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君軒跟展護衛,在一個岔路口分開而行。
花解語跟上耶律君軒,卻見他所走的方向越來越郊外,她不禁微微蹙了蹙眉,耶律君軒跑到郊外去做什麽?
幸好她吃過了兩顆靈蛇的紅色靈珠後功力大增,而且一直以來也從來沒有斷過練武修煉內力,花解語這一路上抱著辰兒使用輕功追著耶律君軒,倒一點都不感覺費勁,看來她的武功修為又上了一個巔峰了。
“娘親,爹爹這是要去哪裏?”耶律君軒悄聲問道。
“娘也不清楚,跟上去看看自然就知道了。”花解語依然跟耶律君軒保持著一個既可以看到他的行蹤,又不會讓他發現有人跟蹤的安全距離,現在她跟辰兒小聲說話的話,耶律君軒縱使武功太高深耳力太好,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耶律君軒終於在一處偏僻之地停了下來,他坐在馬背上,並沒有下馬,而他的周圍,是空曠之地,並沒見有其他人在。
花解語遠遠的看著耶律君軒,似乎他在等著什麽來,難道是等昨天那個女人?
心裏想到這個可能性,花解語的眉心便不由自主的蹙起,她跟辰兒躲在層林裏,透過層林的縫隙,盯著耶律君軒那邊的情況。
辰兒趴在花解語的腿上,小臉上也一片肅靜,安靜的盯著耶律君軒。
等了足足有一刻鍾,也不見有人來,辰兒畢竟還是小孩子,耐心不足,他忍不住動了動身子,低聲埋怨道,“爹爹跑到這裏來吹山風做什麽,早知道應該昨晚就要準備好兩個包子來的,娘親我現在好餓。”
她們兩人一起床就沒有機會吃早膳,耶律君軒吃早膳時她們在謎語安居門外的大樹上躲著守株待兔,然後等耶律君軒出門了,他們便一直跟在耶律君軒身後,現在都是過了用早膳的點了,難怪辰兒會餓。
“乖,再忍忍,等會我們看看你爹要幹什麽後,娘再帶你吃東西。”花解語朝耶律晉辰哄道,別說辰兒,她現在也有點肚子餓了。
耶律晉辰點了點頭,便又安靜下來,他今日起得太早,又在這麽靜謐的環境裏,他竟然不知不覺的趴在花解語的腿上睡著了。
花解語擔心辰兒會凍到,於是把他抱在懷中,攏起自己的披風也裹著辰兒的小身子。
她剛剛攏好披風,抬眼一眼,赫然看到耶律君軒的頭頂,一隻全身烏黑的巨型大雕從天空中速度極快的俯視而下,這情景讓花解語臉色大變,這巨型大雕那張開的雙翼幾乎可以把幾個人籠罩住,而看它飛下時那迅猛的樣子,就覺得它是個凶猛的肉食動物,現在這荒郊野外的,偶爾飛過出外覓食的肉食動物,就極其危險,而看耶律君軒,卻似乎並未發覺頭頂那隻巨大的黑雕像他而來,依然定定的坐在馬背上。
花解語猛的從身旁拿起一塊小石頭,正要甩手把石子投擲出去趕走那黑雕,卻見此時耶律君軒抬起頭,看到黑雕時,不躲不避,反而緩緩的伸出了一隻手臂。
那隻黑雕此時的速度已經慢下了很多,那雙翼也緩緩的收攏,輕輕的落在了耶律君軒伸直的手臂上。
原來是耶律君軒自己的大雕,花解語鬆了口氣,扔掉了手中的小石子,摸了摸額心剛才因為擔心而冒出的冷汗,看來這黑雕應該是耶律君軒傳遞信息的工具,花解語眯著眼睛,遠遠的看到耶律君軒似乎從黑雕的腳上取下什麽東西,然後又在黑雕上榜上了東西,便拍了拍黑雕的雙翼,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黑雕用頭拱了拱耶律君軒,似乎在跟耶律君軒撒嬌似的,被耶律君軒輕撫摸了下頭之後,這才微微張開雙翼,朝天空飛去。
耶律君軒等大雕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後,便調轉馬頭,策馬離去。
花解語抱著熟睡的耶律君軒,又遠遠的跟上了耶律君軒。
而耶律君軒此時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往謎語安居的方向走的,花解語不禁一愣,耶律君軒現在是收到他要的信息後要回謎語安居了?
一想到此,花解語立刻加快了速度,她必須得趕在耶律君軒回到謎語安居前,先回到,可不能被他發現她跟辰兒都不在家的事情。
如果仆人是看著她出門的,那還是正常的,要是耶律君軒進了臥房看到她不在,一問下人她的行蹤,下人又一頭霧水說沒見她出去的話,別說耶律君軒這麽敏銳的人,就連小孩子,都覺得花解語肯定偷偷溜去幹什麽事情去了。
耶律君軒的方向,已經確定是往謎語安居走了,花解語便腳步頓了頓,想了想,便打算抄近路回謎語安居。
而因為速度的加快,便難免有所顛簸,辰兒在這顛簸中醒來,揉了揉眼睛,向四周一看,卻發現不是剛才的地方,於是便模模糊糊的問道,“娘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回家。”花解語看辰兒醒來了,於是便不用擔心自己速度太快而風太大把辰兒吹感冒,她朝辰兒道,“抱著娘親,你藏在娘親的披風後麵,不要被風吹到,娘要加速了。”
辰兒點了點頭,立刻一手緊緊的抱著花解語的脖子,一手把花解語的披風把自己整個人捂住。
看到辰兒聰明的把自己裹入披風裏,花解語便無後顧之憂,一提內力,她的輕功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原地。
半刻鍾後,花解語便已經到了謎語安居的屋後,她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耶律君軒的聲音,便鬆了口氣,看來耶律君軒還沒到。
她越過圍牆,越向了辰兒廂房的後窗,也就是之前辰兒爬窗溜出來的那個窗戶,把他穿妥的衣服有胡亂的扣子亂扣,還把外衫也穿反,看起來就像是辰兒自己胡亂穿的那般,這才把辰兒抱進窗內,小聲交代他等一會,他就可以裝作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剛睡醒的樣子出門。
辰兒點了點頭,爬進窗戶,花解語替辰兒的窗戶關上,自己也便輕盈的躍上了自己的窗戶,她走到房內放著的一盆清水麵前,隨意的洗了把臉,做出一副剛起床洗漱完穿妥衣服的模樣,走向了門口。
她剛剛走出門口,便聽到大門外,傳來了馬蹄聲。
嘖,幸虧她抄近路輕功也夠快,不然絕對快不過耶律君軒,她之前還估算耶律君軒會在她回到謎語安居的一刻鍾後,才會回來,沒想到竟然比她預料的時間要快的多。
“呀,夫人你起來了?少爺出去了,他說他辦完事後便回來,讓夫人自己先用早膳,不必等他,少爺是用完早膳離開的。”在門口的小丫鬟看到花解語起床,連忙朝花解語劈裏啪啦的稟報道。
“嗯,小少爺起來沒?”花解語佯裝伸了伸懶腰,狀似隨意的問道。
“娘親,我醒了。”耶律晉辰睡眼惺忪的用手揉著眼睛,從房裏走了出來,他其實完全不用裝,就已經是睡眼惺忪的模樣了。
“醒了就好,我們先用早膳。”花解語話音剛落,耶律君軒已經牽著一匹馬,從大門走了進來。
“呀,爹爹?”辰兒猛的睜大眼睛,他之前睡著了,並不知道耶律君要回來,他之前就納悶花解語怎麽沒有跟縱耶律君軒,反而還回了家,現在看到耶律君軒出現,才恍然大悟。
“你爹今早出去辦事了,現在辦完事回來了,走吧,我們下去用膳。”花解語讓小丫鬟把早膳端上桌,而剛剛坐好後,耶律君軒便也進了飯廳,在飯桌上坐了下來。
“你今日怎麽那麽早回來了?”花解語佯裝驚訝的問道。
“今日沒什麽事,就出去收了師傅的信函後,就回來了,今日可以一整日都陪著你跟辰兒,我昨晚想來想去,覺得你們昨日那麽生氣,一定是我這幾日一直在外麵忙,所以忽略了你們母女倆。”耶律君軒笑著道,他可不相信這小東西說是在練習演技這個說法,這小東西昨天剛看到他時,那真真實實的惱怒跟生氣他是能清晰感受到的。
“你這是昨晚想了一夜的結果?”花解語似笑非笑的斜睨著耶律君軒,這色胚確實不像是有做虧心事的,她今天跟蹤了他一回,沒見他有什麽不對勁。
“不然我想不出我哪裏得罪你們母子了。”耶律君軒殷勤的給花解語跟辰兒布菜,而他因為已經吃完,也就能夠全身心的伺候花解語母子用膳了。
花解語看著殷勤的耶律君軒,挑了挑眉,好像哪本書裏看到過,男人在外麵做了虧心事,回到家,都會對妻子特別的體貼殷勤,借以彌補自己的過錯,緩解自己對妻子的愧疚,耶律君軒究竟是因為覺得沒有時間陪她們母子覺得愧疚,還是因為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而覺得愧疚?繼而如此殷勤?
“快吃,別等會兒早膳又要涼了。”耶律君軒朝若有所思的花解語催促道,說完,便轉頭喂辰兒用膳。
正要低頭吃飯,花解語卻聽到大門處傳來敲門環的聲音,她不禁揚眉,這個點,誰會來敲她的門?
以前司馬燕在軒轅城時,還有不時有她來串門,但自從司馬燕回京都後,她的謎語安居便再也沒有客人來過。
耶律君軒也疑惑,與花解語對視了眼。