的老朋友們排除在外,毫不掩飾的大發感慨。
“嗬,”顏如玉暗自發笑,在聶琛的側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踮起腳尖嬌滴滴地伏在他耳邊,“還有一項那些小女生忘了說——那男人啊,他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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