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隻手被辰兒牽著,一隻手上拿著劍,他完全不看南宮流楓對著他的長劍,反手一扔手中的長劍,那散發著靈力光芒的長劍,便自動自發的往黑衣人背後背著的劍鞘上飛去。
劍身飛進劍法,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那劍身銳利的鋒芒,被劍鞘掩蓋住。
“好了,我們坐下來吧,別盡是站著,要不,大俠,去我那裏坐坐?”花解語朝那神秘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中聽了,讓這黑衣人咻的一聲飛走了。
“是啊是啊,麵具叔叔,去我們那坐坐吧?”耶律晉辰似乎很喜歡這個黑衣人,晃著黑衣人的手,童音軟軟的央求道,讓人完全無法硬起心腸拒絕這小家夥的任何請求。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這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神秘人,他來南宮流楓這裏的原因,讓人無法得知,而從他出現到現在,都沒見他說過一句話。
隻見黑衣人似乎沉吟了半晌,才在眾人的目光下,微微點了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耶律晉辰一看到黑衣人同意了,立刻開心的跳起來。
南宮流楓看到一向隻喜歡粘著自己的小娃兒竟然黏上另一個陌生男人,不禁讓他不是滋味起來,這小家夥也跟女人一樣,喜新厭舊啊。
“這裏走。”花解語朝黑衣人點頭示意下了下,便率先往門口走去。
而一直跟在花解語身旁的展護衛難掩臉上震驚的神情,卻很快就恢複了如常的神色,默默的跟在花解語身後。
耶律晉辰牽著黑衣人的手,也朝門口走去。
南宮流楓本來熱熱鬧鬧的臥房,一下子就走的冷冷清清,隻剩下司馬燕跟南宮流楓。
司馬燕緩過神來,連忙也跟了上去,經過南宮流楓身邊時,看到他也有抬腳就要跟上來的樣子,連忙伸手攔住他。
“做什麽?”南宮流楓不悅的怒瞪了眼司馬燕,這個膽大的女人半夜闖入他臥房也就算了,現在還有膽來攔著他?
“南宮痞子,麻煩你穿上外套再來,你就這樣穿著單衣走嗎?”司馬燕看著衣衫不整的南宮流楓,也怒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剛才那大俠救了她一命,隻怕她現在就要成為南宮流楓的劍下亡魂了,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她就覺得冷汗直流,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南宮流楓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一襲單衣,於是轉身往床頭衣架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穿戴整齊後,便一把拂開在自己身前礙事的司馬燕,腳尖一點,便飛也似的串出了門口。
“喂,等等我。”一看到這個偌大的臥房隻剩下自己,司馬燕不禁有點害怕,連忙小跑步跟來上去。
花解語帶著黑衣人在圍牆邊站定,她神色淡然的朝黑衣人道,“大俠,我想你也是不走正門的主,既然這樣,我們也就沒必要走正門了,直接爬圍牆吧?”
說完,便率先縱身一躍,跳上了圍牆,輕盈的身姿在夜色中蹁躚飛舞的宛若月下仙女,剛才還黑沉沉的夜空,此時烏雲散進,月色明亮,灑在了花解語身上。
黑衣人彎身,抱起了辰兒,也在下一刻,躍上了圍牆,在花解語身邊站定。
而此時南宮流楓也已經跟了上來,他也隨即一躍,躍到了花解語的另一側站定。
還站在圍牆下的展護衛,昂首,看著圍牆上那三人,嘴角微抽,也躍上了圍牆。
“哎哎,等等我拉。”小跑過來的司馬燕喘著氣,連忙朝圍牆上的一行人叫道。
花解語正想跳下圍牆到自己院落,聽到司馬燕的叫聲,她轉身,看到圍牆下正捂著胸口喘氣的司馬燕。
“快上來。”花解語朝司馬燕輕聲道。
司馬燕點了點頭,定了定心神,一鼓作氣就躍上圍牆,站在了花解語身邊,她所站的位置,恰好是南宮流楓跟花解語之間。
“啊,小姐?你們,你們怎麽都跑上麵去了?”半夜出來上茅房的一個仆人一抬眼,看到圍牆上齊刷刷的站了一排人,幾乎嚇得要尖叫,這認真一看,才發現竟然都是熟麵孔,不禁疑惑的問道。
“哈哈,今兒個月色好,我們上圍牆來賞月,賞月。”花解語不慌不忙的抬頭望了望月亮,打著哈哈道。
“賞月?今日又不說十五,這玄月有啥好賞的?”下人抬頭望了望月亮,不禁疑惑的小聲說了句。
花解語跳下圍牆,而身後,就像青蛙跳一般,也一個兩個都下了圍牆。
“有客人來,去泡壺茶上來。”花解語朝那下人吩咐道。
“是,小姐。”下人這時也發現了頭戴鬥笠的黑衣人,想著這大晚上的戴什麽鬥笠,真是怪人,但也沒敢在臉上表現出來,連忙去張羅茶去了。
花解語領著一行人到了大廳坐下,坐定後,她看向黑衣人,雖然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見過這個黑衣人的麵容,但不知為何,她就直覺覺得這個黑衣人,就是以前她見到的拍賣會上的那個男子。
不過,為了確保安全,她還是要確認一下的。
等等,上次拍賣會上,這個神秘男子就是拍走了那個水晶寶蓮燈,而那個水晶寶蓮燈是屬於軒轅族的物品,之前便猜測這男的是軒轅族人,而現在他出現在軒轅城,那更能說明,這男的,必定就是那個拍走了寶蓮燈的外族男子。
而慕容長風也曾經跟她提醒過,這個男子的身份,不容小覷,極有可能就是軒轅族動亂份子中的一員,而且還是大金朝那股暗勢力裏麵的成員,她現在記起慕容長風說的話,大金朝在最近幾年,有一股暗勢力迅猛成長著,這股暗勢力成長到如今,幾乎可以跟朝廷抗衡,而現在這個黑衣人竟然會出現在南宮流楓的臥房,他跟南宮流楓,究竟有什麽關係?
“這位公子,請問,你怎麽會出現在楓大哥的臥房?你是來找他的嗎?”花解語好聲好氣的問道,這一問出口,卻覺得怎麽自己問的那麽別扭,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去另一個大男人的臥房找人,怎麽聽都覺得基情無限啊。
“丫頭,我可不認識他,我以前也並未見過他。”南宮流楓感受到花解語在他跟那個黑衣人身上穿梭的奇怪目光,連忙出聲解釋,他也很好奇,這男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臥房,“你是誰派你來的?”
“這位大俠在危急時刻救了我,我想他一定是在暗中保護我的,是我大哥派來暗中保護我暗衛的大俠。”司馬燕插口進來,她一臉崇拜的看著那黑衣人,想不到大哥手裏麵還有這麽好身手的人,南宮流楓那一劍,幾乎可以說是雷厲風行,幾乎沒幾人等擋得了那一劍的,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之前在臥房,除了她跟南宮流楓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而這黑衣人,是在她尖叫聲之後才出現的,那他應該之前是站在門外的,門外到床邊可是有一段距離的啊,她就坐在床邊都已經躲不開南宮流楓的長劍了,站在門口的他,那速度竟然快過閃電,在最後關頭,到了床邊搭救了她。
司馬燕的話,似乎也有點道理,於是花解語跟南宮流楓都看向那黑衣人,等著黑衣人說話,而那黑衣人卻也沒開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一定是我大哥派來保護我的大俠。”司馬燕看到黑衣人點頭,馬上驕傲的道。
如果真如司馬燕所言,這黑衣人是暗中保護司馬燕的護衛,那他出現在南宮流楓的臥房救下司馬燕這事,就還真的說得過去了。
不過,花解語蹙了蹙眉,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這男人的身份,根據慕容長風所言,他明明就是那暗勢力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司馬毅請來保護司馬燕的護衛?
忽的,花解語一驚,司馬燕是軒轅族人,而這黑衣人,應該也是軒轅族人,既然這黑衣人是暗勢力的一員,那司馬燕,有沒有可能也是暗勢力的一員,他潛伏在朝廷裏,而且還當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職,這跟想要推翻大金朝皇室的暗勢力來個裏應外合,天,這大金朝,內憂外患啊。
想到此,花解語頓時背脊發涼,她不管大金朝的結果如何,但是,她的夫君,耶律晉辰是大金朝的王爺,他的命運,跟大金朝命運息息相關,一旦大金朝被推翻,耶律君軒也就成為亡國王爺,成為階下囚。
對於自己的這個大膽猜測,花解語驚出一身的冷汗。
花解語的視線一直在黑衣人身上打量著,眉心微蹙。
努力把自己的猜測壓下,她現在不能亂了陣腳,也許她的猜測都是錯的。
但是,這黑衣人的身份,絕非僅僅是司馬燕叫來暗中保護司馬燕的普通護衛那麽簡單,他肯定是暗勢力的一份子。
就不知道,司馬毅在暗勢力裏,究竟占的是什麽角色,是暗勢力的普通成員,還是高層人員?
“大俠,現在這裏又不是白天,你不如拿下你的鬥笠來?”司馬燕因為對這個簡直說救了自己一命的黑衣人百般尊敬,她好奇死了這鬥笠下的模樣是咋樣的。
“就是呀,麵具叔叔,你戴著鬥笠好奇怪的哦。”耶律晉辰也加入說服行列。
“哼,見不得人吧,所以才不敢拿下鬥笠來。”南宮流楓冷哼一聲,看到花解語的視線不時的串向那黑衣人,他就覺得胸腔間湧起酸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